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見那年長的大師父前來,伸手合掌,唸了句:阿彌陀佛。
“阿彌陀佛,施主起的真早,晨誦在大堂之內,鐘聲三下之後,方可焚香而入。”
“多謝師父。”
那和尚微微彎身示意了下,轉身就走,像是回住所去了。
李蘊眼尖的瞧見,那和尚的衣衫後面,沾着一些草棵子,花草的種子,那種貼在地面而長的花,李蘊先前不知,也是在古代之後才知曉的。
那種細小的花,她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後院纔有,尤其是素齋院門外有着一大片。
李蘊沒多細想,在外焚香後,進入大堂,聽了一早上的經書,這纔到了早齋飯的時候,飯菜味道不好,將就吃了些。
李蘊與胡玲去拜了佛祖,求了平安符。
本想去找卜卦的時候問個卦,巧的是,那師傅卻在午休。
“師父正是休息, 女施主還是下午半晌再來吧。”
胡玲着急,直接問道,“我們下午還要趕着下山回去,我們就兩人前來卜卦,應該耽擱不了多少時間。”
小沙彌卻道,“阿彌陀佛,施主,這不是時間的問題,還請兩位女施主稍作休息,下午半晌再來。”
就此,兩人便被打發了。
胡玲還在再說,卻被李蘊捉了胳膊。
“無妨,我們下午再來,麻煩小師父你了。”
等那小沙彌走遠,李蘊看向胡玲道,“我們且等一日就是,沒由得那卜卦的師父能一直休息。”
“我也是怕嫂子着急,罷了,就等着吧。”
……
她們二人剛到了客房那邊,瞧見許輕風從遠處急色快步走來,眼神看向四周,像是有些害怕被人發現似的。
敲了她們的房門,低聲喊了句,“嫂子,玲子,是我,輕風。”
李蘊皺了下眉,還是去開了門,“你怎麼到女子客房這邊來了?”
“嫂子,出事了,我在後頭那片種着大片月季花的地方,發現了一具屍體。”
許輕風說着,快速進來,李蘊連忙關了門。
這才問,“你是怎麼發現的?和你沒關係吧?”
許輕風被李蘊這般問,面上苦笑,“嫂子,我的膽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麼能會殺人啊。”
胡玲也湊到跟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什麼殺人不殺人的?”
“昨天晚上我睡得死沉,但是隱約有動靜,卻沒起來。今早上覺着周圍似是有烏鴉的聲音,我就覺着出事了,果不其然,我在院子一側的月季花叢中,發現了死者的衣裳,正是被烏鴉啄出來的。”
烏鴉吃死屍。
許輕風說完,看向眼前兩個沉默的女子,頓時沒了主意。
“嫂子,你說咋辦啊?”
李蘊鎮定下來,“那具屍體你可碰過?”
“沒有,我看到後就快嚇傻了,連忙過來了。死屍沒埋完全,不出兩日,肯定會有臭味,不用我說,大家也能知道這院子裡有死屍啊。”
“我們現在去找住持,告訴他發生的事。我們也不過是普通香客,這事,還是要主持來處理。”
……
而李蘊所不知的是,在他們這般想的時候,而另外一間隱蔽的小房間裡,站着兩人。
此人不知別人,正是今日早上,李蘊碰到的那兩個和尚,一中年,一少年。
“師兄,我還是害怕。”
被喊着師兄的男子,頓了下,“你害怕什麼,是他自己身體弱,經不起刺激,弄死的,管我們什麼事。”
“萬一被師父發現了,肯定會把我們逐出師門的。”
聽到逐出師門,那中年和尚有些遲疑,隨即說道,“昨日來了三個香客,其中一個住在後院的男客房裡?”
小沙彌點頭,“是,今早上還是我去送的齋飯。”
“你去師父那裡,直接把罪名推到那男子身上,山上只有他們三個香客,只要你說,師父肯定會相信的。”
“那師兄你呢?”
小沙彌剛問完話,見中年和尚狠狠瞪了他一眼,連忙不說話了。
……
正在此刻李蘊推門帶着許輕風去找萬壽寺的住持,見屋外已經來了一衆和尚,個個手中住着木棍,似是……
李蘊只覺着心中一頓, 暗自叫糟,是有小沙彌先發現了那死屍了嗎?
許輕風和胡玲,本能的害怕,忍不住往後靠,但許輕風又想,自己身爲一個男子,豈能站在女人後頭,挪了下腳步。
輕聲說道,“嫂子,玲子,你們、別,別害怕。”
李蘊倒是真不怕,他們是問心無愧,有什麼好怕的,她推開許輕風,徑自走了出去。
盯着爲首的和尚,“化心住持,別來無恙啊。”
化心垂鬆着的眼皮子,往上翻了下,看向李蘊,“女施主,……。”
化心剛喊了句,在瞧見李蘊的面孔時,自覺的帶了恭敬,“原來是郡主大人,您來怎麼沒提前告知,好給您準備一番。”
“我本就是想簡單來求個福囊,再卜卦問些事情,便沒想着打攪您。倒是您,這次勞師興重而來,所謂何事?”化心住持還沒說,見他身邊的小沙彌,一口咬定說道,“今早在男子客房那邊發現一具屍體,正是寺廟內了無師弟的,衆師兄已經看過,了無師弟正是夜裡死亡,整個寺廟一直沒事,偏就你們來的那天晚上
出了事,肯定是你們之中那男子所爲。”
李蘊冷眸看向早上她還以爲長相俊美好看的小沙彌。
“小師父,說話要講證據,沒有證據,何來這般指正?若是你的話是誣陷他人?又該如何懲治?”
“縱然施主是郡主身份,也沒有理由包庇殺人兇手。”小沙彌繼續而說。李蘊不與他講,反而看向化心住持,“住持您也是這樣認爲的?我身邊這男子,是夫家二弟,這次上山,也是因爲家中二弟妹,懷孕在身,從山上而來,定是極爲艱辛,幸得有二弟在身側,才能護着她周全
。
怎生這寺廟是不能進男子,一旦進來,那些並未我們而爲的事情,也往我們身上栽贓嗎?”化心住持被李蘊問是一番,不敢妄加而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