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林悅呆呆的樣子,陸子傑走到他面前,伸出五個指頭晃了晃,“喂,喂!”
“陸子傑,你搞什麼鬼?”
陸子傑委屈道:“以前你在英國常常彈的,不記得了?林悅,我很想念你的琴聲。”
林悅一下動容,然後又嘆口氣,“子傑,我說過了,不要把時間浪費在我身上。”
“你放心,我明白,投資有風險。”
“什麼意思?”這彎也繞得太大了,林悅無法跟得上他的思維。
陸子傑嗤嗤地笑,“不是所有投資都有回報的,感情的投資尤爲如此。所以我有心理準備,我輸得起。”
林悅哼了一聲,“陸子傑,你在諷刺我輸不起。”
陸子傑眼睛發亮,拍拍他的肩膀,“反應還很快嘛,不錯,這纔是我認識的林悅。”
他拉着林悅到鋼琴前坐下。
林悅莞爾,“想聽什麼?”
“你最想彈的。”
林悅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鍵,輕輕地把手放在上面,他一擡眸,就接觸到陸子傑期待的目光。
一串音符從心底漫出,林悅舒展開纖長的十指,在琴鍵上掠過,柔美的琴聲如流水傾瀉。
“是《悲愴》”陸子傑凝視着他,“只是我不明白,我聽不出這曲子有什麼悲慘的地方。”
林悅淡然而笑,“那是因爲,當人把心裡的悲傷表達出來的時候,其實最痛苦的時刻已經過去。”
“真的?最痛苦的時刻真的已經過去了?”
林悅輕揚羽睫,眸色清瑩,“嗯,相信我,確實已經過去了。”
吃過晚飯,林悅禁不住陸子傑的軟磨硬泡,跟他下樓去散步。他們沿着路邊慢慢向海邊走去。他們沒有留意街角一輛停着的車裡,一個男人正盯着他們。
東方敬霆看着林悅和陸子傑從公寓走出來,有說有笑,親密無間。晚風揚起林悅的頭髮,陸子傑看他的眼神竟是那樣着迷。
陸子傑居然還捏着林悅的手說了句什麼,又脫下身上的大衣裹在林悅身上,而林悅竟欣然接受,還笑意盈盈。
這柔美的笑容對東方敬霆是一種強烈的刺激,剛剛跟愛人分手,轉頭就可以對另一個男人展露笑顏,他是在不願把“水性楊花”四個字跟清冷純澈的林悅聯繫起來,但親眼所見的景象像貓的利爪撓着他的心。
這些天來,他只要有時間,就會來到這裡等着,他希望等到林悅走出來,他只想看他一眼,聽聽他的聲音,他相信林悅是愛他的,他們之間沒有決裂,不過是情人之間鬧鬧彆扭而已。
原來一切不過是他一廂情願而已。一個絕望的念頭橫亙在他的腦海——其實林悅根本不愛他,從來沒有愛過他,林悅愛的是陸子傑。
他把車開上去,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看到從天而降的東方敬霆,林悅一驚,下意識地拽住陸子傑的手臂。
這個動作讓東方敬霆心裡更恨。
陸子傑攔在他面前,“你還來幹什麼?”
東方敬霆一把推開他,把林悅拉到懷裡,“跟我走!”
【慶端午,今天雙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