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楊小聰就深切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教主很生氣,後果很嚴重了。
晨光大好,楊小聰雙手推開門,沐浴着明媚的陽光,恰巧隔壁的門也吱呀一響,東方提劍走了出來。
“hi”楊小聰很happy的朝自家教主大人揮揮手。
教主大人目不斜視,淡定的經過小白臉,然後,離開。
剩下某隻尷尬的收回爪子,回房。
嗚嗚嗚嗚嗚嗚,教主大人好冷淡的說。
樓道里再次響起腳步聲,是東方練完了劍打算回房休息。東方提劍站在自家房門口,門上貼着的字條在隨風晃動,挑眉,揭下字條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寫着:“我錯了,我真的有好好反省了。另:今天風大,回來加件衣服,驅寒薑茶已經放在你桌上了,趁熱喝。”
東方嘴角微微上翹,收起字條,推門回房,果然桌上擺放的一碗薑茶還嫋嫋散着霧氣。反省?東方輕笑一聲,恐怕他還不知道要反省什麼吧。
雖然有些討厭薑茶的味道,但是東方還是一飲而盡,胃裡一股暖氣上涌,嗯,很舒服。從櫃子裡拿出幾個藥瓶,都是平一指給的,上好的金瘡藥,東方披了件衣服,輕輕推開了隔壁的房門。
玉嬋摸摸楊小聰的頭,“蓮弟弟,你配合一點嘛,只是上個藥而已,幹嘛這麼抵死不從~”
“不要。”楊小聰趴在牀上,扭來扭去扭,“我自己可以上。”
玉嬋拿着藥,看着某人扭來扭去死都不肯脫衣服的樣子,無從下手,“你的手有那麼長可以夠到背上的傷口嗎?就算你夠的到,你眼睛看的見上藥嗎?”
“反正就是不要。”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上藥?”玉嬋無奈了。
楊小聰眼咕嚕一轉,賊兮兮的說,“除非姐姐你答應以後不使喚我幹活,特別是吃飯的時候!”
“只要這樣?”
楊小聰眯着眼想了一會兒,好像是沒什麼問題了,於是更加堅定的說,“對,只要這樣!”
“好,我答應你了。”玉嬋答應的格外爽快。
楊小聰笑的那叫一個歡,終於可以準時吃飯了,心情一好,上衣脫得更是爽快,“颯”一下,後背就露了出來,背上的傷口雖然不深,但是見血了還是得好好處理一下。
咦,你們問爲什麼楊小聰脫衣服可以脫的這麼心安理得,毫無心理障礙啊,楊小聰她纔不會說,七歲之前的夏天她都是赤膊過的,她赤光光的樣子也被自家姐姐,妹妹,麻麻不止一次的看過,前世體檢的時候,歐巴桑阿姨也掃描過她的上半身,更何況,她現在是個男的,還是個背上受傷要上藥的男的,□個背有啥要緊的,對象還是一個她是爲姐姐的人,就更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了。
以上種種,就導致了我們教主大人一推門,就看見楊小聰赤着背趴在牀上,而一個貌美如花,分外妖嬈的女子正把她的手放在楊小聰的背上游走着。
東方細眉一挑,看來某人的教訓還是沒給夠啊。
“楊兒,是不是感覺很舒服?”
藥塗抹在傷口上,冰冰涼涼的,楊小聰閉着眼享受的說道,“是啊。”
等等,楊兒?這世上除了教主大人還有誰會這麼叫她,楊小聰一個激靈,睜眼一看,對上了東方笑意盈盈的眼眸。
楊小聰突然滲的慌,她有一種感覺,她絕對要死的慘了。
“教,教……玉嬋姐姐只是在幫我上藥。”楊小聰覺得她還是坦白從寬的好。
“噢?那你跟我解釋什麼,上藥就上藥啊。”東方把玩着手中的玉瓶,真可惜,難得自己心軟,這藥是摔掉呢還是摔掉呢還是摔掉呢。
“我真的只是在幫蓮……幫他上藥而已。”玉嬋弱弱的幫楊小聰澄清着,對着曾經的東方教主,她有氣場也施展不出呀。
“我知道,你是在幫他上藥。”光滑的藥瓶在東方的指尖轉動着,手指一彈,藥穩穩的落到桌上,東方嘴角一勾,關門而出,“那麼,請繼續好好幫他上藥。”
聽到這句意味莫名的話,楊小聰捶牀捶牀捶牀,嘴裡不停的碎碎念,“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我死定了……”
“啊啊啊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最後望了抽風的楊小聰一眼,玉嬋默默的離開了房間,她表示跟抽風的人實在無法交流。
這天破天荒頭一次斷情姑娘下樓與衆人一起用起了午餐,期間,斷情擦擦額角莫須有的汗滴,狀似無意的說道,“老媽媽,這偏廳有些熱呀。”
老媽媽表示會意,擱下筷子,喊道:“楊小聰,給斷情姑娘扇風!”
“噢。”楊小聰乖乖的拿起扇子,跑到教主大人旁邊扇呀扇呀扇,給自家教主大人服務,她開心。
東方朝她抿嘴一笑,指指後面牆,善意的提醒道:“可不只我一個人熱噢?”
