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暢擡手拍了鄭好一巴掌,欣喜地說:“鄭好,這太難以讓人置信了。你太了不起了。黑社會竟然也被你打敗了。”
張海因爲半邊臉腫了,說話都有些口齒不清了,他說:“鄭好,把你的武功傳授給我吧,我也想練成你這樣的神功無敵。”
鄭好說:“拳譜都讓你擦屁股了啊!”張海搖頭表示不相信是那本書,他說:“不可能,那本連環畫哪裡能打人,你一定是另有武功秘籍,借給我看看吧。”
鄭好說:“我就是練得那本拳譜。”張海死活不相信,一定讓鄭好交出真正的武功秘籍。
鄭好哪裡有其他武功秘籍呢!張海認爲鄭好有武功卻秘而不傳,太過小氣了。
時間過得太快了,轉眼又過去了七天,鄭好心力交瘁,他畢竟是個學生,給徐曉宇籌那麼多錢,哪有那麼容易呢。
這天他想出了一個不得已而爲之的方法。中午,鄭好在吃飯時候向許暢與張海介紹了徐曉宇當前面臨的困境。
最後他說:“畢竟是同學室友一場,我們都力所能及地幫幫徐曉宇,相信將來他有錢了一定會再還給我們。”
許暢說:“我贊同。可是我只能給他五百,再多我也拿不出了。”
張海對鄭好說:“我看算了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他欠別人那麼多錢,我們給他一百二百的,又能改變什麼呢,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我就不參與了。”
許暢把五百元遞給鄭好說:“同學一場,我就不去了,麻煩你送給他吧。”
張海忍不住說:“許暢你傻啊,給徐曉宇錢,將來他拿什麼還你。你這錢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許暢說:“你不願意給錢就算了,不要淨說風涼話。”
張海說:“給窮人東西,一輩子也休想他能夠還你。”鄭好說:“十年河東,十年河西。誰能保證一個人會永遠貧窮呢?”
張海說:“知識改變命運,現在徐曉宇不上學了,又沒有好的家庭條件,我敢保證,徐曉宇一生都會這麼貧窮下去的。”
鄭好說:“你對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的理解陷入了誤區了。”張海問:“什麼誤區?”
鄭好說:“知識改變命運這個說法的用意只是鼓勵人們重視知識重視學習。但是萬萬不可把它當成改變自己生活處境的金科玉律。多少有知識的人未必就一定活得好,沒有多高文化的人未必不幸福。知識改變命運,這句話在特定的語境下有特定的含義,不能孤立片面地理解它。”
許暢說:“是啊,相信知識改變命運的,肯定是被洗腦的傻瓜。你因爲會做幾個拋物線的數學題,會說幾句外國窮要飯都不如的英語,你就可以改變自己命運?”
張海說:“你不學習,怎麼考上大學,你不考上大學,你怎麼找到好的工作,沒有好的工作,你又怎麼改變命運?”
許暢說:“不對,難道,不上大學,所有的人就都沒有工作嗎,就都下崗失業在家嗎?”
張海說:“不上大學,就沒有知識,沒有學歷,就找不到好工作,這不是明擺着的事情嗎?”
許暢說:“操,欺我不懂歷史,不瞭解行情嗎,**學歷高嗎,誰敢讓他老人家失業?”
張海說:“那是從前,特殊歷史時期的特殊人物,倘若是現在,考不上大學,就賺不了錢,買不起房子車子,甚至連媳婦也娶不成。”
鄭好說:“知識豐富見聞,開拓思維,形成獨立的人格,當然重要。但是命運卻肯定不僅僅是那點知識可以改變的。知識不過是一項工具。是一個改變世界的工具。而不是讓‘我’或者是‘你’藉此升官發財。
什麼起跑線,什麼命運,什麼人上人,都是在證明我們太功利。從事普通的工作,拿不到高收入,就不叫成功。這肯定不會是正常社會,正常人的想法。”
許暢說:“對,知識僅僅只是其中之一,它肯定不是唯一。知識,只是一個條件,不是充分的條件,更不是必要條件!倘若你想通過學習一些知識,進而去奴役別人,那是不可能的。”
張海說:“通過知識改變你們的命運,肯定是必然的需要,是充分的條件,是必要條件,舍此絕無他路,其他路被完全堵死,只有讀書這條路還留有出口。這是地獄和天堂之間唯一的通路。上了這條路,你就可以到達天堂,否則你就留在地獄。”
鄭好說:“知識只是人的自身素養,眼界視野的一種體現,單單把知識和成功劃等號太過牽強,成功裡面包含着知識的一部分,至於你怎麼選擇,要看自己。你非要說飛黃騰達,躋身名流的才叫成功,其它的都是苟且,那隻能說價值觀不同而已。”
張海說:“朝爲田舍郎,暮登天子堂;每個歷史時代不都是這樣嗎,不讀書學習你登什麼天子堂,天子是不會要你們這些沒有文化的大老粗的?”
