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我經過一個公交站的時候,我無意中瞥了一眼,忽然發現一絲不正常的跡象。我一眼瞥過,發現公交站牌下站着一個穿白衣服的身影。但我再看過去時,卻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我心上跳了跳,不由自主的把車速緩了緩,透過車窗向外看去時,我發現候車亭裡面的包裹不見了!我幾分鐘前剛剛把包裹放下去的,周圍一個人都沒有,怎麼可能有人取走了包裹?
我想到剛纔那個穿白衣服的人,心上就有些奇怪了。不會是剛纔那人把包裹給偷走了吧?我這麼想着把車緩緩停下,坐在車上向外打量。看了半天,我只是看到空蕩蕩的候車亭,其他人影根本沒有發現。
這傢伙也跑得太快了吧!我心上暗自罵了一句,然後駕車緩緩開走,包裹雖然莫名丟了我也無所謂,因爲經理也說了,只要按時送到,發生任何事情都不關我的事。但是我總覺得心上有些疙瘩,畢竟這是我第一天上班,第一天上班包裹就被偷了,那麼不是顯出我能力低下?
我這麼想着便是想把車停下來,轉回去再看看。但我纔是打了幾下方向盤,目光無意中的一瞥,卻是讓我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
透過後視鏡,我剛纔真真切切的看到公交站牌下站着一個白色的人影!我把車停下,把頭探出車窗,再看過去的時候,公交站牌下的人影竟然又消失了!我揉了揉眼睛,感到有些莫名的心悸起來。
我縮回腦子做回車座,透過後視鏡靜靜地看着十幾米外的候車亭。那裡有着淡淡霧氣籠罩,淡淡的路燈透射下扭曲的光線,路旁的樹木隨風拂動,像是怪獸在那裡張牙舞爪的作怪,透露出陰森森的氣息。
我看着這古怪的一幕,不由得想起經理告誡過我的規矩:碰到奇怪的事情也不要多問,少說多做。
我嚥了口唾沫,把目光從後視鏡裡收了回來,踩上油門,緩緩駛了出去。我知道經理這麼說是在保護我的人身安全,若是偷包裹的不止一個人,我貿然下去,恐怕要吃苦頭的。這麼想着我也是不再猶豫,開出了這條街道。
這郊區的深夜爲何會聚集起霧氣,我感到有些奇怪。遠處的鋼鐵大樓裡,還閃爍着點點光芒,隱藏在白霧中,更是平添了許多朦朧的光彩。我把最後一件包裹送出去以後,輕輕的舒了一口氣,把車開上了返程的大道,一路上平安無事。
很快,我便是離開了西塘區,往筒子樓的方向開去,等我回到海天公司時,已經是接近凌晨2點了,這個時候對於夜貓族的我來說,並不算太晚。我把車子放好,一切數據都放回原處後,我再給經理髮了一條報告進程的短信,就回筒子樓去了。
第一天的工作,輕鬆得我有些不相信。我回到筒子樓的時候,還覺得心上美滋滋的。來到筒子樓大門前,我隨手把手機取出來,打開屏幕,當作照明用。這個深夜,筒子樓裡面靜悄悄的,根本沒有一點光線。
我從虛掩
的大門處走了進去,黑漆漆的通道里,響徹着我的腳步聲,傳蕩在幽靜的空間,彷彿使我有了一種回到當初那地下洞穴的詭異感覺。我心上隱隱有些發怵,腳下不自覺的較快了步伐。
經過值班室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向值班室看了一眼,卻是看到令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值班室的大門虛掩着,在微風的吹動下發出嘎吱嘎吱的怪響聲,透過玻璃我能夠看到黑乎乎的室內,一閃一閃,閃爍着猩紅的燈光。燈光每閃一次,室內的場景就清晰一秒。在燈光閃爍中,我看到玻璃後,藏着半個人影!
之所以說是半個,因爲我看只看到半張臉!那張臉隱藏在黑暗中,靜靜地看着我,妖異的紅光的打在他的臉上,充滿了詭異恐怖!
那張臉龐上,好像長滿了白毛,隨着燈光閃爍,似乎還在緩緩蠕動着,我動也不敢動,死死的屏住呼吸。
忽然,那張臉微微抽動了一下,就好像他對我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我的心臟驟然一縮,死死的張大了眼,腦子裡一片空白。然後那道身影在我的注視下,緩緩的移動,直至移動到黑暗中,消失不見。
我在原地呆了足足三分鐘,發軟的腳纔是恢復了一絲力氣,我看着閃爍着紅光的值班室,那張小牀上空空如已,一個人影也沒有。本該在上面熟睡的人到底去了哪裡,或者說剛纔那道黑影就是劉大爺?
不可能!劉大爺應該不會是那副詭異的樣子,劉大爺臉上可沒有白毛!難道是有人趁着天黑摸進了值班室?值班室大門虛掩着,還在發出嘎吱嘎吱的怪響聲,難道真有人躲在裡面,或許有小偷混進去了?
