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9.晉級
“哎，哎哎，小白你這是做什麼？”
一羣大漢本來正在清點藏羚羊的羊絨，對於那些燒成焦炭的殘渣人骸，他們是不敢去翻檢的，因爲那是神罰。所以在看到白晃拖出汽油桶，笑呵呵往人形焦炭上面潑的時候，一個個全都面色劇變，大呼小叫起來。
“按照山神他老人家的指示，幫你們製造立功證據啊。”德魯伊理所當然地回頭，不明白又怎麼了。
“你，你……”多吉“你”了半天，最後只擠出一句沒啥說服力的話：“這樣不對。”
“哦，這樣啊，那我下不爲例。”白晃點點頭，神色坦然，很是誠懇地虛心受教道。
漢子們大眼瞪小眼，從內心來講，他們對於這種冒領功勞的事情，很有些臉紅耳熱。可現在的問題是，一來找不到真正的幕後功臣——儘管白晃非常有嫌疑；二來白晃又打着山神的旗號，這張虎皮對一般人沒啥用，可對多吉他們還是挺有約束力的。
見大家沒話說了，白晃繼續潑灑汽油，動作熟稔表情輕鬆，彷彿正在給小樹苗澆水一樣。
這實在是太變態了！
唯一對山神他老人家無感的呂徵，一時間覺得自己的語言匱乏極了，他根本找不到合適的形容詞來形容。這個瞬間，他覺得自己以往碰上的盜獵分子，根本就是和藹的代稱！讓他們瞧瞧白晃這小子此刻的神態，絕對會立即洗心革面，從此再也不踏入可可西里半步。
於是，一羣人行着注目禮，一個人忙忙碌碌，片刻後。熊熊大火再度燃燒起來。
白晃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然後衝野犛牛隊擠眉弄眼：“按照山神他老人家的指示，是你們用汽油設下埋伏，燒燬了盜獵分子的汽車，嗯，簡明扼要一目瞭然！對了，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可以儘管提。集思廣益嘛。”
沒人提意見。
這些漢子們面對嚴酷的環境和窮兇極惡的盜獵分子。從來是眼睛都不眨，嗷嗷叫着就往上衝，可現在換了白晃這種，把無恥和殘暴完美結合的傢伙，也只能集體沉默。
“嗯。那就這樣了，我先恭喜幾位大哥，破獲了前所未有的盜獵大案哦。”白晃嘿嘿一笑，剛想說幾句俏皮話轉移視線，卻面色古怪地住口不語了。
龐大的自然之力，毫無徵兆涌入了他身體裡。異能還是那個異能。但白晃總覺得，剛剛增長的這股能量，多了些狂暴肆意，少了點兒以往的那種欣然活潑。
不過經歷了兩三次升級，外加技能覺醒的經歷，他慢慢也發現了一個規律。
新增加的技能，或者說自然之力的屬性。往往和自己前一刻的行爲有關。
比如去年，利用藤蔓織網救下康叢。回頭就得了個“靜謐藝術”；而被於德寶攛掇着買車那回，更是瞌睡碰上了枕頭一樣，直接來了個“大地騎士”；後面幫着張啓濤父子，解決了賈老鬼的污染工廠，系統第一時間就贈送了治污的星星草……
這異能有時候挺操蛋，不過有時候也很人性化嘛！德魯伊不禁沾沾自喜。
隨即他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技能的覺醒不好控制，但晉級時間卻是明瞭的，如果自己在升級前一刻，有目的地完成一些德魯伊職責，那豈不是可以控制自己的成長方向？
白晃的神經病思維，難得有一次被用在了正道上。
現在並非“內視”的好時機，他只是抽空大略感應了一下，意識海中的那棵世界樹上面，已經出現了5個翠色光點。靜謐之光的枝椏上一個，通靈變幻的枝椏上一個，而代表着野性之力的分支上，冒出的光點最多，足足有三個小傢伙，附着在樹幹上閃爍不定。
