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漸亮了,孟秋運轉“聚魂”心法,將吸入經脈的點點陰靈氣,依照周天順序在經脈中不斷循環聚集,三十六週天后,終於又煉製了一縷細如髮絲的黑色靈氣,運氣將此靈氣壓入丹田,融入原先聚集的靈氣團中,又緩緩運轉丹田靈氣,待到氣團完全融合穩定,這才結束了一夜的修行。
“你已經達到阿修羅真經的第一個境界,聚魂期一層。可以考慮習練第一個法術——鬼索術。”懷中的修羅令在孟秋腦海提醒道。
“這麼說,我已經是修仙者了?”
“的確算是入門了,不過不是修仙者,是鬼修者,聚魂期共分九層,對應了修仙者的煉氣期九層,每三層爲一次功力的昇華,所以也可以分爲聚魂初期,中期和後期,練到第九層就有了突破到下一境界的機會。”
“下一境界是什麼?你傳我的功法,除了聚魂期的,後面的我一去想就會頭痛欲裂。”
“哈哈,我怎麼會把全部的《阿修羅真經》現在就教給你,聚魂之後的功法有我設下的精神封印,只有我才能解封。”
孟秋搖搖頭不解道:“爲何封印起來,到時再費事解封豈不多次一舉。”
“你現在剛剛入門,自然不明白我的苦心,你也不必想太多,只管盡力修行就可以。”
孟秋點頭,把“鬼索術”的行功方法在心中細細默唸幾遍,確定每一個細節都沒遺漏,便開始催動丹田靈力,按照要求旋轉陰靈氣,拉扯變形,用神識意念注入數個同樣由靈氣幻化的艱澀符文,當最後一個符文注入漸漸成形的細長繩索般的鬼索中,便一下亮起邪惡的烏光,如活了一樣,充滿了生機和力量,這過程看似繁複,其實需要在自身丹田瞬間完成,而這只是順利使用“鬼索術”的第一步。
反覆練習了上百遍,孟秋纔算正真成功了一次,其餘不是幻化的符文不合標準,就是幻化速度太慢而失敗。
終於完整在丹田蓄成一條微型黑色鬼索,孟秋忍住心中喜悅,開始小心催動微型鬼索延經脈衝向右手掌心勞宮穴,眼看孟秋即將獲得他修行的第一個鬼道法術。
靈力衝出掌心,細微的黑色靈氣瞬間自行變大,粗如拇指的鬼索陰寒之氣瀰漫,索體表面黑氣翻滾,宛如一條握在手中的邪惡毒蛇。
“不知道有多厲害!”
孟秋剛要試試鬼索的威力,突感丹田一陣空虛,手中幻化而出的鬼索頓時靈光暗淡,轉眼間潰散消失。
忙又盤膝打坐,內視丹田,丹田內的氣團消耗了七七八八,沒有幾個時辰怕是恢復不到先前的水平,看來自己的修爲實在太過低下,連一次運用鬼索術攻擊的能力都不具備。
從修煉阿修羅真經和驚塵九劍以來,孟秋的人生悄然發生了變化,心底不經意間滋生着爭強好勝的意識,加上意外橫財的獲得,更是讓孟秋體會到高居人上的滿足,尤其每每看到孟雪可以享受童年的無憂快樂,孟秋感到這纔是孟雪應該得到的人生。
從無知到對修羅鬼修之道的逐步瞭解,孟秋已不在像開始時充滿牴觸,相反這才明白,阿修羅王帶給自己的是天大的機緣,不管怎樣,都要變強,強到能讓自己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成爲神的寵兒。
孟秋的日漸強大,帶來了自信心的無限膨脹,修煉阿修羅真經也在潛移默化的不斷激發天生的魔性,這是九陰魔體的天性,也註定孟秋的性格必然不可避免的會逐漸改變。
“是該取回屬於我的東西了。”孟秋記掛落鳳山的珠寶,在心裡也是理所當然的認爲,這些珠寶本就應該是他的。
秦安鎮有專門的馬車行,供上門的客人租用,孟秋僱了一輛,他要再進落鳳山,把剩餘埋在山裡的珠寶全部運回來,孟秋刻意僱了個老實的啞巴車伕前往。不放心孟雪一人在家,於是帶上了孟雪一同去,只有讓妹妹時刻在身邊,孟秋才能安心。
給了啞巴車伕一兩銀子,讓他看好車等着,啞巴連連點頭,一兩銀子比啞巴的工錢多得多,啞巴自是滿懷欣喜。
孟秋兄妹在落鳳山挖了珠寶,裝了滿滿一大布包,要不是孟秋這段時間由於修煉,體力比一般人好,這麼大包金銀珠寶還真是背不動。
“哥哥,你力氣好大哦,怎麼會這麼厲害?”
