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蘊也不說什麼體諒許老孃的話,不許她做這些事,既然都是爲家掙錢,那能做就做吧。
許輕風幫忙扛着包袱,李蘊提着東西,帶着兩個孩子,往莊子上去。
等他們到家的莊子時,卻被兩個婆子攔着了道兒,不許進去,說什麼許輕風不是莊子裡的人,不能進去。
李蘊瞧着兩個婆子,還真是狗仗人勢,她倒是溫聲先說了句。
“這是夫家弟弟,進來幫忙送點東西,麻煩兩個嬤嬤通融一下,先送了東西進去。”
“那可不行,咱們這莊子裡可是有規定的,不是莊子上的人,誰也不許進去。”其中一個嬤嬤裝模作樣的說道。
李蘊沒了剛纔的溫柔勁兒,厲聲說道:
“規矩?你口中所謂的規矩是哪般?讓從這裡出入的人,都往你手中塞幾把銀子,纔算規矩嗎?別以爲我是新來的,我不清楚,像你們這樣看門收錢的把戲,我見的多了。
想必,你們在私底下收錢這件事,胡興胡管事他應該不知,只是,不知道我若是將這件事告訴了胡管事,看他如何懲治你們?”
被李蘊一陣呵斥,那兩個婆子,神色變化,緊張急促。
裡面收起剛纔的囂張勁兒,張口溫和的哄着說道,“哎呀,姑娘,這都不是什麼大事,你過、你夫家弟弟也過,咱們不過是個看門的,這事可不敢麻煩胡管事啊,你們裡面進。”
李蘊冷哼,繼而又道,“我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比較較真,你對我好,我就對你好,你要是與我對着幹,那好,我們就死磕到底,看最後誰是贏家。今後我出入這門,就看兩位嬤嬤的了。”
兩個看門的嬤嬤點頭哈腰的不敢再說。
李蘊帶着許輕風進來,一路上倒是沉默了下來,小南小北看到李蘊發了脾氣,嚇的跟在許輕風身後,不敢吭聲。
許輕風弱弱的問了聲,“嫂子,這萬路莊裡看門的婆子真囂張厲害啊,你剛纔說的那些話,會不會得罪她們?”
“得罪她們?我不怕。還是那句話,人善被人欺,看門的婆子本就有自己的工錢要領,現在還想收取出入之人的賄賂,她們心裡有鬼,自然害怕莊子裡的管事。不用擔心她們會亂說話。”李蘊輕聲說道。
其實她心裡明白,自己拿胡管事出來也是爲了嚇唬她們,像她們說的,畢竟她們只是看門的婆子,胡管事掌管着整個莊子,自然不會去管她們。
帶着許輕雨到了家裡,卻意外瞧見了胡婆子一家,像是都回來了。
那胡婆子家的女兒——胡玲,她瞧見院子裡的李蘊和一個男人一同過來,隨即跑了過來,走到李蘊身邊,拉着她的衣裳。
“嫂子可算是回來了,許家大哥受傷了。”
“什麼?”
李蘊聽到有些震驚,這才幫許輕雨治了腳傷,許輕遠這邊怎麼又受傷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李蘊低聲問了句,她這話與其說是在問胡玲,倒不如說是在問自己。
胡玲搖搖頭,“不曉得啊,我們中午回來休息的時候,正巧看到有人擡着人回來的,直接去了你那屋裡,想着應該就是許大哥了。”
李蘊點頭說了句話,趕緊往屋裡走去。
今日出門的時候,她料定許輕遠興許會今天回來,就沒鎖門,家裡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鎖門也沒必要。
沒料到的是,許輕遠會受傷,這到底是怎麼了啊?
胡玲好奇,跟着李蘊到了屋內,許輕風一聽他大哥受傷了,帶着兩個孩子趕緊往屋裡走。
在屋裡的許輕遠已經聽到了外面院子裡的聲音,他知道是阿蘊回來了,心中甚是高興,從牀上下來,往外走。
李蘊往內走,正巧,碰着了。
“怎麼樣了?聽說你受傷了,讓我瞧瞧嚴重不嚴重?”
李蘊是真着急了,和許輕遠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可以說,從她穿越而來之後,遇到的便是許輕遠。
家裡沒口糧,沒衣服,又冷又害怕,全是許輕遠陪在她身邊度過,他們一路走來,說不出其中的滋味,知曉許輕遠受傷,她的心也會難過傷心。
瞧她擔心之色溢於面上,許輕遠心中只覺着陣陣溫暖,隨即儘可能的溫柔說道:
“我沒事,就是在上山的時候,坡陡峭,眼看東西要摔下山去,我趁機擋住了,這才免得東西灑落,只是在撤身出來的時候,碰到了石塊,傷了一些皮外傷。”
許輕遠怎麼可能會告訴李蘊真是的傷情,他也是擔心她會害怕,故此沒多說。
一直盯着許輕遠瞧的胡玲,張口問道:
“許大哥,你明明是被人擡着進來的,怎麼可能只傷着了胳膊,身上肯定也有傷,今日送你來的胡林,他都說了,讓我娘安排大廚房裡給你送飯來,還說,餐餐帶肉,頓頓有蛋。”
能吃這麼好的東西,肯定是受了重傷,而且還是那種有功勞的重傷。
在大廚房裡呆了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這點。
的確,如胡玲猜測,許輕遠的確受傷了,而且,還很嚴重。
李蘊聽到許輕遠和胡玲的話,自然更傾向於胡玲,因爲她根本沒有說謊的必要,反而是許輕遠,應該是擔心她,纔沒敢說全部的傷情。
不過,在外人面前,她給足他面子,倒是沒直接問,而是上前扶住了他。
“既然受傷了,就好生躺在,我扶你到裡屋去。”
“在外面就好,阿蘊,今日你和輕風去鎮上集市了?”瞧着那大包的東西,許輕遠就猜測到了。
“去了,今日帶着青梅去的,這不是做了玩偶,拿到鎮上換錢了,我把掙來的錢給了青梅一半,正好能貼補家用。爹孃那邊的事,你就別擔心了,現在你要給我好好養傷。”
李蘊不知,她說話的語氣,自然而然的帶着管束許輕遠的意思。
而許輕遠聽到她這般關心在乎自己,心裡甚是歡喜。
許輕風本就木訥少言,知道大哥受傷了,這關心的話也說不出來,吞吞吐吐的一句也沒說出來。
李蘊扶着許輕遠坐在椅子上之後,纔對許輕風道,“你大哥沒事,我既然回來了,就會好好照顧他,現在我送你出莊子,你趕緊回家,省的天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