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仙？”
張道然微微一怔，搖了搖頭：“仙道渺渺，哪裡那麼容易就能夠成仙？”
張道然有些悵然，剛纔張道然有有些感悟。星空無限，自身彷彿置身其中，就像是自己化身星空一般，自己就是星空，萬千星辰就是自己的身體細胞。
自己可以隨意的變化成其中的任意一顆星球，可以任意的意念降臨其中。觀察這些星球上的一切，可以洞悉一切。張道然本想觀測這些星球是不是有生命，最終只能無功而返。
意念可以到達，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一種虛幻，並不是真實看到的。就算是真實看到的，此時肉身也沒有達到要求，很難降臨其中。
這些星球沒有生命，只有腳下站着的這顆星球有生命......
至於成仙？
張道然不清楚，就在剛纔，自己的修爲境界有了很大的突破。此時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張道然清晰的感應到，幾顆星辰本來暗淡無光，忽然間亮了起來。在那一剎那，張道然可以清晰地感覺到，這一方新生的天地，靈氣逐漸濃郁......
“果然，世界的變化，與日月星辰，有着息息相關的聯繫......”
張道然不僅僅突破了原本境界，而且找到了未來修煉的方法。就是點亮新生世界三百六十五顆上古星辰，萬千億萬顆其他的星辰。
這將是一個浩大，而且極其浪費時間的過程。
張道然感慨修行不易，修爲境界越來越高深，每踏出一步，都會是那麼的艱難。
張道然正在沉浸在新生世界的變化之中，體悟剛纔修爲境界的突破意境。在張道然身邊的夢熙，卻又發現張道然似乎陷入一種迷茫而呆滯之中。
“成仙就是成仙，沒有成仙就是沒有成仙，還需要思索？”
夢熙有些奇怪，就比如自己的修爲境界，自己可以很清晰的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修爲境界。
張道然不清楚夢熙心中想什麼，修爲境界，張道然現在修煉我道。修爲境界已經到了開天闢地的境界，這要比修道的元神境界要高一個大境界。
不過，張道然很清楚，自己的修爲境界，確實不是很高。但是道法運用，實力之上，卻不是同等修爲境界可以比擬的。就比如，張道然元神境界的時候，可以輕鬆秒殺元神境界的修道者或者修真者......
“或許，從未有人走過這條路，所以境界纔會如此的模糊。”
張道然收斂了心神，看向夢熙，忽然一笑：“師侄見怪，剛纔貧道有些感悟......”
夢熙一呆，眼眸之中有些慌亂：“希望貧道沒有打擾到真人......”
對於夢熙疏遠而又拒人千里之外的陌生感，張道然搖了搖頭，手掌一翻，眼前巨石忽然炸裂。沒有任何的聲音，分成數百塊小石塊：“其實，芥子空間，不需要符籙靈石爲引...”
收了石塊，張道然轉身一指，一道紫芒沒入夢熙額頭：“師侄幫助貧道鑿刻了些許石塊，這一則道法，師侄可以去體會。如果機緣到達，或許能夠突破眼前的境界......”
張道然直接身影消失不見，面對夢熙，特別是獨自面對夢熙，張道然總有一種，難以看透夢熙，那種隨時都能夠看穿對方內心活動，掌控一切的感覺，在夢熙面前毫無作用。
而夢熙，看着張道然離開的方向，忽然嘴角一翹，冰冷的臉上，浮現一抹情不自禁的微笑：“張真人，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隨即臉上浮現一抹哀傷，看向遠方天空，夢熙眼眸之中有些怒氣：“不過，他剛纔似乎，故意戲耍我來着......”
修煉無情之道，夢熙旬日裡都是冷冰冰的，今日一笑一怒，只感覺心神震盪：“貧道道心亂了......”
......
來到三清觀，張道然直接進入院子，回到老桃樹下。
此時院子中空無一人，煙火璀璨依舊，院子外一片歡騰。
張道然沒有去與他們一起，這種熱鬧，張道然不喜歡。靜靜的一個人，站在遠處，看着別人的熱鬧，那也是一種心境。坐在石墩上，張道然看着遠處煙火，有些愣神。
夢熙進入院子中的時候，正看到愣神的張道然。許久沒有見到張道然，或者與張道然獨處的夢熙，也有些發呆，心裡有一種轉不過來的印象：“他今天這是怎麼了？”
在夢熙的印象之中，張道然一直都是滿臉淡然，萬事不縈於懷，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他特別關注一般。飄然世外，一種世外高人的形象。
而且張道然，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失神。僅僅一會兒的功夫，這已經是夢熙看到張道然第三次失神了。
“師侄，進來坐坐吧......”
張道然的聲音傳來，夢熙一呆。
這種語氣，竟然有一種失落落魄，帶着一種傷神的感覺。
夢熙心中有些凝重，今天的張道然有些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走進院子中，本來就不喜歡熱鬧的夢熙，本想直接回轉清齋道庵的。鬼使神差之下，再次回到三清觀，看到了不一樣的張道然。
“不要奇怪，貧道也是一個普通人，一個走在修道路上的普通修道者。或許仙道，成爲神仙，並不是你我想象的那種，高高在上，冷漠無情。”張道然今天心神有些失守，不過這種心神失守，讓張道然道心卻越來越堅定，能夠更清晰的感應到法則規則。張道然沒有刻意壓制，而是放之任之：“貧道也會有傷心失落，也會有高興與不高興......”
“修道，本來就是我行我素，本來就是放任自我。或許是在我行我素的原則上，限制一些規則而已......”張道然看了一眼夢熙：“就比如師侄，修煉無情道。無情道並不是真正的無情，不是沒有喜怒哀樂...師侄的修道之路，終究還是有些差遲。”
夢熙皺了皺眉，無情道是夢熙修道自己走出來的一條路。當然，在這一條路上，並沒有誰能夠給自己指點。在一片黑暗之中，自己逐漸找到了一絲光明，所以在修爲進境上，比之湖心島其他的二代弟子，要快上不少。
剛要說話，張道然繼續說道：“無情道，本身是什麼意義，只有你們修煉者最能夠體會。而貧道也有一些見解，不知道有沒有用。”
“無情之道初期，本身就是忘記自身，忘記煩惱，忘記過往，只是嚮往未來。所以，能夠做到心無雜念，修爲進境會很快。同樣也正是因爲心無雜念，所以後期修爲境界，想要提升就會很難。一顆藏在光明之中的心臟，不經歷污濁，不經歷黑暗的洗禮，怎麼能夠知道光明本來就是希望？”
剎那之間，夢熙心神震動。
如果說在南坡的時候，張道然的一舉一動，夢熙還不能理解。現在張道然說這些話，夢熙一瞬間就完全明白了：“張真人，這是在指點我修道......”
是啊，師傅不在了，這些師門長輩，並沒有因爲師傅不在了，而對清齋道庵不聞不問。
這是最後的一點念頭，這個念頭，瞬間被另一種念頭完全湮滅：“道...無情道究竟是什麼？無情非忘情？”
迷茫之中不斷思索，不斷尋找，尋找那一份，讓自己能夠明悟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