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市雖小，卻是近幾年全國熱門的旅遊勝地，但林悅沒有去擠那些人山人海的景點，而是專挑那些安靜的小路倘佯，踏着青磚石板鋪就的路面，如受蠱惑般，他又來到了那間陳舊的、毫不起眼的咖啡館。
房檐下一塊木質小匾寫着店的名字“moonlight——flower”上次來還沒有留意到呢。
走進去，一眼就看到那架漆黑光亮的三角大鋼琴依然在原處靜靜佇立，心裡頓時如潮水翻涌。
裡面的客人還是那樣稀稀落落的，分外寧靜。牆上掛滿了照片，有人物、有風景，看上去還頗具專業水平，林悅想起了那個給自己照相的老闆娘，想必這些都是她的作品了。
林悅把照片瀏覽一遍，卻沒有發現自己那張。這時，身後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先生，真沒想到是你。”
林悅回過頭，果然是那個老闆娘，正帶着柔和的微笑看着他，“先生，好久不見了。”
“是的，好久不見了。”林悅莞爾，“您的照片很漂亮。”
老闆娘優雅地笑笑，“這些不是我照的，都是我朋友的作品，他是個職業攝影師，給國家地理雜誌供稿，所以天南地北地到處油走。”
“哦，是這樣。”林悅道。
老闆娘指指鋼琴，“先生不打算彈上一曲嗎？”
林悅一笑，走到鋼琴前坐下，彈了一首《moonlight——flower》
老闆娘高興極了，“謝謝！先生爲什麼不彈‘悲愴’？”
林悅實在沒有那心思，“那首……今天不了，很抱歉。”
“喔，那真是太遺憾了，我一直想念着先生的‘悲愴’，您彈得好極了！”
“您客氣了。”林悅微笑着道，又問：“我想跟您打聽一些事，可以嗎？”
“呵呵，當然可以，咱們坐下談吧。”
林悅在一個臨窗的位置坐下，看到老闆娘向櫃檯走去，很快又端着兩杯咖啡走回來。
“這是本地的特產的咖啡豆調配的，味道清淡，有一種特別的香味，讓人心情寧靜，我給取了個名字，叫‘月光花’。”
“鎮店之寶？”林悅笑道，想起這店的名字。
呵呵對了，老闆娘笑笑，“對了，你不是有事要問我嗎？”
林悅從錢夾裡取出那張照片，遞給老闆娘，“您還記得這照片嗎？”
老闆娘接過來一看，“當然記得，我照的啊！”
“那照片上的這個男人，他有沒有來過這裡？當時……就站在我身邊嗎？”
老闆娘仔細看着照片，皺着眉努力回憶着，好一會才說，“我沒有見過這男人，我記得當時你身邊好像沒有人。”
林悅心裡一緊，立刻想起東方敬霆的話，
“我從來沒有到過t市。”
“我真的不記得這個地方。”
老闆娘證實了他的話，原來他說的竟是真的。
可是，這照片上明明是他，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他明明就站在我身邊？”林悅詫異之極。
老闆娘看着照片上的男人，也是困惑不解，“先生，我這店本來顧客就少，那還是晚飯時段，除了你之外，店裡就是我，沒有其他客人了，我真的沒有留意到照片上的這位先生是什麼時候出現的。”
林悅驚愕地看着她。
老闆娘把照片拿到燈下，換了好幾個角度去看，又想了想，說道：“這男人有點奇怪。”
“怎麼奇怪？”
“我有個專業攝影師朋友，所以懂得些皮毛，這男人身影特別模糊，從底片角度講，不是真人成像，也就是說當時他並不存在，而是由於光線的折射，把他的影像投射到底片上，這樣看上去就好像站在你身邊。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而已。”心債之隔世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