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苗語蓉等人的靈舟飛臨天牢島上空,衆人決定到天牢島暫留一段時間,在此島打聽一番可有孟秋的消息。
靈舟降落在天牢島海邊一座名叫舜翼城的外圍,衆人商議了片刻,決定還是按照以前的做法,六人分成三組,各往東、南、北三個方向,兩個月之後再到此處集合。
“月嬋姐,你還是與我一組,我們往東方尋找。”沈玲瓏說道。
月嬋點了點頭,與沈玲瓏先行離開,苗語蓉拉着孟雪緊接着往南方飛遁而去。
阿蠻看了眼面無表情的杜丹芸,又看看北方隱約可見的舜翼城,撓撓頭問道:“是聽你的還是聽我的?”
“各不相干!”
杜丹芸淡漠的說了句,擡腳往城池方向走去。阿蠻無奈的搖了搖頭,也不說話,遠遠的跟着杜丹芸身後。
沒有人願意和杜丹芸在一起,她太冷了,冷的絲毫不近人情,所以每次結隊出去,都是阿蠻和杜丹芸一起,別人不知,阿蠻可是對她頭疼之極。
偏偏這個杜丹芸他還惹不起,要是真的翻了臉,不說她自身冰系功法厲害,就是她幫孟秋照顧 的那些靈寵,也不是一般修士可以對付的。
一路前行,杜丹芸手上拿着一副孟秋的畫像,只要看到路人,也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皆是攔住詢問。
“見過我家少爺嗎?”
杜丹芸在路上攔住一隊衣裳破舊的勞工,將手中孟秋的畫像展開,冷冷的問道。
這隊勞工有四五十人,手上大多拿着洋鎬、大錘之類的工具,被杜丹芸攔住後,木訥的眼神瞥了眼畫像,然後便低着頭‘欲’要離去。
“我在問你們話,怎麼不答?”杜丹芸面‘色’更冷了幾分。
就在這時,人羣后面閃出了兩個個身穿甲冑的皇家戰士,他們腰挎鋼刀,手握皮鞭,剛一出現,先是不由分說的掄起鞭子向勞工‘抽’了幾下,然後傲慢的走到杜丹芸面前打量了兩眼。
“你是哪來的?把銘牌拿出來我看看!”
說話的是個面‘色’微黑的壯年戰士,杜丹芸將手中畫像移到那人面前。
“見過我家少爺嗎?”
“什麼玩意兒?少爺?老爺我叫你把銘牌拿出來,聽到沒?”面‘色’微黑的戰士昂了昂頭說道。
杜丹芸皺了下眉,像是問那個戰士又像是在自語:“銘牌是什麼東西?”
“天牢島上到仙師,下到百姓,誰人沒有銘牌?你到底哪兒來的?”
那兩個戰士似乎看出杜丹芸有什麼不對,一側的手也警惕的握緊了腰間的刀鞘。
杜丹芸手一抖的將畫卷收起,瞅着說話的那個戰士冰冷的說道:“我不知道你說的銘牌是什麼,但你剛纔對我家少爺不敬,我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那又怎麼樣?”那個戰士迎着杜丹芸冰寒的目光,心頭無由的感到顫慄,強自嘴硬的反問了一句。
“對少爺不敬,就該死!”
杜丹芸也沒有太多的動作,擡起‘玉’手屈指一彈,便看到一枚數寸長的晶瑩冰錐詭異出現,下一刻就‘射’入了那個戰士的眉心。那人瞬間眼眸呆滯,身子一歪的栽倒在地,再看時,業已氣絕身亡。
“啊,修仙者?”
另一個戰士驚叫了一聲,嚇得面如土‘色’,雙‘腿’哆嗦着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恐和乞求饒命之‘色’。
離杜丹芸數十丈外的阿蠻看到這一幕,又是一陣搖頭無語,這樣的事他已經見得太多,雖然他一直認爲自己對孟秋忠心無人可及,但是自從和杜丹芸接觸過後他才知道,杜丹芸對孟秋的忠心已經到了一種走火入魔的狀態。
杜丹芸再次將孟秋的畫像展示到衆人面前,“有沒有人見過?”
