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路
從赤水到開封,楊小聰決定一路向東走,借道洛陽,再去開封。
在赤水鎮去桃下鎮的管道上,黑子正駕着車疾馳,雖然頭頂着烈日,但是黑子的心情還是很愉悅,嘖嘖,這次的主顧可真是大手筆啊。
車內,楊小聰肆無忌憚的欣賞着教主大人,眼睛不捨得離開。
東方教主安靜的坐在車內一隅,面色沉靜,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楊小聰輕觸了一下教主的衣角,東方點頭,楊小聰這才拉過她的手,在上面畫道:“我都告訴你我的名字了,姑娘你呢?叫什麼名字。”
東方遲疑了一會兒,清冷的聲音響起:“我複姓東方,單名一個白字。”
“原來是小白姑娘,幸會幸會。”繼續筆畫着。
成功的看到了教主臉上不自然的表情,楊小聰笑了,她就是故意的,剛纔偏坐在一隅的教主大人實在是太安靜了,安靜的好像隨時都會隨風消散,整個人沉浸在漫天的悲哀裡,彷彿整個世界都遺棄了她。
有了表情纔算是活生生的人啊。
“楊公子,一向都這麼自來熟嗎?”東方從安靜中脫離開來。
“呵呵。”楊小聰輕輕笑了聲,纖長的食指畫着,“小白姑娘說笑了,咱們也不要這麼生分,楊公子聽了怪彆扭的,你就叫我楊兒吧。”切,楊小聰會說出來,因爲小聰聽起來像小衝,才讓教主叫她楊兒麼。
“楊兒。”教主輕喚了聲,“你知道把我交給你的戴面具的人的消息麼?”
楊小聰手指一頓,內心涌起一抹喜悅,教主大人還是關心她的不是麼?儘管有些小激動,但這貨還是寫道:“那個人啊,不知道誒,我只看到她與華山弟子纏鬥,不曉得有沒有脫困。”
東方沉默了,楊小聰試探性的寫道:“怎麼?他是你重要的人?”
“沒什麼。”教主大人挪動了下位子,幽幽的說道:“只是一個下屬罷了。”
尼瑪,怎麼會這樣,楊小聰悲憤了,難道教主大人不應該因爲她的赤膽忠心而心生愧疚,從而淚流滿面麼,爲神馬教主還可以這麼淡定呢?人都生死未知了,就算只是下屬,教主也可以說,我會永遠記得他呀,就算是違心的,楊小聰也會很高興的。
“楊兒?”東方不敗的手摸了摸衣服的料子,“這身衣裳不是我之前的那個吧。”
還沉浸在悲催中的楊小聰瞬間嚇到了,不會吧,這都可以感覺出來!教主真乃神人也。楊小聰確定如果她說是她幫教主換衣服的話,教主絕對會殺了她,連渣都不剩。
躊躇着,到底怎麼回答呢?
這時馬車停了,楊小聰鬆了口氣,趕緊寫道:“馬車停了,我去看看出了什麼事?”
教主點頭,楊小聰下車,看着駕車的黑子,滿滿都是感激。
黑子被一個大男人瞧的怪不自在的,趕緊伸出手指了指前面的茶攤,“客官,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前面的路不太平,我也不敢走啊。”
“不太平?怎麼說?”
“客官你有所不知,前面沒有官道了,小道經常有山賊,強盜出沒啊,小的也是小本生意,禁不起折騰的。”
山賊啊,楊小聰想到了,她第一次下黑木崖時,搶她的兩個菜鳥,貌似也不太可怕嘛。再說走官道是要繞路的,時間耽擱不起啊。
回到車上,將車伕的意思轉告一遍,順便問了問,他倆要不要從小道走。高傲如東方教主,怎麼把山賊看在眼裡,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教主的決定。
攙扶着教主下車,手指劃道:“我們先去前面的茶攤休息一下吧,等會兒可要徒步呢?”
“好。”東方的回答一向簡潔明瞭。
茶攤,涼棚,楊小聰與教主叫了一壺茶,正是清涼解暑啊。
茶攤的生意很火爆,各種武林人士,販夫走卒,都會來歇歇腳。俗話說,有人的地方,就會有八卦,古人誠不欺我。
“聽說前些日子,嶽不羣的千金成婚了。”
“那不是很好,嶽掌門可真是雙喜臨門了。”
“哎,你怎麼還這麼崇拜岳不羣啊?”
