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最初的驚嚇後,我也是回過神來,強自鎮定下來。我知道隔着一道門門外的小傢伙也傷不了我,我裝着膽子湊在窗邊向小東西看。我越看它,覺得隱隱有些熟悉。忽然,我腦中靈光一閃,記起來了。
這小東西不就是包租婆的貓嗎?!我看着小東西那樣子,特別是它那雙眼睛裡包含的人類冰冷感情,就讓我止不住的感到詭異。我就這樣跟小東西對視了兩分鐘,那小東西好像很耐得住性子,眼睛都不眨一下。
我心上不由得發毛起來。包租婆約我半夜1點鐘上門找她去,那她提前把貓叫過來,是催我來的嗎?我正思量着,忽然一聲刺耳的嗡嗡聲在我身後響了起來。
我頭皮差點炸了,轉過身身後亮起光芒,原來是手機響了起來。我上前奪過手機,然後下意識的轉頭向窗外看去。黑貓不見了……
我顧不上黑貓,一眼看向手機屏幕,發現上面的來電人,竟然是吳飛興。
你這傢伙終於肯找我了!我罵了一句後接通了電話。
吳飛興一張嘴就問我在哪,我說了一句在筒子樓裡。他說十分鐘後到樓下等他,然後就直接掛了電話,完全一副軍人的作風。操,催命鬼啊,我罵了一句把手機放下。
嘴上雖然這樣說着,但是我可不敢有絲毫怠慢,畢竟我還要靠吳飛興救命呢。當我簡單收拾一番後,便很快就是出了門。走廊上靜悄悄的,光滑的水泥地面在夜光的反射下瀰漫着一種幽幽的光芒。
我四下看了一眼,看不到黑貓的蹤影。我深吸一口氣,蹬蹬下樓去。在下樓的時候,我心上還在想黑貓,它那對綠油油的眼,我似乎在哪裡見過……
到樓下後,我看了下手機,10:36。
筒子樓外也是空蕩蕩的,像是鬼節那天一樣,這讓我感到有些意外,但我也沒多想,在樓下又等了幾分鐘後,一輛黑色的軍用越野開了過來。
車穩穩停在路旁,車窗搖下,露出吳飛興面無表情的臉,他張嘴說:“上車!”
吳飛興這模樣很是嚴肅,跟之前那副表現出的親和力大相徑庭。我心上雖然爲他的變臉速度感到有些不舒服,但仍是乖乖的上了車。我上了後座,上了車後我才發現,後座上還有兩個女孩,就是昨夜遇見的。
說起來我還沒有跟她們認識呢,我坐下後,車就緩緩駛動,我看兩個女孩面色有些差,似乎不想說話,我也沒說什麼。吳飛興坐在前座,透過後視鏡看了我一眼,忽然笑了一聲:“你小子睡了一天,臉色還那麼差!”
我跟他扛了幾句,透過後視鏡,我也看到他的臉色,發現他臉色實在有些差,眼袋濃重,似乎這一天都沒有睡過。
開車的師傅是個光頭,皮膚黑黝黝的,透着古銅色的光澤。他穿着無袖迷彩服,肌肉高高跳起,身子壯得像牛一樣,板着面孔,看着就是一臉軍隊裡培養出來的煞氣。
吳飛興問我今天出了什麼事嗎?要不我的臉色怎麼這麼差
。我本想直接說出來,但是忌諱司機的存在,張了張嘴卻是沒有說出聲。吳飛興看出我的顧忌,說司機叫黑牛是自己人,隨便說不用忌諱。
我又小心的看了司機一眼,心上說真形象,但面上沒有表現出來,我張嘴便是把小雨巷的事情說了一遍,說完後整個車廂都沉默了一會兒,我身旁的一個女孩忽然出聲了。
“你……你見過我姐姐?”說話的是坐在靠左邊車門的女孩,她縮在角落裡,穿着一身藍色長裙,我看不清的她的面容。聽到她這麼說,我心上不由得疑惑了,怎麼那小梅又多出了一個妹妹。
坐在前排的吳飛興當時就我給我介紹了兩個女孩。坐在靠近左邊車門的女孩,是小梅的妹妹,名叫林萌萌。坐在中間的女孩叫做馮燕,是林萌萌的閨蜜。
至於兩個女孩爲什麼出現在這個地方,是這樣的。
兩個女生現在都是在校大二學生,林萌萌很是單純,她只知道她姐姐輟學在外打工掙錢供她讀書,但是不知道她具體是幹什麼的,姐姐只是說負責收錢的。
在姐姐出車禍去世後,林萌萌在檢查姐姐的隨身物品時發現了姐姐的賣淫經歷,她哭得天昏地暗,最後決定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因爲林萌萌堅持讓法醫進行屍檢,在屍檢過程中,林萌萌發現姐姐身上除了車禍傷痕外,還有多處生前傷痕,像是生前飽受凌辱。
在法醫的解釋下,林萌萌得知姐姐生前受到過大量暴力凌辱,重要致死原因不是車禍。
在這樣的情況下,林萌萌便認爲是賓館的人把她姐姐害死了,然後自作主張的帶上男朋友去和別人理論,結果兩人都被賓館的打手驅逐,男朋友被打得遍體鱗傷不說,自己也被傷得不清。
林萌萌沒轍了,最後還是在閨蜜的建議下,喬正打扮一番,入住賓館,打算從賓館的日常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這樣一待就是三天,直到那天晚上我和吳飛興出現。
我聽到這裡的時候,心上也騰起一團怒火,青筋跳得老高:“這草菅人命的賓館,我們現在過去把它給燒了!”吳飛興卻是嗤笑一聲,讓我自己去,別扯上他。
我正要罵他,旁邊的姑娘就苦苦勸我了:“大哥,我知道你是個好人,但不要爲了我把自己也搭了進去。”我真的怒了,現在的社會還有這樣的暴力,難道就沒有人管的嗎?
