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悅根本想不到反對的理由，想了好一會兒，才道：“那……她的男朋友同意了嗎？”
宋絲縈搖搖頭，又狡黠地眨了眨眼睛，“不過你別擔心，我耍了個小手段，得到那男的親筆簽字，不會有絲毫法律風險。”
林悅無言了，“真有你的。”
兩人別走邊談，到了餐廳，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宋絲縈忽然示意他看向門口。
林悅望過去，看到杜明萱挽着一個男人的手臂走進來，在他們不遠處落座。
在整個吃飯的過程中，林悅總是控制不住自己朝他們望過去。那那男的對杜明萱呵護備至，寵溺的眼神只看着杜明萱，杜明萱享受着愛人的照顧，像一隻滿足的小貓咪，一臉甜蜜嬌憨。兩人如膠似漆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宋絲縈得意地道：“看到了嗎？都是我的功勞。如果不是我刪除了那男人對死去的愛人的記憶，他們早就分手了。我知道你一向不同意刪除記憶，你有你的理由。但是，我的觀點很現實，不能因爲一個死去的人，毀了兩個活生生的人的美好姻緣。”
林悅投給她一個“佩服之極”的眼神。
宋絲縈仔細端詳着他，“林悅，你別老是說別人了，你最近怎麼了？”
林悅淡笑，“沒怎麼。”
宋絲縈毫不客氣，“你跟你那老公分手了？”
“誰告訴你的？”心想八卦真是女人的天性，連宋絲縈這樣的職業女性談起別人的隱私都雙眼發光。
宋絲縈答道：“還用人說嗎？你現在的樣子簡直像深宮裡的棄婦！”
林悅正喝下一口湯，差點沒被嗆着。
“對不起……”宋絲縈道歉，卻還不打算放過他，“是因爲陸子傑嗎？”
“絲縈——”林悅再好的脾氣也受不了了，“拜託你別亂說！”
“否則的話，今天早上送你回來上班的怎麼會是陸子傑？”
林悅低下頭，半天沒有說話。
宋絲縈意識到自己過分了，不安地道：“林悅，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
“那有什麼難過的，不合適就趁早分了唄。”林悅強顏而笑，忍着心頭的銳痛，不能在一個女人面前表現出脆弱。
“對對，”宋絲縈附和道，躊躇了下，又說：“當初我不敢說，其實那個叫東方的男人真的不合適你。”
林悅詫異地望着她。
宋絲縈又道：“我以一個女人的直覺加心理醫生的專業知識作出判斷：那個男人是火焰，而你就是飛蛾，靠近他，你會化爲灰燼。”
林悅心裡感嘆，我已經成了灰燼了。
嘴上卻道：“絲縈，這就是你的職業判斷？”
宋絲縈又說：“我說認真的。我只見過他一兩次，不好斷定什麼。但從他的眼神看出，他有很重的心理包袱，也許是過往的記憶，也許是無法排解的心結，這些都會讓他心理產生扭曲，甚至模糊了現實與回憶的界限，他會漸漸喪失對現實的認知，完全被某種負面的情緒控制了整個心智，最後他會精神崩潰。”
林悅苦笑，“你真不愧是宋老的女兒。”
宋絲縈蹙起好看的眉，“你別告訴我，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一點都沒看出來？”
林悅自嘲而笑，“看出來又能怎麼樣？我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還愛着他？”宋絲縈輕聲問，沒有忽略他眼底的鬱痛。
林悅看着她誠摯的眼睛，終於說道：“我愛他，可他愛的不是我。我不過是他死去的愛人的替身而已。”
“天哪！”宋絲縈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