許暢說:“你還天子堂,這都幾百年前的事了,封建帝制早已經被推翻了。你卻時時刻刻不忘這封建思想,沒有睡醒嗎”
張海說:“你纔沒有睡醒呢,人的命天註定。有錢的有勢的不要努力,也可以每天吃喝玩樂,你們不努力可以嗎,你們只能通過知識改變命運。”
鄭好說:“你說的沒有錯,現實是殘酷的,可是不要看一些人現在醉生夢死,你去問老天,他曾饒過誰。我們並不能因爲現實某些人的墮落,而失去自己夢想。
有夢想有努力就夠了。人受教育的程度,掌握知識的多少,跟金錢的獲得,跟成功沒有直接關係!我不相信一個人一時貧窮,沒有上大學,就沒有了希望。就永遠活在地獄裡,倘若如此,那才真正是悲慘世界。”
許暢說:“鄭好只是說各盡所能,幫困難中的朋友一些忙,你愛幫就幫,又扯什麼命運什麼知識的,扯這麼多有什麼用呢。我給朋友錢,也不指望將來能還回來,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可以了。”
張海說:“無論是你的錢,還是我的錢,都是我們父母的錢。這些錢都不是天上飛來的,都是他們辛苦賺來的。我可不會拿着父母的血汗錢充什麼高大上。”
鄭好說:“沒有錯,我們吃飯的錢是父母的血汗錢,學習花銷也是父母血汗錢。他們把辛苦賺來的錢毫不吝嗇的給我們,是因爲希望我們在學校裡不僅僅可以學到知識,還可以學到人與人之間如何融洽相處。彼此關心關愛,善心對待身邊每一個人。倘若你認爲學習僅僅是爲了學習知識,那你就錯了。學習更重要的是學習如何去做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李瑤甲也過來了。她對鄭好說:“對待心像石頭一樣的人,怎麼可以期待像溫暖雞蛋一樣孵化出新的生命。對他所有的一切話都是沒有用的,都是對牛彈琴而已。”
許暢說:“李瑤甲你這句話說到點上了。某些人的思想落後是不可救藥的。神仙也挽救不了他了。”
李瑤甲說:“這是孃胎裡帶來的。”
張海說:“我已經被你們這些道德君子綁架了。好,我捐給徐曉宇一百元。”說完他掏出錢遞給李瑤甲。
李瑤甲撇了撇嘴,並不去接錢,說:“我纔不要你這心不甘情不願的一百元呢。掏出這一百元,心裡不知道要淌多少血,不知道要把別人祖宗十八輩咒罵多少遍呢?”
張海臉紅了,拿錢的手就那麼尷尬的舉在那裡。許暢說:“哈哈,李瑤甲的嘴真像一把刀子,刀刀見血啊。不過我們的鐵公雞拿出一百元錢,也真是不容易啊,怎麼可以不用呢,我們就笑納了吧!”
許暢笑着接過來,說:“這錢是給徐曉宇的女朋友還是男朋友呢?”
李瑤甲說:“我們都給鄭好吧。”說完她也遞給了鄭好五百。她家在農村,想來弄到這五百肯定更不容易。
李瑤甲問鄭好:“聽說你不僅僅打了丁大明一夥人,捎帶黑社會都幹了。鄭好你很了不起啊,我對你是越來越刮目相看了。”
許暢說:“我們鄭好已經是煤城一中的風雲人物了。”張海點頭說:“豈止是煤城一中,就是其他學校都知道鄭好名字了,前兩天煤城二中的同學還問我認不認識鄭好,他們很想結識鄭好呢。”
李瑤甲說:“怪不得前段時間敢當着丁大明他們的面與張靜處朋友呢,我還因爲你只是只是膽子大呢。”
鄭好問:“你朋友最近還好吧?”李瑤甲說:“她都得相思病了,夢裡都會叫你的名字呢!最近聽同學說你愛上了那個剛剛轉學來的漂亮妹子顏曉雪,張靜聽了很傷心呢。”
鄭好說:“你聽誰說的,這是沒有的事。”李瑤甲說:“你如果不愛她,會甘願冒着犯法的危險去救她?”鄭好說:“可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丁大明他們欺負人吧!”
李瑤甲說:“眼睜睜看着的人多了,大家就只當看個王老虎搶親的現代版電影。只有你入戲了。”
李瑤甲頓了頓說:“好多人說那個女孩看你的眼神很不一般。”
張海來了精神:“怎麼不一般。”李瑤甲說:“好多人說,那女孩的眼睛看鄭好時候含着款款深情,旁邊被掃到的男孩,據說還暈倒了幾位呢!”
鄭好說:“沒有這麼誇張吧,我怎麼沒有感覺到呢,這絕對是謠言,肯定是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