華宇大廈停車場,靳祈言已經倒好車位了,他下車的那瞬間正好看到雲水漾開着白色奧迪車來了,就在他對面緩緩地倒入車位。
靳祈言站在車道旁,視線深鎖住雲水漾,他彷彿在等雲水漾。
哪曉得雲水漾下車之後,她是徑自往電梯口走去的,儼然沒有見到靳祈言似的。
傲然十足踩着高跟鞋,雲水漾就像陌生人那樣與靳祈言擦肩而過。
該死的女人,她竟然無視他!
經過了一個晚上,她心情沒好點嗎?她還要繼續和他槓上嗎?
昨晚,他哪裡有惹到她了,突然對他發脾氣,還把他也惹火了?!
越想,靳祈言心裡越是不爽,雲水漾不理他,他也沒有理她。
雲水漾的腳步蠻快的,靳祈言跟在她後面,他們距離有幾米遠,他幽怨的眼神沒好氣地瞪着她。
他們又不是真的夫妻,不過是假結婚而已。
他和這個女人沒有糾纏最好,他們之間分得清清楚楚更好。
一番自我安慰之後,靳祈言的眼神沒有那麼幽怨了,他也認爲自己不應該那麼糾結。
……
雲水漾走在前面,電梯到了,她進去了。
眼看靳祈言就要走到了電梯口,雲水漾沒等靳祈言進來,她還按了關門鍵,還長按了幾秒才鬆手。
靳祈言看到了,他也沒有叫雲水漾等他。
他討厭雲水漾突然間對他一副冷冰冰的模樣,所以,他也很不屑和她同坐一部電梯。
靳祈言在等電梯下來,沒多久靳祈昊走了過來,他諷刺道:“靳總很喜歡和女下屬大搞*!一大早就眉目傳情,你是怕整個集團都不知道你們兩個的關係嗎?還是,你們在刻意裝陌生?”
“我聽出來了,你的話充滿了酸味,嘖嘖!我也知道了,你眼瞎得很厲害!”
冷冷地抗辯,靳祈言的冷峻眼神也剎那間如霜雪般寒冷,神情陰沉!
眸光一亮,靳祈昊的俊臉顯露出一抹陰沉的嗤笑。
“我也聽出來了,你在狡辯!那兩個孩子是你和雲水漾的吧?!”
靳祈言額頭上的青筋在隱隱地浮動,他在剋制着自己的怒火不動手揍打靳祈昊。
他是不爽雲水漾,他更不爽靳祈昊,他特麼地想弄死他。
見到他,他也莫名地憎恨他,憎恨他那個極惡心的媽!
如果不是他那個噁心的媽,他和雲水漾怎麼會有孩子?!
提起他心裡的敏感,只會激起他的恨意!瞬間,靳祈言雙眸裡有兩簇火焰在躍動着,他的俊臉也密佈了黑雲。
“你確定?靳祈昊,你根本在心虛!如果你沒做過虧心事,你怎麼會這樣問我?爲什麼不是直接說孩子根本就是你靳祈言和雲水漾的?因爲你沒證據,你沒有見過那兩個孩子,你不敢確定,因爲你五年前那晚真的睡了一個女人,你不乾淨了。孩子到底是誰的種,我就不告訴你,我可以慢慢地整死你,反正孩子在我手上。”
“我光明磊落,我沒有見不得人的事,是你靳祈言自己齷齪!”被戳中了痛處,靳祈昊的怒火也竄了上來,他惡狠狠地瞪着靳祈言。
他會睡了那個女人,也是靳祈言這個混蛋害的,他對他有說不出的恨!
如果可以,他也特麼地想弄死他!
孩子是靳祈言和雲水漾的,他的確沒有證據,他也是猜測的,沒有說服力。
如果他有證據,他早就整死靳祈言了,輪不到他現在還這麼囂張。
瞬間,靳祈言露出一抹嘲笑,“如果你內心真的有你所言那樣坦蕩,你幹嘛要生氣?只有一個可能,你靳祈昊心虛了!在譏諷別人之前,先看清楚自己到底有多少斤兩,不自量力!”