現在的情況很明顯了，植物系和變身系的技能，白晃沒法選，唯獨動物系的技能他可以多選一。
就是不知道這5個新增技能，到頭來能保留多少個。
白晃現在那叫一個心癢難熬，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他也不方便深入探究。萬一被人打擾到了，誰知道會不會走火入魔什麼的？到時候不用“系統”逼債，他就已經是光榮的精神病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多吉他們是沒啥權利處置的，還要等森林公安們趕過來。
於是一幫人圍着篝火，但難得沒有打了勝仗後的歡聲笑語，基本上全都成了木頭人。
衆人都在各自想着心事，一直沒說話的尕壽紅卻忽然悶聲悶氣來了一句：“小白，你車子怎麼好的？不是說沒有電池了嘛？”
“還有塊備用的，我自己也忘記了，你們走了以後我纔想起來。”德魯伊羞赧道。
於是再度沉默。
三個多小時後，就在天色開始朦朦發白之際，遠處終於傳來汽車發動機的轟鳴。
聽到野犛牛隊又立新功，而且還是天大的功勞之後，臨時被委以重任的知多*縣公安局長，帶着大部隊就趕了過來。管理局巡山隊，森林公安，縣公安中隊，還有央視欄目組的轉播車，一個也沒落下。
大家只是聽多吉在電話裡說，逮住了那個特大盜獵團伙，可真實戰果到底是什麼樣，卻都是各人自己的腦補，有猜測十幾個人七八條槍的，也有猜測盜獵了上千張羊絨的。但等他們到了地方後，才齊刷刷傻眼了。
先不提其他，光是一車堆積如山的藏羚羊羊絨，就已經打出了一個無形的招牌——你們這些傢伙，還不趕快大吃一驚？
事實上後面趕到的大部隊裡，還真沒人能保持蛋定了，眼下這情況，根本就是不動容不足以平民憤嘛。
盜獵團伙的人數只能算一般，但裝備卻出乎意料的豪華——當然，現在全成了焦炭。而最重要的，還是那2000多張藏羚羊羊絨。光是這個數量。就足以定性爲特大型案件了，何況除了羊絨之外，唯一完好的皮卡車裡，還藏着三隻AK和5000多發子彈。
火線督戰的公安局長，一往情深地凝視多吉等人：“野犛牛隊，還是以前那個野犛牛隊！”
多吉梗了半天，終究沒好意思說是自己的功勞，這個在藏民中少見的魁梧大漢。一時間窘迫的跟只鵪鶉一樣。支支吾吾了幾聲後，下意識看向白晃。
嚓，要不要這麼羞澀啊，你可是身高三丈，腰圍也是三丈的摳腳大漢好不好！
白晃相當的恨鐵不成鋼。他現在總算是明白了，爲毛後來成立的保護區管理局，輕而易舉就把這些傢伙定性爲了臨時工。按照某個著名論壇的名言——既然自己長得一副包子樣，就別怪被狗惦記。
不過恨歸恨，現在還是要出面幫野犛牛隊的，要不然被別人搶功事小。連帶他自己受了懷疑，那才叫沒處說理呢
“這位警官，因爲盜獵分子太窮兇極惡了，一上來就火力拘捕，所以多吉隊長的手段嚴厲了一些，沒留下活口，他們不會因爲這個事情受處罰吧？”
德魯伊這就是賣萌裝可愛了。
因爲只要是武裝盜獵者。不管誰擊斃了，那都是大功一件。別說野犛牛隊了。就算普通牧民打死一個，也能上公安局領賞去。
白晃這麼做的目的，就是爲了插科打諢，幫着野犛牛隊把功勞抓緊了再說。
“呵呵，怎麼會，雖然沒能留下一個活口，但那也是因爲事急從權嘛，野犛牛隊只會受表彰，不可能被處罰的。”警察頭子笑呵呵地給白晃吃定心丸，然後纔好奇道：“小同志你是？我怎麼覺得你有些面熟啊？”
