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走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裡拿着一張照片。
林悅看在眼裡，心頓時狂跳起來。
東方敬霆挨着他坐下，把照片放在他手裡，“楚之留在世界上的就只有這張照片了。”
林悅看到他眼角有淚光一閃。
東方敬霆聲音有些飄忽，彷彿從遠處傳來，“我知道你一直耿耿於懷，因爲我對楚之的感情太深。其實你並不知道，我對於他並沒有完整的記憶，只有一些零碎的片段。”
林悅沒有回答，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照片吸引住了。
這一張明顯泛黃的舊照片，依舊是那麼清晰。
還是那個夕陽流金的黃昏，還是那古舊的咖啡館，還是那架漆黑的三角鋼琴……除了彈琴的男子，那不是林悅自己，是另一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徐楚之。
他終於見到了徐楚之。
白色的襯衣，黑色的長褲，勾勒出修長的身段；纖長的十指在琴鍵上肆意揮灑，秀氣的下頜微微揚起，像一隻高傲的白天鵝。
“真美……”林悅情不自禁地喃喃。
東方敬霆魅笑，在他耳邊說：“你在誇自己吧？”
林悅一下醒悟過來，“去你的。”
東方敬霆執住他的手，“我第一次見到你，簡直嚇呆了，我以爲楚之復活了，否則世界上怎麼會有一模一樣的兩個人？”
林悅冷哼一句：“不會吧，你的舊情人比我好看多了，怪不得讓你念念不忘。”
東方敬霆扳過他的臉，默不作聲地看着他。
林悅更氣了，甩開他的手，“看什麼看，我就是沒有徐楚之漂亮！”
東方敬霆玩味一笑，在那撅起的小嘴上輕啄了一下，“寶貝兒吃醋的樣子是最漂亮的！”
林悅操起身邊的枕頭使勁仍到東方敬霆身上，“誰吃醋了，你找你的舊情人去，滾！”
東方敬霆急忙按住他，“好了好了，別生氣，小心傷了寶寶。”
林悅不敢再動，慢慢靠回牀上。
東方敬霆凝視着照片上的男人，聲音像沉到了冰冷的水底，“他走了，永遠不會回來。”
“楚之，他到底是怎麼死的？”林悅輕聲問。
東方敬霆猛的一顫，臉色驟然蒼白起來。
林悅道：“對不起，我讓你難過了是嗎？”
東方敬霆擡眸看着他，眼裡糾結着沉痛和悔恨，又藏着一種深深的恐懼。
“他就死在這咖啡館裡。”
林悅猛地打了個冷顫，心一陣狂跳，忙按住胸口。
東方敬霆扶着他，急道，“怎麼，嚇着你了？”
林悅搖搖頭，“沒事，你繼續說。”
“具體的事我真的想不起來，我只記得他死的一幕。”東方敬霆呼吸急促，手在不住發抖，忽然他抱住了頭，喘息了好一會兒，才道：
“那個名叫“月光花”的咖啡館，是我們經常約會的地方。他喜歡在那兒彈琴，我最喜歡看他彈琴的樣子，我們曾才那兒留下很多合影。這就是其中一張。
那天，我們像往常一樣約好在咖啡館見面，我被一些事情耽擱了，遲到了一會兒。等我快趕到的時候，遠遠地，隔着玻璃就看見楚之在彈琴，他似乎看到我了，擡頭看着我笑……就在這時候，一顆炸彈從天而降，砸中了咖啡館。”心債之隔世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