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泉帶着大部隊以及阮福春四十幾人浩浩蕩蕩地向海邊走去,後邊的路阮福春就不認識了,而且由於人多了起來,坐騎還是原來那麼多數,行軍速度下降了很多,用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走到了海邊,而阮福春從墨爾本到匯合點總共也才走了十天。到了海邊後,一條大福船正在海邊等他們,從海上走起來就快多了,三天不到就到了悉尼。
阮福春站在海關看了看,“你們這邊弄得不錯啊!比墨爾本那幫人好多了。”
“先生,請出示一下你的入關證件。”一個廣西女海關警察操着不熟練的普通話說道。
阮福春聽不懂中文,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就在雙方雞同鴨講尷尬不已的時候,沈泉拿着一摞文件過來,“把這個文件交給你們關長,這批四十二個人是委員會特批的,不需要入關簽證和檢疫證明。”
小姑娘找關長確認了一下然後纔給每個人蓋了章,“沈將軍,別說你們這邊還挺正規的啊,搞得我都不想走了,哈哈哈”阮福春笑着跟沈泉開玩笑。沈泉臉上笑嘻嘻,心裡不知道咒了他多少遍,這種人還是趕緊滾蛋的好。
這次阮福春和謝爾蓋都沒有安排在醉仙樓,醉仙樓裡住了不少莫迪亞洛克人,這件事是萬萬不能讓他們知道的。沈泉直接帶着他們住到了行政大廳自帶的客房裡。
“阮福春,你先好好休息,下午王總指揮要見一見你,和你商量占城的具體事宜,順便把合同簽了。”沈泉指了指牀頭的鈴鐺,“這個鈴鐺直接通到管家的房間裡,你有吃的和住的地方都可以找他。”
“不客氣不客氣。”阮福春送走了沈泉,在房間裡左看看右看看,心道這些中國人還真會享受,窗簾和被單都是真絲的,被子用的是澳洲長毛羊絨,傢俱都是進口的東南亞紅木打造的,一派古色古香。
謝爾蓋同樣也被安排在行政大樓的客房,左武衛一聽說他到了,也顧不上吃午飯便去找他,和阮福春不一樣的是,謝爾蓋的房間門外站了好幾個士兵,屋內也沒有尖銳的金屬利器,簡直就當成犯人一樣被關在房間裡。
左武衛出示了下證件,士兵們把他放入房間,謝爾蓋這兩天精神比以前好多了,只不過嘴角上還有很多淤青。
他坐在牀沿上,見左武衛走了進來,“你們這幫越南狗雜種,把老子關在這裡,要殺死我便殺,折磨我幹什麼?”
“謝爾蓋,你誤會了,我不是越南人。”左武衛拖過一把椅子坐到他對面,“你不記得我了嗎?我曾經找你買過槍?”
“找我買槍的人多着呢?我承認最後一批槍的質量很差,但是現在這種情況從哪裡去找好材料?”謝爾蓋很明顯還沒想起來他是誰,“上次我被阮福春捆在地窖裡打,你不也在那邊嗎?”
“謝爾蓋,聽着,我上次是去救你的,如今你能住在這麼好的房間裡,都是我給你創造的,我也不是你的垃圾槍客戶,我找你買過古董槍,明白嗎?”左武衛不想聽謝爾蓋呶呶不休的抱怨,立馬打斷了他的話。
謝爾蓋仔細想了一會兒,“你是中國人?菲利普島的中國人?
“是的,不過我們已經不住在菲利普島了,你的消息已經過時了,我們現在正在悉尼,你是個人才,這纔是我要救下你的原因,幫我們工作吧,我們給你最好的房子,最好的管家,你想要什麼都可以跟我們提。”左武衛開出一系列條件,這些條件可比大部分穿越衆都好。
謝爾蓋還一時半會兒緩不過勁來,剛剛還處在朝不保夕的狀態中,一下子又成了人人羨慕的土豪,“你什麼意思?不殺我了嗎?我跟你們合作。”謝爾蓋忍不住跪了下來,這幾個星期他被阮福春打得跟豬頭一樣,哪裡還有拒絕的想法。
左武衛本來以爲說服他要費很大一番心思,沒想過程到這麼簡單,“謝爾蓋,你同意的話就跟我們籤個合同,我們會聘用你當我們軍隊總裝備部的顧問,但是我必須提前告訴你,這個職位沒多少自由,你的一舉一動都會在軍方的監視之下,你也不準再接觸任何一個莫迪亞洛克人,明白嗎?”