楊小聰回頭,嘴角抽抽,誰能告訴她那靠着牆,有她半個人高,形狀酷似扇子的玩意兒是神魔!
從此以後,羣玉苑衆人開心的發現,以後再也不用擔心飯廳的空氣不流通了,大夏天也不用擔心熱的吃不下飯了,她們表示那是一個創世紀的發明,她們將永遠對那項發明的擁有者斷情姑娘保持最崇高的敬意,她們也會對那項發明的使用者楊總管表達最深沉的謝意。當然這是後話,此處先不提了。
下午時分,東方笑眯眯的跟老媽媽表示,她想沐浴一番。
老媽媽二話不說叫來楊小弟,“去,給我燒水。”
楊小弟燒完水,任勞任怨的把水運到東方姑娘的房間,並調好水溫,這才諂笑着請東方菇涼來沐浴更衣。
東方菇涼緩步走到浴桶邊,修長的手指從水裡挑出了一根頭髮,淡淡的說道:“這水髒了,舀掉重燒。”
楊小聰看着自家教主大人手中細軟長長的頭髮,內心有個聲音在哀嚎,喂喂,那是你自己的頭髮吧。
“好的。”楊小聰深吸一口氣,笑容滿面拿起木桶舀水,“我這就把水倒掉。”
“等等。”只見自家教主大人示意她放下木桶,並拿手搖搖一指桌上的某物,“用那個。”
楊小聰拿起雕刻着青花瓷的杯子呵呵呵呵了,因爲教主大人說,用這個舀水比較有感覺。
之後的日子裡,在羣玉苑衆位姐姐的見證下,楊小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瘦着,可謂是衣帶漸寬終不悔,爲伊消得人憔悴的典範。
“都這麼多天了,我們是不是……那個……”老媽媽支支吾吾的說着。
“是啊,都這麼多天了呢。”東方脣角微微勾起,不知道這個教訓他長夠了沒有啊。
“楊總管最近消瘦的厲害,我覺得差不多了吧。”
想到這個,東方也自責過自己是不是過分了,明明之前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的,看他以後還敢不敢和別人曖昧不清,誰知後來,見他對自己言聽計從,便忍不住越來越過分,想看看他最終能讓步到什麼程度。東方卻忘了,楊兒對自己的包容從來都是無止境的,好像永遠都沒有底線。
“接下來讓他好好休養吧,這段日子難爲他了,媽媽你可不要安排他事做了噢。”東方說道。
老媽媽古怪的看了東方一眼,說:“你看看這些日子除了你還有誰讓他幹過活,只要你消停了,他的日子不要太滋潤呀。”
玉嬋是第一個從老媽媽口中得到這個消息的,她飛快的跑到楊小聰房間,摸摸他的臉,心疼道:“都只剩骨頭了,肉感都沒了。”
楊小聰頭一偏,只讓玉嬋碰到了一下下,開玩笑,被教主大人看到了還得了,赤果果的教訓,她的日子已經這麼慘了纔不要更慘呢!
玉嬋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交到楊小聰手裡,肉痛道:“這些銀子是姐姐我省吃儉用省下來的,你拿着它找個大夫開點補藥,好好補補。”
楊小聰一頭霧水的接過銀子,這啥情況?
“媽媽說,斷情姑娘今天不下樓吃飯。”玉嬋才記起,貌似蓮弟弟還不知道這個消息。
誒?不下樓吃飯,也就是說今天自己不要當扇扇子工,也就是說今天自己可以準時吃飯,也就是說教主大人不生自己氣了!
楊小聰感動的淚流滿面,苦日子終於到頭了。
開心的拿着玉嬋姐姐給的錢袋,楊小聰跟老媽媽請了假,她也覺得自己要好好補補了,身上都沒幾兩肉了,以後教主大人抱着肯定不舒服,不過她也沒腦殘到找個大夫開補藥,而是敲開了於尋神醫的大門,打算讓他給配個健康又營養的十全大補菜單。至於爲什麼找於尋呢,楊小聰纔不說,因爲是熟人所以不用給錢呢。
楊小聰哼着小調,伸出手讓於神醫把脈,於神醫說只有這樣才能知道她身體裡缺什麼,纔好開單子幫她補。
於神醫摸着楊小聰的脈門,不可置信的咦了一聲,鬆開手,又重新搭上脈門,這下眉頭緊緊皺起。
“怎麼了?”楊小聰問道,語氣歡快的還殘留着小曲的調調。
於尋不說話,桌邊擺放着病人求醫時送來的琉璃魚缸,他割破楊小聰的手指,在小白臉不解的目光中擠出一滴血,暗紅的血液滴入水裡,被遊動的魚兒一口吞掉。
“你幹嘛,很痛誒!”很快楊小聰叫不出來了,她看見,剛剛還活蹦亂跳的魚已經翻着白肚皮浮在了水面上。
馬上真相就要大白了,噢,馬上緋真就要完成她最終使命了,噢,馬上教主大人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