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邪惡之極的圓柱體究竟是什麼東西?又如何進入自己的丹田之中的?
孟秋一時想不通,但他卻很快冷靜下來,在心底思索着解決的辦法。
良久之後,孟秋心神一動,破爛不堪的修羅血袍上隨即升起一縷黑煙,漸漸濃密翻滾起來,很快凝聚成一個惡鬼。
看着一丈高的鬼王,孟秋命令他盤坐在自己身邊,然後嘗試着傳授鬼王一些基本的法訣。
鬼王已經有了低弱的靈智,孟秋也是嘗試讓他學習最基本的口訣,期望利用鬼王爲自己做些簡單的事情。
一個時辰後,反覆數十次的教導,終於讓鬼王記住了一些口訣。然後鬼王有些笨拙的從孟秋的左手指上取下來一個儲物戒,發呆了一會兒後,口中開始唸唸有詞起來。
鬼王手掌上騰起烏黑的鬼氣,將儲物戒包在其中,按照孟秋教他的法訣,將戒指中孟秋的神識印記緩緩清除。
幾個時辰後,時間又到了深夜,突然間,那個儲物戒亮起一絲微光,十幾個藥瓶出現在鬼王的的手掌之中。
鬼王打開一個藥瓶,倒出十幾枚九陰丹,遞到孟秋的嘴邊。而孟秋將嘴一張,十幾枚九陰丹被他一股腦的全部吞進了腹中。
等九陰丹慢慢融化,一股磅礴的陰靈氣自然向丹田瀰漫過去。孟秋忙把心神沉浸到丹田之中,不出所料的是,那些陰靈氣也是被白色圓柱體吸引了過去。
孟秋不敢怠慢,忙運行阿修羅真經口訣,引導陰靈氣向經脈逼過去,修復着慘不忍睹的軀體。
九陰丹蘊含着充沛以極的陰靈氣,不停的補充着孟秋空虛的丹田,而孟秋要做的就是,在圓柱體吞噬靈氣的同時,他要爭取搶到一部分靈氣。只要自己能恢復基本的行動能力,就可以再想辦法處理那個詭異的圓柱體。
在不用法力催動的情況下,九陰丹可以持續散發靈氣二十四個時辰,也就是兩天兩夜。而孟秋身上的九陰丹還有很多,暫時不用擔心數量不夠。
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孟秋的臉色微露笑意,看來他想到的辦法還是有效地。至於丹田無法留着靈氣的問題,只能留待以後再說了。
這座山脈中野獸不是太多,孟秋在夜間倒是聽到了幾聲狼嚎,不過卻沒有遭到侵擾。其實就算真有野獸攻擊,孟秋也不擔心的,有一個相當於築基中期的鬼王在旁守護,野獸來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第二天快到中午的時候,蘇夢琪揹着藥筐又來到了孟秋身邊。
此時孟秋還不能移動軀體,但是他的精神已經比較清醒,在蘇夢琪看來,孟秋已經脫離了危險期,這讓她驚詫萬分,覺得很是不可思議。
蘇夢琪從藥筐中取出在家中熬好的湯藥,又來喂孟秋。
孟秋淡淡笑了笑,十分配合的將療傷藥喝完。其實這湯藥對於他來說,幾乎可以說毫無作用的,但是他不會拒絕對方的一片好意。
心中不禁感慨,這個天地間,這些凡人要比那高高在上的修士要善良的多。
“你感覺怎麼樣?想不想吃點東西?”蘇夢琪放下手中的藥碗,關切的問孟秋。
“我不覺得餓,蘇姑娘,真的謝謝你,你能告訴我,這是什麼地方嗎?”
蘇夢琪聞言微微一愣,不解的問道:“你不認識這是哪裡嗎?你是如何受的傷?”
孟秋稍頓了下,說道:“我可能撞到頭了,有不少事情都記不清了,如何受的傷……我記不得了。”
“啊?失憶?”蘇夢琪有些吃驚的喃喃說道。
“可能吧,對了,這到底是什麼地方,你能給我詳細說說嗎?”孟秋面色平靜的淡淡一笑,隨後又追問道。
蘇夢琪想了下,然後緩緩說道:“這裡是天暴島的太昌山脈,離這裡最近的是靜安城。”蘇夢琪笑了下說道:“我是靜安城唯一的女大夫。”
孟秋聽出她的語氣中透着一絲驕傲,隨即稱讚道:“蘇姑娘真了不起,要不是正好碰到你這個女大夫,孟秋可就再無活命的希望了。說起來,蘇姑娘對我之恩情,形同再造,這份大恩,孟秋終身都不會忘記的。”
蘇夢琪搖搖手說:“不要說什麼大恩不大恩的,我是大夫,總不能見死不救的。”蘇夢琪頓了下,接着說道:“你的傷恢復得不錯,明天我就找兩個人把你擡出去。”
孟秋稍一皺眉,其實在這裡養傷可能更好些,只是“天暴島”這個地名,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估計離朱雀城已經很遠。他心底沉思片刻,便感激的對蘇夢琪說道:“大恩不言謝,我就不多說什麼了,總之蘇姑娘對孟某所做的一切,我都會牢記於心的。”
蘇夢琪又是笑了笑,起身道:“我走了,明日來接你。”
蘇夢琪說完就走了,孟秋又緩緩閉上眼,繼續爲自己治療斷裂的筋骨。
……
第二天,蘇夢琪請了兩個山裡人,用擔架將孟秋擡回來了蘇記醫館,安排住在一間面積頗大,比較簡陋的大瓦房中。
房中有五張木牀,其中兩張上躺了兩個病人,一個是摔斷了腿的老人,還有一個是中了不知名蛇毒的年輕獵戶。
