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飛機上,小兔一路沉默。
家裡出事兒了。
楊一妃看着小兔,擔心,商家出了什麼事讓小兔臉色這麼難看。
席少川轉動着無名指上的婚戒,沉默不語,神色不明。
【查了夫人的通話記錄,最後跟夫人通話的是商謹。】
所以,小兔情緒突然急轉直下,還有忽然回帝都,肯定是商謹在電話裡說了什麼。而現在,除了商城和江安然的事之外,商家那邊可以說一切如常,沒有什麼事能惹得小兔有這麼大反應。
看來,就算是壓制了媒體的報道,最後卻還是沒擋住被商家幾個兒子知道。
由此可見,那背後之人,要坑的不止是江安然,還有商城。
這麼算計江家,還有商家的會是誰呢?席少川沉思。
江家
看着沈笒,席芳有些意外,“沒想到這案子你也有參與偵查呀!”
“嗯!上級指派。”
對席芳,沈笒也只能說得上認識,因爲年紀差距,熟悉瞭解完全談不上。
“那可太好了。”席芳伸手握住沈笒的手,“有你在,我家小姑子可就有救了。”
沈笒聽了淡淡一笑,“如果江小姐是無辜的,她自然不會有事。反之,身爲執法人員我也只能遵循事實,依法行事。”
“我家小姑子肯定是無辜的。”
沈笒:“嗯?”
“首先,她完全沒理由殺我公公呀!殺了我公公對她沒任何好處。相反,我公公活着,她才能活着的更滋潤不是嗎?”
話是這個理。但在證據面前,這些都成了空話。
“你能拿出些比較有實際性的證據嗎?”
“這還需要什麼證據?事實都在這裡擺着嗎?我覺得,我小姑子十有八九是被什麼人算計了。只是,雖跟他她有這麼大仇呢?要這麼坑她?”席芳凝眉,一臉想不通。
沈笒看了看席芳,開口,“我聽說,之前你排斥讓江樂回江家。可是,爲什麼又突然同意了呢?”
“還能爲什麼?當然是爲了錢唄。我老公的情況你也知道吧!他現在這種情況,生兒子我是不用想了。生兒子無望,我也只能把江樂接回來了,不管怎麼說他也是我們長房的兒子,以後財產上也能多分一份兒。不然,我纔不會把他接回來。”席芳鬱悶,無奈,直白道。
沈笒聽了,繼續問,“聽說,出事那天,江樂會去見江老爺子,是你讓他去的?”
“不是我,是我公公打電話回來說想見見他。”席芳撇嘴,輕哼,“我想,大概是想問問江樂,我對他好不好,有沒有虐待他吧!結果沒想到竟然出了這種事。”
沈笒靜默。
“你絕不覺得我家最近很奇怪嗎?”席芳看着沈笒,壓低聲音,皺眉道,“先是我老公出事,接着是我差點被撞死,現在是我小姑子,包括江樂,現在因爲受到驚嚇都被送到了心理治療中心,以後還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之前,我和我老公出事,還想着是單純的意外。可我小姑子這事兒,我不管怎麼想都覺得是陰謀。我現在在想,是不是我老公的車禍也是人爲的呢?”
沈笒看着她,沒說話,聽她繼續說。
“這接二連三的禍事,如果都是人爲的。那麼,害的我們的人會是誰呢?把我們都害死了,有能得到什麼好處呢?”
這話聽着,讓人不由聯想到江任,想到獨霸財產。
“小笒,照這麼下去,你說下一個會不會輪到我家小叔子一家呀!畢竟,他也是江家人。如果有人城心想毀了江家,肯定也不會放過他們的。”席芳凝眉道,“如果江任也出事,那江家可就真的完蛋了。”
沈笒:剛還以爲席芳是懷疑江任。沒想到她在擔心,擔心江任出事,江家完蛋,以後日子不好過。
跟席芳聊過,沈笒離開江家,回頭望望,席芳說了很多,可她卻感覺一無所獲,沒得到什麼有價值的信息。
帝都
“小兔,少川,你們……你們怎麼在這兒?”
商文剛走到門口,看席少川和小兔從車上下來,滿臉意外,他們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在m國度蜜月嗎?怎麼在這兒?