“靳祈言,你也好不到哪裡去,我等着那一天到來,我等着看戲!你還能高興多久?估計很快你就會原形畢露了!陌然關機了,這兩天聯繫不上她,你知道嗎?她是好是壞,你清楚嗎?你靳祈言纔是虛僞,人渣!我詛咒你下地獄,你這種人渣也只配下地獄!”
靳祈昊雙眸滿載着化不開的恨意,他瞪着靳祈言的眼神不僅兇,而且是陰沉沉的。
陌然關機了?聯繫不上她?猛地,靳祈言怔了一下。
不自覺地,他的眉心鎖得緊緊的,雙眸裡的兇惡由幽波取代了。
他最近沒給陌然打電話,她的情況他不清楚。
最近,她也沒給他打過電話。
她最近怎麼樣了,他確實不大清楚,他最近只顧着處理雲水漾和孩子的事。
見靳祈言瞬間沉默了,他像是在沉思,噗哧……靳祈昊嗤笑出聲。
“靳祈言,你最噁心了!一邊裝情聖一邊耍*,老天在看着的,肯定會收拾你這個虛僞的大混蛋!”
電梯到了,靳祈昊走了進去。
靳祈言沒有跟靳祈昊同坐一部電梯,他還怔在原地。
剎那間,靳祈言的情緒有些懊惱,他也有深深的自責,他心裡雜亂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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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氏集團諾大的會議室,突然間變得很是寂靜!
藍總的提議沒有人敢辯駁,也沒有人敢表態,齊刷刷的目光都望向有拍案權的董事長身上。
對於女兒提出的無理要求,藍天翔一臉的不悅,眉心緊蹙着,神情相當嚴肅。
突然,他心裡也多了一絲防備。
爸爸還在考慮中,藍心洛卻是等不下去了,她催促道。
“爸,你的意思呢?立陽算是你半個兒子了,他是我的天也是我的地,他的努力你也是看到了。”
“立陽不是藍氏集團的人,讓他進董事局,合適嗎?心洛,這事算了,我不想再聽到。要進董事局,是你的意思還是他的意思,嗯?”
藍天翔犀利的眼眸緊盯着女兒,他的脣瓣也抿得緊緊的。
“當然是我的意思,他纔沒有跟我提過任何要求。立陽在董事局的話,他可以幫我,還可以教導我。爸,將來藍氏集團不是要給我接管的嗎?
難道你有二心了?你還想着外面那個賤種?人家根本就不屑你,你別再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了,你不覺得丟臉,我都替你覺得丟臉了。”
聞言,藍天翔更不悅了,他的神色也挺凝重的。
“我都還沒死,你就跟我要藍氏集團了,你是想我早點死嗎?心洛,做生意並不是玩家家,你還有很多東西要學,你還沒有資格畢業的,知道嗎?
打理一個大集團不像打理一間門店,知道嗎?董事局沒有增加成員的打算,這事誰也不許再提了。以後誰來接管藍氏集團,我心裡也有打算,今天的會議誰也不許傳出去。”
“爸,你再考慮考慮嘛,立陽他……”
沒等女兒說完,藍天翔氣着說散會了,他還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藍氏集團的高層,以及一些董事,他們不敢輕易發表意見,董事長走後,他們也陸續離開了會議室。
見狀,藍心洛氣得要命,她沒好氣地啐了一口。
“分明就是偏心,我知道你的心思,不就是一心一意讓那個賤種接管藍氏集團嘛!只要我在的一天,我絕對不允許那個賤種進來。”
冷凝着一張臭臉,藍心洛氣乎乎地離開了會議室。
她肯定不會就這麼算了,她一定要讓歐立陽進董事局才她!