“怎麼了,嶽掌門江湖豪傑,值得敬佩啊。”
“哼,嶽不羣這個騙子,他在武林大會親口說抓住的魔教教主東方不敗,誰知道前些日子,東方不敗在甘泉鎮出現了。”
“他這不是欺騙我們,辜負我們的信任麼,虧我還這麼支持他。”
“嶽不羣其實就是想騙取大家的支持,用魔教做藉口,當上武林盟主,實實在在的僞君子!”
“不會是有人散播謠言吧?”
“當然不會,我有兄弟親眼看到了呢。”
楊小聰聽了,脣角勾起,看來田伯光已經開始行動了。甘泉鎮在赤水鎮西方,讓田伯光去迷惑視線,順便詆譭嶽不羣,豈不是一件妙事?
甘泉鎮,熱鬧的街市,田伯光一身大紅色女裝,頭上套着綰起的假髮髻,面上塗了一層厚厚的粉,嘴脣還染的鮮豔欲滴。
這貨後面還跟着一個戴面具的男子,兩人招搖過市,不知道低調爲何物。
“教主,聽說岳不羣利用你當上的武林盟主,我們要不要教訓他一下。”面具男子大聲的問道,生怕別人聽不見。
“哼!”田伯光捏着嗓子嬌滴滴的說道,“他算什麼東西,值得我們動手?”語氣不屑到了極點。
“教主,說的是。”那戴面具的男子恭維道。
跟在兩人後面的黑衣人對望一眼,“師弟,是他們嗎?”
一位黑衣人望着田伯光健碩的背影,暗自思忖道:“師傅說,東方不敗陰不陰,陽不陽,最愛作女裝打扮,他身邊還有一個戴面具的總管,應該是這兩人沒錯了。”
點頭,示意師兄跟上。
出了鬧市,田伯光一扭一扭的來到郊外,停下,捏着嗓子道:“兩位跟了奴家怎麼久,也應該現身了吧。”
黑衣人一聽,知道自己暴露了,舉劍便刺來。
田伯光手往背後一伸,一柄大刀就這樣劃破衣領,被拔了出來。
黑衣人疑惑了,東方不敗的武器怎麼變成大刀了,不是繡花針麼?管他什麼呢,先抓住再說吧。
田伯光手舞大刀,不讓黑衣人近身,面具人也拿起武器力圖幫忙,但黑衣人豈是泛泛之輩,劍招耍的滴水不漏,田伯光一有空門露出,便刺。
田伯光漸漸不敵,眼看劍就要刺向胸口,大喊:“慢着。”
黑衣人一頓,田伯光順勢舉刀,擋住一擊。
黑衣人還想再攻來,只見田伯光一把扯下自己的假髮,露出一個大光頭,“老子不玩了,你們幹什麼要殺我?”
什麼?黑衣人愣住了,“你不是東方不敗?”
田伯光恢復男兒本性,“你哪隻眼看到老子是那個人妖啊?莫名其妙。”
黑衣人遲疑,指着那面具人說:“他不是叫你教主?”
“對啊。”田伯光點頭,“我是採花派門主,他是我的徒弟,有問題?”一臉無辜的看着他們。
“那他爲什麼戴面具?”黑衣人又指着面具人。
“哎。”田伯光緩緩走到那人跟前,“你也知道,我們這行是靠臉吃飯的。”臉上作出悲慼狀,揭開那人的面具,“可是你們看這幅尊容,怎麼幹這行啊。”
黑衣人果斷被那人的容貌嚇到了,人長成這樣還真是世間少有。
“怎麼辦,我們認錯人了?”師弟在師兄耳邊說道,“我們要不要……”作出抹脖子的手勢。
“先撤,稟報師傅。”師兄說道,那人武功不弱,殺了他,也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還不如先回去,自己受傷了倒不值當了。
田伯光看着黑衣人離去,然後又哀怨的看着東方,喃喃道:“楊兄弟,我都做這麼大犧牲了,儀琳師傅的事可就要靠你了。”
“啊嚏。”茶攤的楊小聰打了個噴嚏,摸了摸鼻子,難道有人想我啊?
作者有話要說:總覺的小田田有點可憐呢,想把他和儀琳湊一對,親們覺得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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