孟秋的病牀在左邊靠牆處,當天下午,蘇夢琪和蘇讓爲他做了外傷處理,主要就是將深嵌在肉中的碎石片取出來,再敷上止血生機的金瘡藥。
蘇讓的醫術一般,但他卻是樣樣都懂一些,處理了外傷之後,他又爲孟秋將一些已經錯位的斷骨接上,至於這斷骨能不能再癒合,他可是一點兒把握都沒有的。
蘇讓問起孟秋受傷的原因,孟秋自然推脫說是喪失了部分記憶,敷衍了過去。
“蘇大夫,勞你費心了,不知我需要支付多少診金?”在蘇氏父女離開之前,孟秋開口問道。
蘇讓打量着孟秋,看到他所穿衣服雖然已經破爛不堪,但可以看出質地異常華貴。蘇讓考慮了一會兒,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如果你方便的話,需要支付十兩銀子。哦,我是說包括你今後一段時間所有的費用在內。”
“蘇大夫,你不用客氣,我過幾天就會付你診金的。”
“沒事沒事,你安心養傷,銀子以後再說。”蘇讓擺了擺手說道。隨後就帶着蘇夢琪離開了。
孟秋費力的轉動頭看了看房間中的另外兩個病人,然後就又閉上眼睛,似乎平靜的睡去。
……
半個月之後,孟秋在蘇氏父女的驚訝中離開了病牀,他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
經過半個月日夜不休的修煉,他的筋骨已經全部接好,身上的傷口也不可思議的癒合,並且半點疤痕都沒有留下。
現在他苦惱的是丹田中依然空蕩蕩的,所有的靈力都被那個詭異的圓柱體吞噬吸收。可以說,他現在和凡人區別不大,因爲他無法使用法力。
還有就是他的修羅槍不見了,不知是留在了空間裂縫裡面,還是遺失在太昌山脈之中。
雖然身上法寶衆多,這次又從天月寶閣中搶了近二十件法寶,不過比起修羅槍,這些法寶還是差得太多了。
不說別的,就是破碎虛空這一特殊神通,就不是一般法寶可以相提並論的。
所以孟秋身體恢復了行動能力後,首先就向蘇氏父女打了聲招呼,獨自去太昌山尋找修羅槍。
幾天後,孟秋心情鬱悶的回到蘇記醫館,他的修羅槍已然丟失。
很多事都是有得有失,就在孟秋心情不爽的時候,他又碰到了讓他興奮不已的好事,丹田中那個詭異的圓柱體終於不再吞噬他的靈力,只是安靜的漂浮在丹田中。
現在恢復了行動能力,孟秋就不便老是躺在病牀上修煉了。他將破爛的修羅血袍穿在裡面,取出一件雪白的錦袍套着,然後就去找蘇夢琪。
“蘇姑娘,可以陪我出去走走嗎?我有些事想請你幫個忙。”
蘇夢琪想了想說:“好啊,我也有很久沒有出去了,你想到哪裡去?”
孟秋說道:“這裡我不熟,你做我的嚮導好了,到哪裡都行。我是想去看看靜安城中有沒有要出售的房產。”
“你要買房子?”蘇夢琪有些出乎意料的問道。
孟秋呵呵笑道:“是啊,我記不得家在哪裡了,想暫時在靜安城定居,等以後記憶恢復了再說。”
孟秋是想買個住宅用來修煉,雖然自己住不了太久,但是這個對他來說無所謂,花些銀子而已。
蘇夢琪點點頭,說道:“那你等我會兒,我去跟爹說一聲。”
說完後,蘇夢琪跑到前堂跟蘇讓打了招呼,便和孟秋出去了。
二人在靜安城中四處逛了逛,蘇夢琪在這裡認識的人挺多,刻意打聽下,還真找到一處要出售的住宅。
那是靜安城裡西北部的一處大宅,佔地極廣,可以稱得上是個小莊園,原來的主人因爲已經般往別的城鎮,只留了一個管家和兩個下人在此處理房產出售的事宜。
那個管家是個年近六旬的精明老者,孟秋和蘇夢琪找上門來時,老管家看着孟秋衣着華貴,氣派不凡,當下自是不敢怠慢,不過也因此提高了對莊園的開價。
“這處莊園是我家主人的祖產,風水極好,以前有不少人開價四千兩白銀要買,主人都是捨不得的。現在嘛,主人舉家搬遷,故而房價也是賤賣了,只要三千兩白銀即可!”老管家給孟秋簡單的介紹了下莊園出售的原因,接着臉露幾分肉疼的表情說道。
聽着老管家的開價,蘇夢琪暗自吐了下舌頭,三千兩白銀可是個大數目,不禁瞥了眼孟秋,覺得不該帶他來這個地方。
蘇夢琪不知道這樣的莊園到底值多少銀子,但是她的直覺告訴她,這個老管家開的價格怕是高了。
孟秋初到靜安城,對此地的房價不瞭解,但他好歹是一派宗主,可謂識人無數。他自然也看出這個管家虛擡了房價。
“把房契拿來,這個莊園孟某買下了。”孟秋意味深長的看着老管家淡淡笑了笑,隨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
確實,以他孟秋的身家,世俗的金銀不過是個數字,說起來只是三十兩黃金,還沒有一枚仙幣值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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