我問林萌萌爲什麼不報警而自己上呢?林萌萌無奈的說早就嘗試過報警,但是警方似乎跟小雨巷的人很熟,警方纔到現場,打手都熱情的上來打招呼,問出了什麼事。
警方就說是例行檢查,要不是林萌萌不依不饒的要看錄像,恐怕警方早是收隊離開。在林萌萌的堅持下,警方也是不耐煩的要求賓館打開錄像看看,但賓館方面解釋說這幾天的錄像都壞了,工作人員在修理。
林萌萌接着說可以調出周邊的錄像,但是警方以無權利爲由,拒絕了林萌萌的要求,然後就草草收隊。林萌萌拉上男友還想理論,但卻
被警方喝令禁止,說再鬧下去就是妨礙公共治安,隨時都要扣留林萌萌。
我聽到這裡,心上又怒又悲,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麼好了。
我又看了林萌萌一眼,發現她面無表情,只是兩隻眼睛都哭腫了。這個才上大二的柔弱小姑娘,就這麼早的接觸了社會的黑暗面,未免太殘酷。
車廂又悶了下來,大家似乎都在想事情,沒有說話。
黑牛開車車速挺快,但確實很穩,在後座幾乎沒有什麼顛簸的感覺。這時,黑牛忽然蹦出一句話,那聲音很是尖利,把我嚇了一跳:“徐刀是嗎?剛纔你說在巷子口看到小梅了,而且小梅還被一隻黑貓給嚇走了對嗎?”
那聲音真像是破嗓子一般,就像是指甲摩挲在粗糙牆上的感覺,我聽着心上慎得慌,但不敢怠慢,連忙答應一聲。
黑牛悶聲笑了笑,說:“老子的嗓子還不錯吧。”不知有意還是無意,這次黑牛的嗓音沒那麼難聽了,但還是很尖利難聽。
吳飛興說:“黑牛跟我是一個連的,在一次任務中被子彈擦過脖子,傷了聲帶。你們別小看他,在以前他可是部隊裡的K歌之王。”說完他還嘿嘿的笑了一聲。
黑牛聽到這裡,好像不好意思的悶悶的笑了笑,但後座上,我們三個心上都有事,都沒有露出半點笑容。
這時,越野車輕微搖晃後,在路旁停了下來。吳飛興打開車門跳下車,衝我擺擺頭,示意我下車,我下車後發現,我們停靠的地方正是小雨巷的巷口。我看了吳飛興一眼,不知道他的意思。
吳飛興說:“你給我說說今天凌晨在哪裡遇到的小梅。”說着他把一副黑框眼鏡戴了上去,高壯的黑牛提了個黑色大包,走了過來,他竟然也戴上了一副黑框眼鏡。兩個女孩也湊了過來,躲在我後面,好像是有些害怕壯實的黑牛。
這時候的小雨巷與鬼節那天像極了,纔是11點不到就沒了人影,只有娛樂會所隱約傳出來的音樂轟鳴聲,路上行人寥寥可數,路燈搖曳,整個街道充滿了寂寥陰冷。
我深吸一口氣,向巷子口走去。巷子口黑乎乎的,從這裡看過去,就像是看着黑洞一樣,什麼都看不到。我極力回憶着當初小梅出現的地方,從小梅出現開始,直到小梅倉皇逃走,黑貓追上去。
等等!黑貓!
我忽然感到後背一陣冰涼。爲什麼我的周圍都會跟着一隻黑貓呢?那隻黑貓的造型我極力回憶着,跟包租婆的黑貓相似度很高,極有可能是包租婆的黑貓!
甚至在我二進宮之前,躲在513牀下嚇我的,也是那隻黑貓!
一想到包租婆那隻黑貓,以及它那雙陰冷的雙眼,我就止不住的打了個寒戰。這黑貓真邪門,像是通了人性!一直纏着我不放!肯定是包租婆讓它跟着我的,一定是!這娘們沒安好心我早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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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