“明白明白!”謝爾蓋現在什麼條件他都會籤,沒了自由跟沒了命相比,孰輕孰重他還是分得清的。
“等會兒就跟我去一趟咱們的工廠吧,我有好幾個技術問題想請教你呢,今天行嗎?”左武衛從公文包裡掏出一份合同,“我已經等你很久了。另外你的工具我們已經全部打包過來,現在就放在武器場給你的工坊裡,你隨時可以開工。”
謝爾蓋連忙把字給簽了,“沒問題?你們是在造什麼槍?自動步槍還是手槍?槍沒問題,就是彈藥麻煩。”
左武衛一陣尷尬,臉頓時紅了起來,“我們沒造自動步槍,纔剛剛造了幾十把褐貝斯燧發槍,你幫我們看看有沒有問題。”
謝爾蓋手停在半空中,不可置信地問道:“燧發槍?用這玩意打兔子都打不中,你們造它幹嘛?”他忍不住笑了起來,“還是第一次有客戶找我買這種貨呢。”
“謝爾蓋,這個問題很嚴肅,並不好笑,現在整個世界都沒有二十一世紀的材料和生產器械,我們的工業水平也只能造燧發槍了。”左武衛見他笑話自己,強行把鍋甩在生產工藝的頭上。
“那也用不着造這種古老工藝的槍,直接造擊發槍就好了,南北戰爭時期的前膛擊發槍,我知道火帽怎麼做,這個不難的。”謝爾蓋聳了聳肩。
“咱們快走!”左武衛難掩心中的激動,這下褐貝斯可以直接甩給二級部隊,或者做外貿武器出口。
左武衛帶着謝爾蓋坐上了軍隊的馬車,在一個棚(班)戰士的護送下去了左武衛的武器工廠。
“造新武器的事先放一放,你先幫我們看看這些褐貝斯的工藝有沒有問題。”左武衛帶着他從褐貝斯的流水線上過了一遍,現在廠裡,打鐵管、鑽孔、打簧片的全部採用流水線作業,槍托和組裝也有專門的流水線,因此將近四百人的鐵匠,平均每天就能產槍五十支,謝爾蓋看了一圈下來,又隨機抽了把放手裡仔細查看了一番。
“你們的這個製造工藝是沒問題的,當年英國人的水平也就這樣,你們有刺刀嗎?”謝爾曼問道。
“沒有,這把槍完全是按照從你那邊買過來的古董槍依葫蘆畫瓢搞出來的,我也不知道這上面的刺刀是什麼結構。”左武衛如實答道。
“沒事,我知道怎麼做,只要你們有足夠的鋼材,這些火槍全部可以上套筒式刺刀。”謝爾蓋跟他比劃了一下,“你能找兩個士兵打幾槍給我看看嗎?”
左武衛朝兩個站崗的士兵招了招手,“你們倆跟我到靶場,放兩槍給謝爾蓋先生看看。”
“是!”兩個士兵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
到了靶場後,左武衛和謝爾蓋坐到了涼亭裡,兩個士兵按照命令開始裝填彈藥。
“等等,等等,誰教你們的這個步驟?完全反了,你麼這樣完全是在浪費火藥,裝彈速度也提不上去。”謝爾蓋皺了皺眉頭。
左武衛臉一下子紅了,“這些都是士兵們自己摸索的,缺少實戰經驗嘛”
謝爾蓋從涼亭裡翻了出去,“看好了,你們都是先裝的發射藥,再裝引火藥,順序反了,應該先裝引火藥再裝擊發藥,這當中浪費的火藥不是一點半點。”
謝爾蓋熟悉地按照正確的步驟給火槍裝彈、射擊,輕輕鬆鬆地就做到了一分鐘三到四發的速度。
左武衛在旁看着不禁拍起了手,“果然術業有專攻,就這一項改進就值得上給你開的工資了。”
謝爾蓋笑了笑,“這個對我來說就像吃飯一樣簡單,你們這些人啊,用慣了現代武器,這種古老武器就不會用了。”
“我看你們工廠里正在加班加點生產這款褐貝斯,你們是打算大規模列裝了嗎?”謝爾蓋將火槍還給士兵,邊擦手邊問。
“原本是這樣打算的,但是既然你說會擊發槍的工藝,這款槍就留給二級部隊吧,畢竟它性能跟同時期的其他火槍相比還是很不錯的,也可以做外銷槍支。”左武衛笑着道。
兩人邊聊邊回工廠車間,“謝爾蓋,我沒想到你有這麼大的本事,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想問你個私人問題可以嗎?”
“你問吧。我也沒什麼好瞞着你的。”謝爾蓋聳了聳肩。
“你說你爲什麼不投靠莫迪亞洛克政府呢?”
“因爲我以前犯過事,還是大事,我對警察有天然的畏懼感。最主要的一點,我根本沒法投靠,我也曾經考慮過這個事情,但是大法官克萊爾在對待前罪犯的態度上很堅決,像我們這種人渣,他恨不得扔到荒野裡自生自滅。”謝爾蓋看着左武衛,“我知道你們也會剝奪我的自由,但是無所謂了,我住在那片玉米地裡,並被警察們警告不準靠近市中心一步,這也沒什麼兩樣,至少你們這邊條件還稍微好點。”
謝爾蓋好像想起來什麼事,“你們打算怎麼對待阮福春,我警告你們一次,這個人心狠手辣,你們最好有充分控制他的手段,說實話,我並不建議你們跟他合作。”
左武衛笑着道,“這不是你我這個層次該考慮的事情,委員會對他自有安排,在我們這邊,連人渣都有他物盡其用的地方,放心吧。”
謝爾蓋失望地搖了搖頭,“隨便吧,但願你們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