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飛沒有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而是帶着寧紫蘇進了南琳正券,拐向那間大辦公室,邊走寧紫蘇還邊問道:“阿飛,你究竟要給我什麼東西?”
“說過了就是小玩藝,你不要有期待。對了,你的臉需不需要我們家的藥了?”王飛扭頭看向她。
她一愣,隨即想了想,嘴角泛起一抹堅定的味道,慢慢搖了搖頭道:“暫時還不需要,這件事我需要考慮很長的時間,畢竟這事關我未來的人生。”
說完之後,她的話鋒一轉:“對了,你能不能給我一粒藥啊,我那個朋友,前段時間粉刺消失了,現在又長出來了,所以她還想要一粒藥,你要是有多餘的話,就給她一粒吧。”
說這話的時候,她的柳眉輕卷着,她這個人和王飛有着太多相同的閱歷,而且眉毛長得也並不像是一般女子那種彎彎柳葉般的柔和,相反,卻是帶着一種凌厲的感覺,讓她多了幾分的英氣。
“我只給你留了一粒,多餘的就沒有了,而且這藥用來治粉刺實在是太浪費了,還不如直接去買點洗面奶呢。”
王飛搖了搖頭,他也並不是不想給她,只是這個女人太願意爲他人考慮了,如果是她自己需要,他二話不說,需要幾粒就給幾粒,但給別人就算了。更何況那只是粉刺,到時候洗面奶上市了,直接送一瓶就洗好了。
寧紫蘇的臉上並沒有透出失落感,反而有些俏皮的笑了笑,眼神特別的明亮,似乎王飛的這種回答纔是她所希望得到的答案,這讓王飛心中一頓,頓時明白過來,她這個人就是隨口一問,也算是應承了別人的要求,至於他給不給都沒所謂。
甚至她就想着讓王飛不給,畢竟她也知道這玩藝不便宜,這麼有效的藥,肯定是極其珍貴的。
說話間兩人進了大辦室之中,王飛從包裡取出那兩張報紙,隨手遞到了寧紫蘇手裡,擡眉看着她道:“你先坐下吧,不要激動,也不要衝動,看完了再說。”
寧紫蘇先是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帶着幾分的不解,畢竟送她兩張報紙,這種事她還真是想不明白。
低下頭,在那張報紙上掃了幾眼,她總算是找到了她所需要的答案,這兩份報紙上所公佈的兩個消息讓她的手輕輕顫抖了幾下,隨後報紙上傳來幾聲清脆的水滴聲,接着那攤水滴越化越開,慢慢溼潤了紙張,化開了油墨,那張帶着猙獰的照片也泛起一片的模糊,仿若那張醜惡的臉容也變得遙遠了起來。
大把大把的淚水流下來,報紙越來越溼,只是就算是這麼哭,她也沒有哭出聲音,靜如夏花,只有肩膀在抽動着。
王飛就那樣低頭看着他,沒有任何的動作,半晌之後,她才慢慢停止了哭泣,用手背擦了擦臉容,正想再擦的時候,王飛隨手遞過來了幾張紙巾。
寧紫蘇默默的接過去,擦了幾分鐘後才停下來。整個過程她擦得很慢,很用心,那雙纖瘦的手帶着莫大的氣力,那股子粗糙感卻無損那股子雪白。
“阿飛,謝謝你。”寧紫蘇輕聲說道,到這時才擡起頭來。
“不用謝,我答應你姐的,總是要照顧好你。”王飛淡淡道,心頭卻掠過幾分的溫暖,這個人怎麼說現在也算是他的小姨子,幫這點忙也是應當的。
“我姐是我姐,我是我。想想如果我姐知道了這件事,一定也會高興起來的,阿飛,我的心有點亂,就先走了。”
寧紫蘇擡眉橫了他一眼,透出一股子媚態,只是眼眉透出來的英氣愈發的濃烈了。
陪着寧紫蘇走出南琳證券的大門時,王飛也沒有說話,這種情況下,他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李明覺戴着墨鏡從外面走了過來,擡眼看到了寧紫蘇和王飛,眼神中掠過一抹陰狠,隨後嘴角一揚道:“咦?王飛同學,你又換女朋友了?前幾天還是周韻,今天就換成寧紫蘇了,你這就是校花大集合啊。”
王飛還沒有說話,寧紫蘇卻是臉色一正,眉毛一揚道:“這說明王飛有女人緣,不像是某些同學,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李明覺的臉紅了紅,還想說什麼時,王飛卻低低喝了聲:“李明覺,你有完沒完?”
“阿飛,走吧,咱不理他,這種人按照老虎班的女生們所說的,就是真正的賤人。”寧紫蘇拉了拉王飛的袖子,說了這樣一句話,頓時把李明覺打擊得臉色都綠了。
王飛心中也透着一股子錯愕,她平時很少有這種時候,這麼犀利的說話,實在是太過彪悍了。
兩人誰也沒有搭理李明覺,此時他就是絕對的配角,看着兩人的身影慢慢消失在門口,李明覺摸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表哥,你得幫我出口氣,那個王飛實在是太可惡了。”
“明覺,再等一等吧,這件事情秋明哥已經在找人談判了,這一次他請了真正的能人,不是劉德彪那樣的人所能比的,準備讓他滾出燕海。”
電話裡的聲音也帶着濃烈的恨意,顯然是王飛的另一個敵人。
“噢,有秋明哥出面,那就最好不過了,只是秋明哥的父親隨便找個理由就把他整死了,何必要假借他人之手呢?”李明覺疑惑的說道,帶着濃烈的不解之意。
“現在這世道,不太好動用這些力量,畢竟白道強行介入這種事件,無中生有並不是很恰當,而且就算找個名目把他抓了,也就是關幾天就放出來了,沒什麼大用,要真想整倒他,還得動用地下的力量。”
“好的,表哥,那我就等着落井下石了,我要讓這個小癟三徹底起不來。”
兩人再合計了一番,傳來一陣壓抑着的笑聲。
王飛把寧紫蘇送到了馬路上,看着她慢慢走遠,心頭這才放下心來。
在這個當下,他回了一條短信給寧紫鳶:紫鳶,紫蘇已經收到了報紙,她很高興,我看得出,在這個時候,她也很想你。
寧紫鳶很快就回了一條短信:阿飛,謝謝你,其實我也很想她,只不過我現在沒有勇氣去見她,等過段時間再說吧。
王飛嘆了聲,這對本是陰陽相隔的姐妹,總算是有了能夠面對面的機會,卻因爲失去了勇氣而不敢見面。
當然了,他也暫時不想讓寧紫鳶和寧紫蘇見面,否則有些事情就要暴露出來了。
想到這裡時,他突然產生了一個微妙的想法,若是寧紫鳶和寧紫蘇真見面了,似乎也沒什麼,他不承認寧紫鳶的身份,寧紫蘇自己也不承認,那麼寧紫蘇也不會主動往這方面去想,畢竟她姐姐已經去世了,沒可能再重新活過來,這種事情,除了王飛之外,沒有人會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