旁邊早有李佳湊上來，紅光滿面地充當介紹人：“洛桑局長這可就不應該了，人家可是新科奧運冠軍，馬術的那個！”
這麼一介紹，氣氛頓時熱烈起來，兩邊也順利搭上了話。
不過多吉就是個扶不起來的阿斗，白晃都幫他鋪墊到了，伸手就能摘桃子的地步，他還是含含糊糊把白晃也扯了進來：“是小白的點子，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弄了一下，他們（盜獵者）的車子一壓上去，就爆炸起火了……”
老子跟你有仇啊！
德魯伊內牛滿面，雖然他也明白，多吉是想讓他多分點兒功勞，可大哥你現在這麼說，是要把我置於何地啊？
還他奶奶的“不知道怎麼弄了一下”，就把盜獵分子給炸掉了，就好像他白晃是恐怖分子一樣，專門搞汽車炸彈的。
但還好，也不知道是這位洛桑局長的警惕性比較低，還是白日光的奧運冠軍名頭起了作用，反正他擔心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那位局長反而還嘖嘖稱奇的樣子：“原來是白冠軍的主意，真是能文能武的人才啊……”
形容的不太恰當，但旁邊還有個能說會道的李佳：“我說老弟，你這完全就是十項全能嘛，怪不得體育總局三番兩次請你進入國家馬術隊，你就是不肯。”
至此，這位央視的欄目編導，也有幾分不淡定了。
奧運冠軍、一方富豪、年少智勇、經歷豐富……這個白晃是老天爺私生子啊，真他嗎是走到哪裡，人就閃亮到哪裡！
要不是這小子還算低調，奧運會一結束，就從公衆的視線裡面消失掉了，搞不好他現在就取代了某一哥和某一姐，成爲新的國民運動偶像了。
想到這裡，央視衆人也忍不住，齊齊在心中爆了粗口。
開掛一時爽，切片是下場！
偷窺周圍人的表情，白晃頓時就鬱悶了，天地良心，他可是一早就打算好了，要把這個功勞讓給野犛牛隊的。只可惜多吉是個榆木腦袋不開竅，完全浪費了他的栽培之心，這能怪誰？
和警察頭子寒暄完，李佳好不容易覷準了一個空當，恬着臉湊到白晃身邊：“老弟，這次託你的福，我們欄目組的任務算是圓滿完成了！”
“那很好啊，什麼時候我去北*京了，你請我吃頓飯就行。”白晃點點頭，他對CCAV的傢伙沒啥好感。但也不至於連幾句場面話都懶得說。
“這個沒問題，不過我有個小小的疑問哈，就是……”
李佳剛一撅屁股，白晃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直接就攤手挑明道：“我真的是誤打誤撞，誰知道那位副局長是盜獵團伙內應呢。”
“呵呵，這樣啊，那白老弟你的運氣真是好。”李佳乾笑兩聲。
白晃的說辭。也就能騙騙小學生和傻子。像李佳這種老狐狸，能信了他才叫有鬼。不過白晃都這麼說了，那就是擺明不願意繼續扯下去，於是後者也見好就收，打住不提。
一番清點收尾後。龐大的車隊又轟隆隆往回開，等待他們的，是盛大的慶功宴會。
“怎麼，小白你不參加？”李佳臉上的表情很失落，就跟被小女朋友放鴿子的青春期少男一樣，充滿了人生的灰暗。
按照他的預想。這一次的欄目錄制，最後得來幾個夠勁爆夠抓眼球的鏡頭。
而一個奧運冠軍，親自趕赴反盜獵第一線，還見證了一個國際盜獵團伙的滅亡，這是多麼好的素材啊！
他早就打算好了，準備用白晃的採訪作爲壓陣鏡頭，放在節目最後播出。可現在倒好。人家壓根兒就不打算陪他們玩兒。
“這樣不好吧？你這個頭號功臣不在……”
李佳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差沒扮成女人撒嬌了。
