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美美的戰鬥力絕對毋庸置疑,陳小哥記事那會,她就經常和左鄰右舍吵架,偶爾還和人動手。
主要原因是當初家裡太窮,窮到連房子都無力修繕,陳小哥的姥爺也就是外公去的早,一家子的女人,又窮,又沒能力,誰看着不想上去踩兩腳?
正所謂窮在鬧事無人問,富在山間有遠朋,這一點千年來都是如此,隨着城市化後,才慢慢消減,但依舊存在。
人們總是想要從窮苦柔弱的人身上撈點好處,而不敢對那些富人有任何非分之想,這就是事實。
阿飛講的很有道理,陳小哥竟無言以對。
陳小哥的教育觀很簡單,除了基本原則與道德底線之外,不會過度限制二小的所作所爲,他自己也是從這個環境下生長起來的,他的母親從未對他與陳小雨有過太多要求,最多隻是期望,但不會實質性的插手,兄妹二人不是壞人,而且基本可以算生性善良了。
所以,當道理講不通時,陳小哥第一次有了想要狠狠揍二小一頓的衝動。
“魯莽,你這樣做就是一個莽夫。”陳小哥無力的爭辯。
阿飛第一次嚐到與他爭論是這麼有意思的事情,當下便道:“我說的是事實,師傅你自己也說了,做任何事情都要用一顆務實的心,我就很務實啊。”
陳小哥快要被氣死了,當下深吸了口氣,蘇青連忙上前道:“阿飛,你師傅的意思是讓你阻止他而不是直接傷害他。”
“哦,師傅你早說,我下次不會了。”
陳小哥很想上前踹他兩腳,但爲了維持自己講道理的形象,不得不剋制着。
有時候和小孩子講道理是一件很困難的事,他們永遠有天馬行空而無懈可擊的邏輯,但陳小哥知道,一旦打破與二人萬事講道理這個規矩後,二小以後也不會再跟他講道理了,這對於陳小哥而言不是好事,鬼知道他們以後會闖多少禍,打罵是不能解決問題的,特別是這個時代。
“你回去給我抄一百遍唐詩三百首。”陳小哥冷冷道。
阿飛沒有反駁,欣然接受了這個懲罰。
以往,他總是有點不明白陳小哥爲什麼要懲罰他,陳小哥也會告訴他錯在什麼地方。
但這一次,阿飛很清楚很明白陳小哥爲什麼要讓他抄寫唐詩,因爲他剛剛跟師傅耍賴了。
其實阿飛並不是真的傻,他只是遲鈍一些而已,他當然知道剛剛動手其實是不對的,但就是一時沒忍住。
知錯犯錯永遠是人類改不掉的毛病,並且現在的人們還在犯着與千萬年前人們同樣的錯誤,有一種叫做情緒與感性的東西總會時不時的作祟。
陳小哥說教的功夫,大隊的商場安保便接到警報後,很快便衝入了店中。
那名被阿飛錘了兩拳的男人見此,當即站起身指着阿飛大聲道:“這裡,他,就是他打人。”
幾名安保面無表情的走到阿飛的面前,道:“先生,請配合。”
說着,便就要將阿飛帶走,一旁的蘿莉神色焦急的看着陳小哥,顯然不樂意阿飛被這樣帶走。
陳小哥無奈的搖搖頭,平日裡他也經常聽外人說二小喜歡到處惹是生非,但在陳小哥的面前,阿飛與蘿莉簡直就是一等一的乖寶寶,今天這次也算是讓陳小哥徹底瞭解這兩貨是怎麼惹事的。
當然,這件事也不能全怪阿飛,那名女人找茬在先,動手想要搶奪衣物在後,純粹只是講道理的話,阿飛最多也就是防衛過當了一些而已。
不過陳小哥一點也不想把這事鬧大,當即便上前道:“你們是誰?憑什麼抓人?”
那名站在櫃檯旁的安保頭子聞言笑了笑,道:“先生,我們只不過是奉公辦事,您不必爲難我們吧,畢竟是他打人在先。”
陳小哥皺眉道:“你憑什麼說他打人在先?”
“這位店長先生說的。”那名安保頭子淡淡道。
陳小哥冷笑:“首先,你沒有權利羈押任何人,我們可以在這裡原地等待警察到來,但你沒有權利帶走他。”
“我說有就有。”安保頭子頗爲不耐道。
陳小哥一愣,當即搖了搖頭道:“出示你的證件。”
“你沒資格。”
“呵,那你想就這樣帶着人走?”
“我們只不過是例行公事而已,這位先生在這裡打了人,留在這裡只會影響商家做生意,所以請他移步到我們的安保室,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我怎麼確認你就是這裡的安保?憑你身上這幾百塊錢的制服?只要我願意,我隨時也可以穿上,再說了,你就算是這裡的安保,我們爲什麼要相信你。”
那安保頭子聞言稍稍發怔,隨即冷笑一聲,道:“呵,來了個楞的,不用理他,把人帶走。”
“你只是受僱與這家商場的保安,你的職責是保護這裡的秩序與安全,及時阻止這裡發生的爭端,但你只是一個商業集團僱傭的商編人員,你既不是公務員,也不肯出示證件,你可以試試把他帶走,我保證你會後悔。”
聽着陳小哥無比篤定如此說道,那保安頭子皺眉再一次仔細的打量着陳小哥,能力這地方消費的大多是一些有點閒錢的人,但也不乏一些大人物,所以看着陳小哥無比自信的樣子,他不由的謹慎一些。
陳小哥繼續淡淡道:“現在,趁我的耐心還沒有消磨殆盡之前,帶着你的人到店外,我會處理這件事,至於是不是要報警,那是你們的工作,不關我的事。”
陳小哥的話音才落,一直在看好戲的那名女人突然站了起來,指着阿飛道:“我親眼看到他先打人的,而且這裡大多數人也都看到了,還想狡辯?”
那名安保頭子聞言,當即上前道:“先生,請配合。”
說着,就要上手,陳小哥沉默了下來,遇到這樣的事,連他也有些始料不及,他本就不想把事情鬧大,不過那個女人似乎很不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