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
主教如同寒冰一般的眸子,盯着巨石上的張道然,身體慢慢飄起。雙腳直到與巨石齊平,俯視着盤膝坐在巨石上的張道然:“這裡是本教傳承信仰之地,一千多年前開始,這裡的居民就是本教的信徒。他們信仰安拉,肉身屬於安拉,靈魂屬於安拉,他們的一切,都是神明的賜予,他們本來就屬於真主......”
主教居高臨下,帶着一種理所當然的神情:“所以,本教不可能離開,你們這些異教徒才應該離開......呃......”
正在居高臨下,俯視着張道然的主教,正在盛氣凌人的說話,身上突然有一種泰山壓頂的感覺。身體不受控制的向下墜落......
雙腳就像從天而降的一根鐵棒,瞬間插入沙礫碎石之中。
一雙腿直到腰部,完全陷入地下。主教臉色潮紅,雙眼佈滿血絲,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胸口似乎有一顆手雷瞬間爆炸,氣悶非常。一顆心臟失去了供血功能,呼吸一滯,差點暈厥過去......
驀然擡頭,主教佈滿血絲的雙眼,不可思議的看着巨石,卻只能看到巨石一角,完全看不到張道然。主教臉上浮現一抹驚駭之色,內心泛起驚濤駭浪:“這怎麼可能?”
縱然一開始就因爲查理曼.斐山提前告訴這裡的一切,在還沒有接近這裡的時候,就感應到這裡有一道恐怖,隱晦而不外泄的氣息。來到這裡之後,主教依然因爲心中的高傲,哪怕只能隱隱約約的感應到張道然身上一絲絲靈氣外泄,卻也不肯認爲張道然的修爲境界,比他還要高。
然而,就在剛纔,張道然什麼都沒有做,甚至眼皮都沒有擡一下,盤膝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卻能悄無聲息,用一種詭異手段,讓自己顏面盡失。
主教的修爲境界,在他們宗教內部,鮮有人敵。
而且主教縱橫無敵,從來沒有如此狼狽過。
“嘩嘩......”
主教身體拔地而起,身邊的泥沙碎石,就像炸彈炸出了一個大坑,向四周飛濺。主教飛身而起,站在離地不過一米的地方,身形就像一道狂風,向後退卻。
“啪啪......”
隨時泥土掉落在地面,傳來沉悶的聲音。
“這是......他這是怎麼了?”
四周的信徒,一個個被隨時落地的聲音驚醒,看着漂浮在空中的主教,目光呆滯,心中有一種古怪的感覺:“難道...主教不是張真人的對手,剛纔瞬間,被張真人打敗?不然,主教爲什麼,突然間後退,而不是向前攻擊?”
“一定是主教敗了...僅僅一個照面,主教就落敗了,如此狼狽的落敗!”
站在巨石旁邊的卡克爾兄弟,看着飄出去足足數十米遠,只是凌空一米左右站在空中。雙眼幾乎與巨石上,盤膝而坐的張道然雙眼對視。
因爲莫明奇妙的落敗,主教內心產生了忌憚而不敢向前。
兄弟兩人內心產生一種想要仰天長嘯的衝動,恨不得現在就向前衝去,站在主教對面大聲高呼:“我們自由了!”
自從成爲主教的屬下已經數百年時間。因爲來到地球,這短短的時間,主教性情大變,不知多少夥伴,莫名其妙的消失,再也沒有出現。艾浩爾與卡克爾兄弟二人,一直感覺活在危險之中,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失去東方宗教傳承領地,兄弟二人哪怕是背上叛教的罪名,也要皈依道門,就是看中了張道然的強大,從而希望在張道然這裡得到庇佑。一開始還以爲,張道然或許,不是主教的對手,現在看來,張道然的實力,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恐怖境地,主教一個照面,就狼狽而退......
旁邊的龍雲也舒了口氣,雙眼中充滿了喜色:“真人就是真人,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讓人失望過...這個主教,恐怕是要悲劇了.......”
主教會有多悲劇,龍雲不敢猜測。張道然心存慈悲,行事卻雷厲風行。比如魔宗,就被張道然,沒有給任何機會,斬殺!
主教最後是生是死,現在全在張道然一念之間。
“你竟敢冒犯,真主安拉的使者,真神的信徒...你這個異教徒......呃......”
剛剛遠離巨石,以爲可以安全的主教,就差指着鼻子大罵,臉上帶着一種極度的憤怒。大聲呵斥巨石上的張道然的主教,話語依舊還沒有說完,整個人就像一顆乒乓球,被球拍拍飛。
“轟......”
主教撞在一座,距離巨石足足百米遠的小山峰上,整個人完全鑲嵌進入山體。瞬息之間,主教雙眼翻白,呼吸更是不順暢,大口大口喘息着,就像是離開水的魚,極度缺氧。
“這......”
躲在人羣之中的大祭司查理曼.斐山,雙眼帶着一種畏懼看向巨石。就算是再傻,大祭司查理曼.斐山也能看得出來。在他自己心中,如同神明一般的主教,在張道然面前,就像一個嗷嗷待哺,尚未完全擁有小行走能力的嬰孩,站在一個世界大力士面前一般,只有找虐的份:“看來我,應該儘快離開......”
主教在整個宗教內,就是神明一般的存在。查理曼.斐山,本想找到一做靠山,卻沒想到這個自己認爲最牛叉,最厲害的靠山,在張道然面前,如此不堪一擊。
主教剛剛出現,還沒有完全展現自己的威望,沒有體現自己的強大,就像拍蒼蠅一般,被張道然先是拍入地下,這一次更是拍進山體之中。
“要走趕快走......”
大祭司查理曼.斐山,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主教剛剛到來的時候,艾浩爾與卡克爾兄弟二人,那種吃人的目光。主教現在都已經毫無還手之力,自己繼續留在這裡,艾浩爾兄弟待會從震驚中清醒過來,倒黴的就是自己。
慢慢挪動身體,每挪動一個地方,就小心翼翼的看向艾浩爾兄弟二人一眼。好在,這兄弟倆的目光,被鑲嵌在山體中的主教吸引,根本就沒有在乎自己。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控制着腳下飛鞋,就要直接逃走。
“嘩嘩......”
遠處山體,主教身邊的山體,轟然碎裂,碎石飛濺。
“卑鄙...有本事光明正大的大的打一場,偷偷地搞偷襲,算什麼本事?這就是你們東方的修道者,慣用的伎倆?”主教滿臉憤怒的從山體內飛出,一身黑袍破破爛爛,還有幾處擦傷。受到如此攻擊,僅僅擦傷一些皮,足以見證主教肉身的強悍。
不過主教的嘴角,掛着一絲血跡。嘴上說着狠話,主教卻雙眼亂轉,想要尋找逃走的機會。
主教來到這裡,話沒少說,卻一直被虐。四周的人看得目瞪口呆,看着主教狼狽的模樣,再看看巨石上,依舊盤膝而坐的張道然,一時腦海一片空白。
“一次是僥倖,兩次就是實力的體現了。張真人,比主教還要厲害!”
因爲張道然講道,這些信徒,雖沒有完全改變信仰,心裡還有極大程度的信奉安拉。此時此刻,他們對於東方的道門,僅有的一絲不滿也消散不見。也不管是不是詞不達意,高聲道:“福壽無量天尊......”
不知何時,數百難民,坐在地面上,不知是誰,帶頭大聲呼喊:“福壽無量道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