“沒見過……”這下衆人再不敢無視杜丹芸的問話,異口同聲的回答道。
杜丹芸聞言瞥了眼跪在地上那個瑟瑟發抖的天牢島皇家戰士,然後面無表情的扭頭離開,既然沒有問到孟秋的下落,她就不會再耽擱一分一毫的時間。
沈玲瓏和孟雪她們一定有她們的辦法去打探孟秋的行蹤,杜丹芸想不到什麼好辦法,她只能用她堅持不懈的笨辦法去做,期望能有奇蹟發生。
最憋屈的莫過於阿蠻,他想自己一個人去找孟秋,但是又覺得扔下杜丹芸不管有些不地道,畢竟往後的日子裡,阿蠻知道杜丹芸定是會得罪不少人,惹出很多的風‘波’出來。
杜丹芸走後,當阿蠻來到那羣勞工面前時,那個皇家戰士嘴巴動了動,愣是沒敢上去盤問幾句,他已經被杜丹芸嚇破了膽。
阿蠻離遠後,那個戰士深吸了幾口氣,乾咳了兩聲,對勞工隊伍喝道:“聽着,我現在要去到城裡覲見仙師,你們自己去七號礦‘洞’報到,不要妄想逃跑,剛纔那個妖‘女’的事也不許‘亂’說,聽清了沒有?滾滾滾,都他孃的別像死狗似的,快點走。”
揚起鞭子‘抽’打了幾下木訥的勞工,然後他就急衝衝的向舜翼城走了過去。
……
另一處的苗語蓉和孟雪飛遁了幾個時辰,發現地面的景象越發荒涼起來,到處都是荒野山林,起先還能看到稀疏凡人,到後來真的是不見了人煙,倒是看到野獸兇禽漸漸出沒頻繁起來。
現在二‘女’前方就飛來一羣雪白的大鳥,凝眸望去,原來是一種名爲雪鷗的妖禽,此鳥體形像鷹似雕,通體潔白,雙翅展開約有一丈,腹部生有鋼爪一對,其趾彎彎,竟如鐮刀一般鋒利,雪鷗與雄鷹最大的區別在於其喙細長,有幾分像鶴,但它張口時便可看到喙中長滿了尖銳的利牙,顯‘露’了它的兇惡本‘性’。
這羣雪鷗約有三十多隻,都是一階後期的實力,差不多是人類修士煉氣期巔峰的修爲。雪鷗直奔二‘女’而來的架勢,顯然是把苗語蓉和孟雪當成了它們即將要獵殺的目標。
如今孟雪和苗語蓉都是築基期三層的境界,自是不會把雪鷗的襲擾放在眼裡,苗語蓉纖手一擡,剛要有所動作,孟雪身形一晃的擋在她的面前,淡淡說:“幾隻扁‘毛’畜牲,讓我來吧!”
話音剛落,孟雪如同輕舞般手臂上下翻飛,‘玉’指靈動的掐起法訣,隨着她曼妙的動作,面前水氣聚集瀰漫,虛空一陣柔和的‘波’動,無數的水球陡然浮現空中,在陽光的照‘射’下,呈現出斑斕的‘色’彩,猶如無數七彩的水泡,煞是好看。
水球在孟雪面前形成一幕絢麗璀璨的屏障,看似人畜無害。
雪鷗闖入水球陣中,尖銳的長喙如利劍般扎入水球,鐮刀般的利爪也狠狠抓破柔韌的水球,深深刺入其中。
被刺破的水球頓時如同活了一般,迅速變形蔓延到雪鷗的身軀翅膀,像是柔韌的鎖鏈將雪鷗纏繞束縛起來。
水系法術攻擊力最弱,韌‘性’卻是極強,並且具有遲緩對方靈敏以及速度的神通,隨着雪鷗攻破的水球越多,它也越發變得遲鈍不靈。
孟雪手上動作一變,雙臂張開,口中默唸幾句口訣,體表閃現金‘色’靈光,再收掌前推,數十把金‘色’小刀瞬間凝結成形,在身前一頓之後,便如風馳電掣般攻向了雪鷗羣。
雪鷗被水系法術牽制而速度大降,孟雪這輪金刀奔襲,轉眼就斬殺的絕大多數的雪鷗,空中頓時成了屠場,血‘肉’橫飛,翎羽飄揚。
殷紅的鮮血,潔白的羽‘毛’,在空中形成一片悽美的畫面。
餘下三五隻逃過屠殺的雪鷗驚鳴起來,翻身‘欲’逃,孟雪眼中神‘色’一冷,屈指一彈,幾道冰錐‘射’出,挾着尖銳的破空聲追上逃竄的雪鷗,毫無意外的刺入其身軀,轉眼間,冰錐的寒氣將雪鷗凍成冰雕,直直的從空中摔下地面,再無生機。
苗語蓉知道孟雪是罕見的五行靈根外加冰靈根,天生的稟賦異常,對她輕鬆斬殺雪鷗羣毫不意外,但她還是佩服的朝孟雪豎了豎大拇指,“雪兒好厲害,以後要怎樣的男子才配的上你哦?”
“姐姐又笑話我。”孟雪嬌容微微一紅,若有所思的說道:“自然要和大哥一樣的男兒!”
“切,你大哥有多好?就是一‘花’心大‘色’狼,你以後可不能找他那樣的。”苗語蓉撇了撇嘴巴說道。
“那姐姐把我大哥休了就是。”孟雪調皮的笑了笑說。
“這可不行,我得看着他,不能讓他再去禍害別的‘女’子。”苗語蓉脫口說道。
孟雪聞言又是一笑,然後斂了笑容,幽幽道:“也不知大哥現在怎麼樣了?”
苗語蓉凝眸看了看遠方,說道:“要不再試試用傳音符聯繫一下?總好過我們漫無目的的尋找。”
“也好!”孟雪略一沉‘吟’,取出千里傳音符,畫了個奇特的符文打入其中,在符籙靈光一閃之後,孟雪運靈力緩緩說道:“大哥,我和幾位姐姐在天星大陸天牢島找你,大哥,你在哪裡?”
說完話,千里傳音符“蓬”的一聲自燃起來,化爲一團火光潰散在虛空,消失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