“哥哥在修煉一種很厲害的功夫,力氣就變大了。”
“就是每天練劍嗎,哥哥,你也教我練功夫好不好?”
孟秋每晚修煉聚魂之術,孟雪並不知道,但是白天孟秋練習驚塵九劍孟雪是知道的。孟秋想了想搖頭道:“你還是個小孩子,練劍容易傷到自己,再說女孩子整天打打殺殺的也不太好。”
“我要學,教我學舞劍嘛。”
“等你長大了再說吧。”
“不行,我一定要學,你不教我,我就不走了。”孟雪果真蹲在地上不走了。
孟秋笑道:“你不走就不走,我一個人坐馬車回去了,不過我可聽鎮上人說,落鳳山有專吃小孩子的野狼。”
孟雪撅着嘴不理孟秋,故意扭頭看向側面一片低矮的灌木叢,對孟秋的話裝作沒聽見,儘管心裡不信這裡有吃人的野狼,還是有點害怕。忍不住四處偷偷亂看。
“啊。”孟雪驚叫一聲,拼命向孟秋跑了過來,邊跑邊喊道:“救命,狼,有狼。”
難道一說就靈?孟秋忙卸下布包,右手往懷中一探,一柄短劍已暗藏手臂之後。疾跑兩步把孟雪擋在身後。
孟秋眼眸陡然升起怒火,才過了幾天好日子,就要來驚嚇雪兒,終然是隻不通人性的野狼,也讓孟秋極爲憤怒。
“狼在哪裡?”孟秋問道。
順着孟雪手指的方向,孟秋緩緩向一片茂密的灌木叢走去。
小心撥開灌木,孟秋看到了驚嚇雪兒的罪魁禍首,一個渾身染血的女子,面色蒼白,一片死色。真不知是怎樣的傷害,身上多處劍傷和擦傷,估計是從右側的山峰摔下來的,尤其背部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看着女子嘴角尚未完全凝固的血跡,想是摔到這裡的時辰並不太長,孟秋劍眉微皺,如何處理這受傷的女子,一時頗覺爲難。
雪兒此時也大着膽子跑了過來,見是一個受傷的姐姐,心中覺得這姐姐好可憐,比自己被賴三毒打還要可伶,便勸說孟秋應該救救大姐姐。
……
孟秋這次在落鳳山又是被弄得精疲力盡,要讓他揹着一大包珠寶,再抱個受傷女子,孟秋無能爲力。
只得揹着珠寶走一段路放下,再回去抱那女子,然後再回去背珠寶……如此反覆進行。原本只需半個時辰的山路,足足多用了一個多時辰。
啞巴看到孟秋背了個大包回來,又抱了個不知是生是死的漂亮女人,瞥了一眼後,就去套弄馬車去了。
“可以走了。”孟秋吩咐道。
啞巴一揚手中長鞭輕抽馬背,馬車不急不緩的動了起來。
孟秋看着斜躺着身邊的重傷女子,不禁又是皺起眉頭,自己大婚在即,現在弄了這樣一個女人回去,要是死在家中豈不晦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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