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東池漓笑眯眯地挽着帝天凌的手臂,那臉上的笑意,分明充斥着的就是“奸計得逞”的意味,有時候小女人家的撒潑手段還是挺好用的嘛!
東池漓當然是不會相信帝天凌在外面有什麼小三啊,小蜜啊,相好啊什麼的,但是爲了跟着出去浪一浪,東池漓也是掀了自己那張老臉了,撲在帝天凌的身上撒潑不說,那眼淚還一串跟着一串的使勁兒掉。
帝天凌最後無奈,只能答應要帶着東池漓去他要去的地方。反正東池漓的實力不弱,性格脾氣也好,帶出去是不會給他添亂的,有的時候還能幫上不少忙。
“那我們出發了?”帝天凌眨眼道。
“好的!那出發吧!”東池漓高興得振臂大呼。
“那個地方有點遠,做好心理準備。”帝天凌這般說着,便帶着東池漓消失在了鏡湖邊上。
東池漓自然是做好心理準備的,只是她沒有想到,帝天凌這次要去的地方,還真是……*遠!
不是一般的遠!
雖然早就預料到了神域星空非常的遼闊,但東池漓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遼闊到了這種地步。
即便有虛空法則,但是東池漓依舊跟着帝天凌在黑暗虛空之後轉了半年,纔到達目的地。
沒錯,半年。
用了虛空法則,也用了半年!
要知道,即便是天漓真域到玉皇真域,兩個真域之間相聚的距離,已經是東池漓熟識的真域裡面最遠的了,用了虛空法則,也不過需要差不多半天的時間。
那這次帝天凌的目的……
這真是遠得簡直太駭人了!
要不是東池漓非要跟上來,那她豈不是好幾年都得見不到帝天凌了?長相思兮常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啊!
此時,眼前已是一片清明。
他們二人出現在一個樹廕庇日的樹叢裡。
微風輕拂,草木的香氣和帝天凌身上的藥香一起鑽入了東池漓的鼻中,讓她覺得好一陣心曠神怡。
空氣中的靈氣亦是非常的充盈,只不過相比天漓真域來,要差上一些。
東池漓按照空氣中的靈氣估算了一下,這個真域的域主,應該是一名化魂神。
帝天凌走在東池漓的前方,他爲了東池漓撥開了一處又一處伸出來的樹枝、草叢。
東池漓心中很是激動,她現在,是不是正在走向帝天凌以前的記憶?走向帝天凌以前的故事?
她對帝天凌消失那段時間的經歷,全然是空白的,因爲帝天凌並沒有怎麼說起過,現在終於有這個知道更加走進帝天凌,她如何會不激動。
不過……
東池漓皺了皺眉頭,雖然對帝天凌幫自己撥草木的行爲很感動,但她還是張口道:“藥店,爲什麼我們非要走這種地方?這裡這麼多花草樹木,撥來撥去的做什麼?”
帝天凌那搜索一樣的眼神,陡然就收了回來,站直了身子對東池漓笑眯眯道:“我在找記號。”
東池漓:“……你繼續。”好吧,原來他剛纔並不是在爲自己撥開草木,而是在找什麼記號啊!我去!
東池漓的心,彷彿受到了傷害。
帝天凌忽地回頭關切道:“小心點,這裡荊棘很多,你的肌膚才恢復不久,嫩得很,可別在傷了。”
東池漓忽地就再次心花怒放了,雖然這種普通的荊棘根本就劃不進她的肌膚,她也笑眯眯道:“好滴!”
找了好一會兒。
帝天凌才撥開一處密密匝匝的灌木叢,說道:“找到了,這麼多年過去了,這裡變化太大了。還好這林子沒有變化。”
“找到了?”東池漓連忙湊上前來一看,發現那灌木叢後方的那一棵大樹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字,就像日記一樣,不仔細找的話,還當真是找不到的。
字刻得很娟秀,像是女孩子寫的,不過不管字跡,這分明就是女孩子寫的!
東池漓十分的肯定!
上面刻着:
“今天是我第一次在這樹上刻字,沒人跟我說話,好無聊。”
“今天在林子裡撿到了一具屍體。翻出了一顆丹藥,好香,我想都不想,就吃下去了,是不是很蠢很危險?”
“天啊,我今天打死了一頭三級魂獸!我以前一直都是被它追的呢!一定是那顆丹藥的效果,我還學習了一些魂技。”
“在這林子裡生活十多年了,我感覺自從服下丹藥後,這一年裡我身體有了好多變化,我可以打死好多曾經想都不敢想的魂獸了。我是不是該出去走走了?”
“那就走吧。出去的話,要個名字不是嗎?現在是七月,我今日走出。那就從今天開始,我不叫小野了,我叫紀七月。”
“我回來了。他們都很怕我,說我是女魔頭。只有他不怕我,他叫帝天凌,很多人都怕他,他很出色。我好像有點喜歡他?可是他從來不看我一眼。”
“我又回來了。帝天凌,建安城見,這次你能看我一眼嗎?”
“哈,我跟他成爲了夥伴。經歷了很多事情,但他好像把我當成了另一個人。”
“他說,他當我是妹妹。”
“今天,我成爲半神了,可是他成爲半神後就不見了,十年了。我想去找他。”
“帝天凌,你不見一百年了。”
“帝天凌,兩百年了。”
……
“帝天凌,你到底在哪?我記不清楚到底多少年了,我也越來越難回來了。你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還記得靳天寒嗎?他成爲域主了。我不能再回來了。”
像是日記一樣,不止這一棵樹,後面的幾棵也一樣,密密麻麻地刻着字,還穿插着許多生活瑣事。
但是東池漓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這些。
紀七月,一個女人,一個喜歡上了帝天凌,卻從未打動過帝天凌的女人。
從這些日記的紀錄當中,東池漓知道,這個叫紀七月的女人,非常的優秀,否則她不可能在短時間內追上帝天凌的修爲,並且成爲帝天凌的夥伴。
她像是一個念舊的人,否則也不會常常回到這裡,來刻下這些字。
東池漓忍不住問道:“她知道她刻的這些話,你看得見嗎?”
“她不知道。我也是偶然發現的。”帝天凌搖了搖頭,聳肩道,“你也看到了,我說的姑娘就是她,小野。”
“哦。”東池漓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