我這麼一想,心上頓時緊張了起來,再向值班室裡面看去的時候,卻又是愣住了。只見本是空空如已的牀上,竟然躺着一個人,還蓋上了被子!我有些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但是牀上確實是多出了一個人影。
難道是剛纔我看錯了,劉大爺是一直睡在牀上的?但若是劉大爺一直睡在牀上,那剛纔窗戶後面的人影是誰?
我心上有些不確定起來。我深吸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我知道值班室裡面有問題,我必須要看看情況。我小心的掏出手機,把手機的閃光燈打開。
強烈的閃光燈亮了起來,讓人心安的燈光頓時把周圍黑暗都是逼退去。有了燈光,我也是沒有那麼害怕。但是我還是把大院裡的一根棍子抄在手裡,萬一碰到裡面的小偷,也能應付兩下。
我緩緩向着值班室走過去,才走了幾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聲低低的嗚咽聲,一股陰風吹來,把我全身雞皮疙瘩都給激了起來。我縮了縮脖子,神經兮兮的四處照了照,發現並沒有什麼人影,纔是轉過身,繼續向着值班室走去。
值班室裡面的猩紅燈光還在一閃一閃的,閃光燈打在上面,瀰漫出一種古怪的色彩。我吞了口唾沫,緊握手中的棍子,心上想等會要是真碰到小偷了,非得一
棍子把他拍暈了!
“咯咯!”
在我離值班室還有半米的時候,室內忽然傳出一聲極爲突兀的笑聲,這聲音極爲的古怪,就像是一隻貓打了個陰冷的嗝,怪異而驚悚!我聽到這聲音的時候,精神高度緊張起來,頭皮都麻了。
我握緊手中棍子,倉促的退後兩步,死死的盯着大門,猶豫了一下後,我衝大門叫了一聲:“劉……劉大爺!”我連叫了三聲後,裡面纔有聲響傳出,我側耳聽了一下,我知道牀上的人似乎醒過來了。
“誰啊?”我聽得出來是劉大爺的聲音,他的聲音有些沙啞,聽起來有些不耐煩,甚至有着一股莫名的戾氣。
我知道換誰大半夜被人吵醒了,心上都是不爽的。加上劉大爺脾氣本來就糟糕,我心上有些忐忑起來。我硬着頭皮說:“劉大爺,我是徐刀。我看你的大門沒鎖好,提醒你來了。”
接着是一陣衣物悉悉索索的聲音,一會兒後,虛掩的門拉開一條縫,探出一張灰敗蒼老的臉來。
閃光燈很是刺眼,我怕傷到劉大爺眼睛,早就移開了,只留有餘光。藉着閃光燈的餘光,我看到劉大爺面色似乎很差,像是幾天幾夜沒有睡覺一樣,而且眉宇間好像透露着一股子死氣,看起來很是古怪。
劉大爺咳了咳說:“徐刀你半夜不睡覺上我這幹什麼?”我把事情原委給劉大爺說了一次,他把頭縮回屋裡,看了一下說屋裡沒人,說我瞎操心,打擾他睡覺,還說了我一通,絮絮叨叨的,我心上都生出一絲怒氣。
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我心上罵了一聲,搪塞劉大爺兩句,就欲轉身離開。但是我纔是轉過半邊身子,我的眼角似乎瞥到屋內的黑暗中,閃過一道黑色的影子,甚至還傳出一聲低低的笑聲。
雖然我沒有聽真切,但這一聲笑聲,足以讓我毛骨悚然,我全身雞皮疙瘩都跳了起來。我霍然轉過腦袋,向屋內看去。但劉大爺卻沒有絲毫理會,砰的一聲直接把房門關掉了!
看着緊閉的房門,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搖搖頭轉身離開了。以胡大爺這脾氣,我再打擾他恐怕他要把我罵個半天才罷休了,我也不是泥菩薩,想捏就捏的。該怎麼樣就怎麼樣吧,老子也懶得理會了!
我轉身離開的瞬間,我忽然想到昨天傍晚時,精神恍惚的胡大媽自言自語的話:“他對我笑了……他……笑了。”剛纔我看到的那道黑影,似乎也對我笑了笑,我不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起來,總感覺背後涼颼颼的,感覺好像有人在盯着我。
接着我把閃光燈留着,蹬蹬上樓去了。樓道間的燈不是壞掉,就是亮度不足,這大半夜的視線不足,我也是加快腳步上樓去。
筒子樓裡,那股子冷風到半夜颳得特別猖狂,幾乎每隔幾秒鐘就刮一道風,我哆哆嗦嗦的爬到了五樓時,那股冷風纔是漸漸減弱了。
我縮着脖子走在通道里,暗罵冷氣泄露的那家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