白晃趕緊澄清：“我再說最後一次啊。我可不是什麼功臣，也就提供了一個紙上談兵的辦法。抓住盜獵分子，那都是野犛牛隊的功勞，你要採訪就採訪他們去。”
“他們又不是奧運冠軍……”
李佳一句話，道出了事情的本質。眼下可是炒作的社會，野犛牛隊所有人加起來，還沒白晃一個吸引眼球呢，欄目組當然要首選白晃。
“我是真的有私事要處理……”白晃丟下着一句，急匆匆就回了索南大保護站。
……
白晃跟着野犛牛隊，先是回了索南大保護站，略作收拾後，又一塊兒往玉樹*州的首府玉樹*縣趕。
後者是要去參加慶功表彰大會，而白晃則要裝一回白大善人。
從幾個保護站開往玉樹*縣，差不多得5、6個小時，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白晃進入了“內視”，或者叫“冥思”中。
五個翡翠般的光點，依舊在三根樹幹上閃爍不定。似乎是覺察到了白晃的注視，五個光點中，有兩顆直接變成了蜷縮着的嫩葉，沒等白晃做出選擇，就自行伸展開來。
德魯伊先是咯噔一下，隨即就狂喜起來。
看這架勢，這兩片葉子所代表的技能，是不用選擇，註定會擁有的了。
而剩下來的三個光點，纔是需要自己做出選擇的技能。
如此一來，不管剩下的技能是三選二，又或者只能三選一，白晃也覺得十分滿足。
不過他沒有第一時間去查看，到底是三選二還是三選一，他的目光落在了展開的那兩片葉子上面。白晃在力量上是超人，但心態上還是個市井草根，對於未知的利益總有些患得患失，所以才決定先看看確定了的技能。
悠長歲月——在靜謐之光的作用下，讓自然眷顧者獲得古樹般的生命力，隨着技能等級的提升，德魯伊能夠逐漸抵禦普通傷害，疾病，甚至是自然老化的侵蝕。
呃……
說高興吧，也沒有多高興。
畢竟這個技能在上一次升級的時候，就已經出現過了，沒辦法給白晃帶來驚喜。
可要說有多失望，那也不至於，畢竟這個技能從遊戲玩家角度來講，是絕對會早早選定——最起碼也要在前期開始修煉的技能。這個悠長歲月說穿了，就跟“搗她”地圖裡的半人馬大招一樣，早學早抗操，學會了沒壞處。
但是在欣喜之餘，白晃又不免有些擔心。
技能說明中，那個“抵抗自然老化的侵蝕”……，要是效果太明顯了，會不會搞出啥不老妖童的名號？
不過代表技能的世界樹葉子都展開了，那也就意味着白晃沒得選。從現在開始，德魯伊正式向烏龜王八蛋的方向，開始了堅定不移的進化。
搖搖頭，把紛雜的情緒壓下來，白晃又把目光轉移到了另一片翠葉上。
這是通靈變幻的枝椏，說白了就是變身系。
自然天性——在變身狀態下，可以擁有指定寵物的一個技能，技能效果和寵物施展威力無關，取決於德魯伊自身素質。
我嚓！
再嚓！
還是嚓嚓嚓！
果然是我不負大自然，大自然不負我啊！半資深德魯伊險些就熱淚盈眶了，恨不得高歌一曲，以示自己現在的狂喜之情——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今天，等了好久終於等好技能出現！
這不就是奇幻寵物版的“能力反饋”麼？
比起狗的嗅覺，貓的夜視一類貼近生活的能力反饋，還是這種奇幻風格的技能更讓人激動啊。
別的不說，大鵪鶉要曬三天月亮，才能補充完畢的陽離子加農炮……呃不對，最近看動漫看多了！
是打一炮要調養滋補好幾天的星火術，如今從單發變成了雙發，而且看技能介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