看商文表情,席少川:看來他還不知道。
小兔:“媽呢?”
“媽旅遊去了。”商文說着,盯着小兔皺眉,“你臉色怎麼這樣?是哪裡不舒服嗎?還是……”說着,看席少川一眼,“還是你們兩個生氣了?”所以,連蜜月都沒度完就回來了。
小兔沒說話,擡腳往家走去。
進屋,看到商哲竟然也在。
商文:“哥,這個時候你怎麼在家,沒在公司?”
商哲:“商謹打電話說,有急事要我就回來了。”說着,看看席少川和商小兔,“你們怎麼也回來了?”
“是我叫回來的。”商謹出現在樓梯口,視線從小兔身上掠過,沒什麼表情道。
商文不明所以,“什麼事呀讓你這麼心急火燎的把我們都叫回來。還有小兔,你怎麼也把她叫回來了?”
商謹涼涼道,“叫她回來自然是有原因的。上來說吧!”說完,轉身去了書房。
商哲,商文兩人帶着疑惑往樓上走去。
小兔轉頭看向席少川,“你在樓下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席少川皺眉。
“等會兒回家,我慢慢跟你說。”說完,擡腳上樓。
書房
“人都到齊了,什麼事兒趕緊說別賣關子了。”商文皺眉道,“你這樣搞得我都緊張了。”
商哲:“什麼事說吧。”
商謹看一眼沉默不語的小兔,伸手從口袋裡拿出幾張照片遞過去,“都看看吧!”
商文疑惑着伸手接過,當看到照片上的畫面,臉色瞬變,麪皮緊繃,“這,這是什麼鬼東西?”
商哲凝眉,臉色也有些不好。
小兔垂眸。
“這東西你從哪裡來的?”商哲神色凝重。
“是有人寄到我住處的。”
“是誰?是那個王八蛋寄的搞這種惡作劇?”商文怒,“老子非懟死他不可。”
“是誰寄的我會查。不過……”商謹面無表情道,“這並不是惡作劇,而是真的。”
“你,你說這是真的?你是不是腦子被驢踢了?”商文看着商謹,瞪眼。
如果是真的,豈不是在說他們的爸真的出軌了!這絕不可能。爸和媽的感情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出軌?!商文死也不相信。
商哲:“你有什麼證據說這是真的?”
“我今天去了爸的公司,聽到了爸的電話,已經證實了這照片是真的。還有……爸媽已經離婚了。”說完,視線落在商小兔身上,眸色沉涼。
爸媽已經離婚了!
一句話,商哲心一沉。
商文直直看着商謹,腦子空白。
商謹:“商小兔,你就沒什麼要對我們說的嗎?”
“二哥想聽我說什麼?”小兔擡眸,看着商謹,“說都是因爲我,才讓爸媽的婚姻破裂的嗎?”
“難道不是嗎?”商謹沉怒道,“如果不是因爲你,江安然怎麼會靠近爸,爸又怎麼會出軌?媽又怎麼會跟爸離婚?”
“所以呢?我就不該跟席少川結婚對嗎?”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商謹抿嘴,冷怒道,“就不該讓你進商家門。”
一句話,小兔眼圈泛紅,“你說的沒錯,如果早知道會這樣,也許我應該一直在孤兒院待着。那樣爸媽就不會離婚,媽就不會傷心,會一直幸福。”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我就不應該跟席少川結婚。那樣,江安然就不會跟爸扯上關係。”
“如果早知道……”小兔直直望着商謹,眼眸赤紅,面色緊繃,聲音激動不穩,“如果能有早知道,我爲什麼要把媽和席少川割捨掉?”
“如果能未卜先知,我會好好守着爸,我會好好盯緊江安然,我會拼盡一切守住媽的幸福。那樣,我是不是就有了被媽收養的資格?!”
“如果能未卜先知,我還要跟席少川結婚,這件事他有什麼錯?!一個會在槍林彈雨中護着我的人,我爲什麼要割捨?”
“商謹,你可以罵我,怨我,甚至恨我。可是你沒資格否定我。我是媽的女兒,就算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是媽的女兒……”話落,眼淚落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