……
夏香澄下樓了,她讓傭人給她準備早餐,傭人卻說沒有了。
立時,夏香澄不悅地瞪着傭人,沒好氣地吼:“沒有了還不快去給我煮,我都快要餓死了。”
和媳婦坐在客廳的方芳即便是有話想說,她也不敢吭聲,誰讓自己的女兒現在不得勢了。
“那個……小姐,已經過了10點鐘了,快要做飯了,你……”傭人相當爲難,下意識地,她望向了太太和少奶奶。
沒給小姐留早餐是少奶奶的意思,不可以給小姐做早餐,也是少奶奶的意思,太太都不敢有異議,她一個傭人不敢做主。
“已經過了10點鐘了,我就不能吃早餐了嗎?是這個意思嗎?”瞬間,夏香澄火大了,她怒吼傭人。
慵懶地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的翁佳倩叫傭人退下,她瞪着夏香澄諷刺道:“小姑,你在家好吃懶做,又沒交家用,這麼大一個活人,我們哪養得起啊?!
是我跟傭人說的,每天九點之後都不準備早餐了,以後,家裡也要節省開支。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得罪的是什麼人,連你哥的公司都受到影響了,他現在都頭痛死了,苦苦支撐着。
如果不是我孃家幫忙,你們夏家全部人都得去喝西北風了。我家也是能力有限,幫不了多久的。到現在你還把自己當成了靳少奶奶呀?還要我們好聲好氣伺候嗎?
你看看你自己,多久沒出去工作了?這段時間,你都在家白吃白喝白住,每天睡到太陽高高掛了才起*,過得多愜意啊,你還要我們把你當女王一樣奉着嗎?
衝着別人發脾氣也要自己有底氣,懂嗎?從下個月起,你每個月在家吃住都要交家用,減輕你哥的負擔。你哥有義務贍養父母,可沒那個義務養你這個大活人哦!
小姑,你年紀也不小了,該嫁了。嘖嘖,還能嫁得出去嗎?婆婆讓我做媒,那些富二代我連問都不敢問人家了,怕被打臉。夢碎了,還是現實點吧,別再做不切實際的白日夢了。”
沒出醜聞之前,全家人都巴不得抱她的大腿,一朝不得勢,就要她看盡臉色,瞧瞧,這些都是她的家人嗎?
嫂子說的話多尖酸刻薄,她自己的親媽坐在這裡的,看她被欺負,屁都不敢放一個!
夏香澄惡狠狠地瞪着媽媽和嫂子,她心裡無比地怨恨她們,她也恨死了雲水漾和靳祈言!
“嫂子的話我聽明白了,行,下個月我按時交家用。這些年,我有少給錢你們嗎?有少給你們送禮嗎?狗看人低!我就不信我夏香澄這輩子算完了,你們等着,到時候別像耍猴子那樣在我面前亂蹦!”
惡狠狠地擱下話,夏香澄快步上樓了。
她躲起來這麼久了,那個醜聞應該淡望得差不多了,她也應該出去找工作了,她絕對不能再讓人看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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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蘭那邊是早上了,靳祈言抽了個空給蕭陌然打電話。
真的如靳祈昊說的那樣,蕭陌然關機了,無法聯繫她。
瞬間,靳祈言蹙起擔心的俊眉,他眼眸裡也盡是擔憂。
幾秒後,靳祈言給蕭陌然的辦公室打了電話,卻是無人接聽。
到底出了什麼事了?爲什麼無法聯繫陌然?她最近好嗎?
心裡僅是煩躁,靳祈言點燃一根香菸抽了起來,他的深邃眼眸也是眯着。
……
睡醒之後,蕭陌然特地化了個淡妝。
她沒有噴香水,僅是帶了個散發出自然花香味的香包。
換上一字肩白色長裙,再裹一件玫紅色長外套,然後,她踩着Gucci限量版高跟鞋出門了。
她的手機就放在她的包包裡,一直沒有打開,她卻是一臉的鎮定,彷彿是根本不擔心有人找不到她。
她一聲不吭回來了,她要給靳祈言一個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