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娘也說了,嫁人是瞧着好看才嫁的嗎?要是家裡窮,你嫁過去幹啥?吃他啊!
胡玲心中才有了猶豫,她是擔心,想着先打聽一番,看看許家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李蘊也曉得了胡玲的意思,一聽她這樣問,就曉得,這應該是旁敲側擊打聽情況呢。
她想,老許家的情況要真的被胡玲一家知道,肯定沒戲。
但是人家姑娘,一口一個嫂子喊的親切,她也不好隱瞞吹噓,不定人家去村子裡一打聽,就曉得老許家是個什麼情況了。
李蘊想着,還是讓胡玲去問其他人,也好過從她口中得知老許家的情況,隨即沒再說,趕緊張羅這胡玲坐下吃飯。
胡玲心大性子野,常年跟着胡婆子跑前跑後,那是誰也不怕,見誰也不害羞。
這會兒坐在李蘊身邊,面朝許輕遠,絲毫不忸怩,捧着碗就吃飯,素來大大咧咧的也不在意。
許輕遠臉色如常,除了給李蘊夾了魚,把裡面的刺兒挑出放到她碗裡,接着又給兩個孩子夾魚,瞧着是個體貼的丈夫,慈祥的父親。
單身的胡玲瞧着覺着他這樣做,可麻煩了。
“許大哥你吃你自己的唄,那麼麻煩幹啥,嫂子自己能吃魚,卡不住的。”
被胡玲說了一下,李蘊差點被米飯嗆住,笑聲說了句,“是,我自己能吃,別給我夾魚了。”
兩個小崽子可不同,他們還小,必須得有人給他們挑刺,不然吃不了。
李蘊夾了兩塊土豆放到小北碗裡,小姑娘眼神一瞪,指着盆子裡的魚說。
“不行,得吃魚、吃魚。”
李蘊頓時笑了起來,“好,給你吃魚,慢點吃,一點點的嚼巴。”
小南卻自己動筷子夾了青菜,不忘對李蘊說,“娘,你趕緊吃,我來給妹妹挑魚刺。”
“你還是個孩子,快些吃你的吧。”
這一對龍鳳胎,小姑娘是怯怯懦懦的,遇到好吃的才膽子大些。
小南呢,一直都是聽話懂事,有些成熟,應該是自幼被原主管教得了,什麼事情都不敢麻煩她。
因爲烤魚的味道重,比較適合大家的口味,大家都愛吃這個,倒是紅燒魚被晾在一邊了,李蘊還想,大家會吃不慣烤魚的味道呢,倒是意外了。
胡玲吃的最猛,盛飯用的那麼一小木桶的米飯自己吃了大半,李蘊本就胃口小,吃了小半碗,兩個孩子分了一碗,許輕遠幾乎沒怎麼吃。
等胡玲走後,許輕遠啃了兩個包子,看的李蘊直心疼。
“剛纔沒吃飽啊?”李蘊先幫他換了藥,輕聲問着。
許輕遠嗯了下,沉聲說,“下次別叫她來吃飯了。”
李蘊笑着問,“爲啥啊?”
“吃的太多。”
許輕遠說完,李蘊呵呵笑了起來,胡玲倒不知真的吃的多,而是因爲菜太好吃了,又因爲味道入的地道,控制不住,多吃了一碗飯,倒是把本該給許輕遠準備的米飯,全吃到了她的肚子裡面。
……
這邊吃飽回到大廚房幫忙的胡玲,被胡婆子擰着耳朵,好一陣說辭。
“你倒是給我說說,讓你送個飯菜,你自己還不知道回來了,眼下堆的滿處都是盤子碗筷的,你幹啥去了,爲啥現在纔回來。”胡婆子是下狠手的擰着胡玲的耳朵。
胡玲被擰的嗷嗷直叫,“我在嫂子家吃了頓飯,吃的多了點,就誤了時辰,下次不吃了就是,娘你鬆開點。”胡玲拿掉她孃的手,趕緊往廚房裡面去。
胡婆子皺了眉,瞧着胡玲問,“吃的啥?”
胡玲看着她娘,只得老實的說,“吃的烤魚,娘,你還別說,許家嫂子做的烤魚真好吃。這次還做了兩個口味的,一個紅燒魚,一個烤魚,那烤魚裡面還放了野菜、粉條、土豆,真香。”
胡玲說着,歪嘴抿着,回味烤魚的味道,這一打嗝還都是醬香味呢。
“你個死丫頭,就知道吃。”
“對了,娘,我今兒送的米飯,被我自己吃了小半桶,晚上還得再給許大哥送點,中午他都沒吃多少。”胡玲雖是馬大哈,卻也不是沒良心。
胡婆子一聽,又要追着胡玲打。
“就你這樣好吃的,就是一般的家庭哪個敢娶你,你到了人家家裡,不得給吃個底兒朝空。”
“那我就嫁給家裡存糧多的,吃一輩子都俄不着的。娘,你快別打我了,我要馬上去洗碗。”胡玲喊着躲過了胡婆子的一陣胖揍。
她到了裡面開始洗碗筷,胡大力又湊到跟前,討她歡喜的說,“堂妹,你告訴堂哥,你吃那個烤魚是咋做的?在火架子上烤的?”
“沒瞧見我刷碗呢,咱們再是堂兄妹,我這不是正忙着的嗎?你問我問題,我是回答你呢,還是先洗碗?”
胡玲瞧了下胡大力,當然是不情願洗碗了,想着讓這個冤大頭堂哥給幫忙。
“瞧你這樣,堂哥幫你刷碗,你告訴我,那烤魚咋做的?”胡大力說着,下手撈了兩隻碗,像模像樣的洗着。
胡玲瞧他一眼,“我只會吃,不會做,也沒瞧見咋做的,就是味道香的很。”
“真是的,你說你,我啥都問不出來,這不是白幫你洗碗了。”胡大力扔下碗,徑自走開。
胡玲抿嘴輕哼,“想套我的話,哼,我可比我娘聰明多了,才懶得搭理你。”
……
小院子裡的李蘊,在午飯之後,陪了兩個孩子睡了個午覺。
雖說這兩個孩子不是自己的,她也是疼在骨子裡,瞧着聽話可愛,她想着寵孩子都來不及,倒是沒有苛刻對待孩子的心思。
下午太后過後,天氣有些微涼,李蘊坐在堂屋一側的小塌子上,開始縫製她的玩偶,這東西做的熟能生巧,上手簡單都很快。
她想着,自己時而這樣做幾個放着,等夠了數目再拿給如意館的掌櫃的。
她本是學習服裝設計的,卻搞不明白古代的時尚趨勢,真心有些可惜,放着大好的手藝,無處施展。
左右弄了差不多十個玩偶,李蘊起身動了下身子,瞧見門外有人快速往這邊走。
那不是看大門的婆子,她到這裡幹啥?
雖說她上次狠狠斥責了那兩個看門的婆子,卻沒在胡管事面前說她們的壞話,那兩個婆子犯不着來找她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