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這個年輕的道士，究竟是正是邪？
目前他們還真看不出來，之前看着他垂釣魔皇，他們就以爲張道然是屬於他們這一邊的。甚至把他們自己也被垂釣出來，也逐漸釋懷。
只要能殺死魔皇，就算是丟了面子，那又如何？
沒有了魔皇的世界，對他們的威脅就少了。
“真人！”
現在，這個年輕的道士，不打算殺了魔皇的！
人族三祖，獸族三皇，無不適感覺到心驚肉跳。
這可是最好的機會，魔皇狡詐，極少現身。就算是現身了，也無人能及，目的達到之後，魔皇就銷聲匿跡了。
魔皇是最神秘的一個強者！
要不是在這裡，要不是因爲張道然，他們或許都永遠不知道魔皇的面貌。
心中着急，他們甚至已經把魔皇列爲最危險的人物：“魔皇不死，世界難以清平...魔皇死了，這個世界纔會充滿祥和。而且魔皇，本就不應該屬於這個世界...”
魔皇是從仙界偷渡而來，以魔皇的表現來看，魔皇似乎在躲避某人？
不論如何，魔皇都不應該存在這個世界上。
“哼！”
就算是淪爲階下囚，魔皇也是傲骨難訓。
況且她是被張道然制服的，人族三祖，獸族三皇，在她眼中依舊不值一提：“你們口口聲聲說，本皇不死世界難以清平，敢問你們這些自詡正道的正道之士，本皇可曾殺死你們一人？”
人族三祖，獸族三皇一愣。
六位強者一陣沉默，最終還是海皇吶吶道：“沒有！”
魔皇嘴角一翹，露出迷人的微笑，或者說這是一絲不屑：“本皇來到這方世界，一共露面兩次，其中第一次是被南方天神清平屬下，靜海將軍追殺，來到這個世界。是本皇故意引開他，去了蠻荒沙漠，這才避免平民受傷......但是靜海將軍沒有追到本皇，在南繼城大開殺戒，十七萬人死於他一念之間...而這個靜海將軍，應該是你們正道宗門，海明宗的老祖...”
海皇熬休面色一變，這就被人家抓住把柄了...
那個海明宗的老祖，創派老祖，就是那個靜海將軍，當初被稱作正道第一人...但是屠殺了南繼城之後，海明宗等正道強者，宗門無不是宴請靜海將軍，誇讚他乃是仙神典範...
但是他的雙手，剛剛沾滿了十七萬人的鮮血，卻沒有人願意提起來。
“第二次本皇出現，是因爲四大凶獸肆虐，眼看着就要毀滅這方世界，是以本皇出手，鎮壓了四大凶獸...”
魔宗冷冷的看了一眼人族三祖，獸族三皇：“你們進入蠻荒兇界，目睹了全過程，本皇要是想要殺你們，無須動手，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你們踏足輪迴...”
這是多麼強大的自信，只需要一個眼神，就可以讓正道六大強者進入輪迴。
人族三祖，獸族三皇，想起當初，在兇獸蠻荒，魔皇那一個眼神，的確讓他們元神震盪，差點一命嗚呼。
現在想想，當初魔皇要是真的，想要他們的小命，或許並不是很困難。並且，剛纔魔皇那些招式的威力，僅僅需要三成的法力，就可以團滅他們六大強者！
“除此之外，本皇再也沒有現身，沒有殺死你們一個人...”
魔皇聲音冰寒：“你們正道之人，屠殺一城，你們沒有人敢吭聲...本皇什麼都沒做，你們喊打喊殺，本皇沒有啥你們一個人，是不是兇名不如靜海將軍，所以你們不怕？要是本皇，真的做過，一念之間，屠滅一城，你們還敢如此看待本皇嗎？”
人族三祖，獸族三皇紛紛愣住...
似乎潛意識之中，魔皇很厲害，但是沒有殺過一個人，所以他們本能的不是很畏懼...而當初靜海將軍在海明宗擺下宴席的時候，他們見到靜海將軍，就感覺有些畏懼與害怕...
他們知道，靜海將軍一言不合就殺人...
他們不敢挑釁靜海將軍，所以自然不敢提起屠滅一城的事情...
“什麼是正，什麼是邪？什麼是道，什麼是魔？”
魔皇冷冷一笑：“如果你們以爲本皇真的不敢殺人，還在一再挑釁本皇，只要今日本皇無恙，那麼久如你們所願，就看看本皇是不是一個合格的魔皇！”
人族三祖，獸族三皇心中一凜，這是把魔皇真正的逼成殺人狂魔了？
南宮燕一直在旁觀觀望，她看得出來，魔皇似乎並沒有作惡，反倒是這些正道強者，做過不少的惡事...
南宮燕本身就是這六大強者所做惡事的當事人...
什麼是正？
什麼是邪？
柿子撿軟的捏，魔皇但凡真的殺人不見血，千里不留行，這些人還敢喊打喊殺嗎？
“唉，正道非正道，邪魔非邪魔。”
南宮燕情不自禁的嘆息道：“可惜世人善惡難分辨，一些人言定是非...你們這些正道人士，無非就是佔據了先機，讓人們以爲你們就是正道，但凡與你們做對的，那就是邪魔...所以，邪魔的本意並沒有什麼意義，都是你們自己的定義而已...”
“你...”
人族三祖，本能的就要呵斥。
南宮燕冷冷一笑：“怎麼，皮癢癢了，想捱揍？如你所願！”
“砰砰！”
一頓好揍，眨眼間，本來鼻青臉腫的正道六大強者，更是嘴歪眼斜。
南宮燕笑道：“只有你怕了我，纔不會害我...軟軟弱弱，反而只能被你們不斷惦記，不斷陷害......”
“這位妹妹說的不錯！”
南宮燕的性格，南宮燕的話語，無不是說到了魔皇的心裡：“這些正道，就是這麼賤骨頭...”
南宮燕笑了笑，並不答話。
因爲現在，她的師傅，還沒有明確表態，究竟要如何處置這些人呢。
人族三祖，獸族三皇，這一次算是害怕了...
南宮燕看上去柔柔弱弱，而且一百多年前，他們的命令，南宮燕不敢違抗...現在南宮燕說打人就打人，不說以後，只說現在...南宮燕的確有威脅他們的手段。
反倒是魔皇，他們並沒有感覺到威脅。
這世界，本就如此怪異...正道之人成了他們的威脅，魔道人物，反而給了他們一種另類的安全感。
“糊塗啊糊塗，荒謬啊荒謬...”
人族三祖中的陳應聲，滿臉自嘲：“我修行近千年，一直以爲自己守護着正義，守護着正道...但是現在，我倒是有些懷疑自己，守護的到底是什麼？是我自己的心中惡魔，還是真正的人間正道？”
海皇熬休，獸皇虎嘯，禽皇應博天...
人族其他二祖，都是忽然間有些恍惚...
看着一直沉默不語的張道然，幾個人恍然而悟：“請真人告知我等，什麼是正，什麼是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