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奶奶家好嗎?你二叔現在咋樣了?”胡玲蹲下身子,抱着胳膊眯着眼睛笑着。
她心裡還是有些惦記許輕風的,不然,怎麼能那麼迫切的想知道他的近況呢。
“二叔要娶媳婦了,但是,我和哥哥不喜歡哪個嬸嬸,嬸嬸也不喜歡我們。”小北悶頭咬着包子繼續說。
小南只是抱着碟子,也沒吭聲,聽着妹妹說。
妹妹說的不錯,奶奶講了,家裡住着的那個女人是二叔要娶的媳婦。
胡玲聽到小北的話,臉上的笑,瞬間僵硬起來,尷尬的笑了下。
“好了,小南和小北趕緊回去吧,路上慢着點。”
“嗯,謝謝玲子姐姐。”
小北乖巧的說,小南也跟着喊了聲姐姐。
喊胡玲姐姐是李蘊教導的,前世李蘊家鄉那邊就是這樣叫的,只要不是成過親的姑娘,小孩子都是要叫姐姐的。
瞧着人家單身未婚妙齡少女,你突然張口喊了一聲阿姨,多尷尬,不如叫姐姐來的禮貌。
而且外面稱呼,自然是不會論輩分的。
但是兩個可愛孩子喊的玲子姐姐,都無法彌補胡玲被傷害的心,許家老二竟然有要娶的女人了。
剛纔就在旁邊瞧着的胡婆子,也聽到了小南與小北說的話,看到自己閨女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些氣惱。
“你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給誰看的。正好他娶了人家,省的霍霍我姑娘了。”
胡婆子心中也是埋怨那許輕風,怎麼這麼快就找了個姑娘。
胡玲本來沒多大事的,聽到胡婆子的話,當下語氣也衝了起來。
“都是娘你,一直說人家窮,肯定娶不上媳婦,現在可好了吧,我這多不容易瞧上一個歡喜的人,你不願意,瞧瞧人家現在已經有媳婦了。我這輩子不嫁了,就跟着你、磨着你,就吃你的喝你的。是你讓我嫁不出去的。”
“你個死丫頭,看我不擰死你。”
這次的胡玲倒是站在原地不動,硬是被胡婆子狠狠擰了一下,也不躲避。
“你直接擰死我算了,反正我也沒心情幹活了。”
“你個沒出息的死丫頭,我不是給你說了,等忙了這一陣子,找人去許家問問,可這沒等我找人去問,許老二就成親了,我能咋辦?
合該你們是沒緣分的,你也別想太多,等過了這段時間,娘給你找幾個好,咱莊子上找不到好的,去鎮上找,瞧着那開了鋪子的人家找,行不?”
到底是自己閨女,豈能不心疼,瞧瞧這可憐的樣子,胡婆子嘴上雖說不贊成她和許輕風,但胡玲堅持要,她也是沒法子啊。
本想他們家的情況,比那許家可是好了不少,這婚事一說準能成。
誰知,那挨千刀的許老二,這麼快就找到女人了,不是家裡窮嗎?怎麼還有人嫁給他啊。
……
再說不小心給弄了個烏龍出來的小北丫頭,這會兒跟着哥哥已經走到院子門口。
李蘊他們住的這個長工院子門口,直接往前是出莊子的側門,往西南走是農田,接着往西就是池塘。
而那吃過早飯出來閒散玩耍的珩嚴世子與若蓉郡主,正是要去農田那邊瞧瞧,聽說是莊子裡的田地裡長了不少稀罕的好果子,他們要去瞧瞧,說好的兄妹出去走走,便沒讓莊子上的人跟着。
小南、小北沒瞧見過這等仗勢,兩人出行,身後跟着數位隨從,而且各個穿着非凡,兩個小傢伙看的出神,盯着珩嚴世子與若蓉郡主。
若蓉郡主,今日穿了一身金色海棠明豔亮麗的長袍,額上點着黃色帶金花鈿,好生裝扮一番的若蓉郡主,擺着高傲的姿態,瞧着渾身氣勢倒是不差分毫。
說到底是郡主,早先王府也有請了宮中嬤嬤來教導若蓉郡主禮儀,奈何若蓉郡主天性不喜學習,琴棋書畫,全都學了個半吊子,不成樣子卻也不能說拿不出去手。
因爲被珩嚴世子說教了幾句,若蓉郡主倒是擺着架子與他一同,其實心裡是百爪撓心,就想靠着躺着,哪裡習慣走了。
本來是想讓下人擡了轎子,她好臥身一側,隨便瞧瞧眼前的風景就好。
不曾想,珩嚴世子說,不許在莊子上惹人注目,若蓉郡主這纔跟着珩嚴世子走起路來。
她本就不喜走路,這才走了兩刻鐘不到,叫囂着說累。
奈何珩嚴世子不說休息,若蓉郡主苦苦哀求不得,弄得滿腔怒氣,正是火氣正頭,卻瞧見了小南和小北,一直盯着他們瞧,不知道誰家的小破孩。
“看什麼看,無知兒童,滾一邊去。”
若蓉郡主最是靠近這側,好生低斥了一番。
小北被嚇了一跳往小南懷中靠了下,小南倒是不卑不亢,瞧着那若蓉郡主道。
“人面禍心,再華麗的服飾裝飾不了你這一身的尖酸刻薄。”
古有兩小兒辯日,現有小南嘲諷那郡主。
若蓉郡主豈能被一個小孩子這般嘲諷,當下伸手要去打他,卻被珩嚴世子一手抓着她的胳膊。
“兩個孩子而已,你何必發那麼多大火氣。”
珩嚴世子制止了若蓉郡主,他看向兩個孩子,剛擡起溫和的笑,正要說話。
卻聽小北傲嬌的揚起頭,“我娘說了,不許和陌生人說話,哥哥,我們走。”
“嗯!我覺着你很好,和她不同。”小南看着珩嚴世子,輕聲說道。
珩嚴世子這才咧嘴燦爛而笑,這還是他來到莊子上,頭次笑的這般開心。
“你們兩個是誰家的孩子?”珩嚴世子笑問。
小南和小北沒有回到,倒是珩嚴世子身邊的侍衛,恭敬說道,“這一對龍鳳胎,應該就是李管事家的孩子。”
聽到李管事家的孩子,珩嚴世子面上的笑,淡了下來,輕聲嗯了下,往外走去。
若蓉郡主隨在珩嚴世子跟前,“大哥,剛纔你幹嘛要阻止我,那孩子看着這般小,說的話卻甚是惡毒,應當要好好教訓一番纔是,若是不管教,長大了可還了得。”
“你也知道他們還這般小,剛纔你就不該呵斥他們,不過是瞧着咱們與莊子上其他人不同,多看了兩眼,你這胸懷得放寬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