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劍,威力當真是駭人。
周圍的虛空都直接又爆裂成了無數的夾層。
畢竟羅有道身爲古羅真域修爲僅次於森廣的存在,這狂怒中刺來的一劍,可不是東池漓能夠抵擋得住的。
只怕劍氣還未到,東池漓就已經在那凌厲的衝勢下,直接化作飛灰了。
而且,森廣雖說是古羅真域修爲第一人,但他的實力可以說是靠着機甲纔會這般強大的。若要論單純的修爲,羅有道纔是古羅第一人。
劍意來勢洶洶,長劍之影陡然暴漲,直戳東池漓的身軀,羅有道那漲紅的眼眸,更是顯露出了恨不得將東池漓斬成無數碎片的慾念。
不過東池漓很淡定,她就這麼站着,羅有道傷不了她,反正此時她跟羅有道之間的距離還隔得很遠很遠呢。
羅有道這一劍想要刺到東池漓的身上,只怕還需要一些時間。
而且不僅因爲有帝天凌這個護妻狂魔站在她的身邊,他即便是自己受了重傷,也不會讓東池漓受傷的。
還有易天緊隨在羅有道的身後。
“羅有道,你的對手是我!”
易天怒斥了一聲,天輪塔再次暴漲,塔尖急促地旋轉着,然後轟隆隆地鑽碎虛空,駭人的波動直接涌動了出去,塔尖“嗡嗡嗡”地在旋轉中發出刺耳的尖銳聲。
然後易天右掌拍在了巨大天輪塔的底端,天輪塔就瞬間朝前方急馳而出,恍如電光鑽一般,在這黑暗空間裡散發着刺眼的金光,“轟”地響徹中逼近了羅有道。
但是羅有道根本沒有回頭,他的眸光已經徹底落在了東池漓的身上,好像忘記了他的身後還有易天這個人,還有天輪塔這個可怖的神物。
可以見得,羅有道對東池漓的恨意有多強。
嗡——
天輪塔終於靠近了羅有道,在易天的操控下,正要直接撞在羅有道身上的時候,羅有道卻彷彿終於發現了天輪塔存在一樣,直接一個回頭,一劍朝天輪塔劈了下去。
鏗!
兩神物撞擊在一起,刺眼的光芒爆發而出,將四周的虛空直接碎成了無數的“玻璃碎片”,而震耳欲聾的聲音更是迅速地伴隨着氣浪涌了出去。
這簡直跟星球爆炸一樣刺眼、可怕。
“小心。”帝天凌淡淡地道了一聲,抓住東池漓的一隻手,掠進了離他們最近的虛空裂縫。
東池漓低頭往虛空裂縫的出口看去。
轟——
能量狂潮迅速地從出口奔涌而過,一股驚人的氣勢從下方噴了上來,噴得東池漓和帝天凌的頭髮都凌亂飛舞了起來。
許久之後,下方的能量狂潮方纔停歇,但依舊有一波一波的能量涌過。
東池漓不由得咂舌,果然這發怒彙總的化魂神的實力,她還是惹不得啊,否則這隨隨便便的一劍就能夠直接讓她化作齏粉了。
躲在虛空裂縫之中。
任憑外面的動靜再大,聲響再刺耳,都不影響二人。
東池漓擡頭看了看帝天凌,旋即“撲哧”一下笑了出來,伸手去理帝天凌亂糟糟的頭髮:“瞧瞧你狼狽的樣子。你說說,你到底還有什麼後招?”
帝天凌抓住東池漓的手,聳肩道:“現在好像並沒有必要施展。”
東池漓噘嘴:“真的不打算直接告訴我?”
帝天凌搖頭:“不打算。”
“你十分壞。”東池漓抽出了手,在自己的後腦勺搗鼓搗鼓,才重新將一頭雪白的長髮紮好,“這回扎得緊一點,還動用了神力,看你還會掉下來不。”
帝天凌只是笑着。
東池漓看了看他,便說道:“這次多虧我們隱藏了許多實力,不然讓古羅真域有防備的話,恐怕不會到現在都這麼順利。”她掰着手指頭,“天漓神祇手中的神物,戰魂軍,還有無極大軍,每一樣都讓古羅真域措手不及。沒想到,這一場仗,在我們的精心謀劃下,倒也沒有多困難。”
“只要有心,很多事情都不在話下。”帝天凌笑眯眯地說着。
只不過很快他的臉色就嚴肅了下去,沉吟了一會兒,纔在東池漓疑問的眸光下說道:“不過,我不信森廣只有這些後手,按照他的性格,可能還會有東西在等着我們。”
東池漓用食指撓了撓下巴,思索道:“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現在我的無極大軍已經各自進入了虛空裂縫之中,不多久就能夠結束戰鬥,羅有道沒必要還藏着掖着什麼後招吧?”
帝天凌嘆着氣:“所以,這纔是我擔心的地方。或許,森廣有什麼佈置,但羅有道卻不知道呢?他不像是沒有任何留手,就在這種緊要關頭去尋死敵的人。”
“那……爲了保險起見,我們出去瞧瞧?”東池漓拉起了帝天凌的手,就小心翼翼地朝虛空裂縫的出口掠了過去。
轟——
一道駭人的狂流從出口掠了過去,將東池漓嚇了一跳,連忙站住不動。
她拍了拍胸口,囔囔道:“易叔和羅有道那老東西,不會也得打上好幾天,甚至好幾個月吧?看他倆實力相差並不大的樣子。”
帝天凌擡起一隻手,將東池漓摟了過來,在她耳畔吹氣道:“說不準哦,那我們兩個得永遠呆在這虛空之中了,等虛空裂縫閉合之後,我們還能做些羞羞的事情。”
東池漓剜了一眼帝天凌:“去去去,沒個正經。”
帝天凌還是笑。
東池漓又拉着他往出口走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東池漓驀地站住,耳朵動了動,然後對帝天凌道:“藥店,我好像聽見了一個陌生人的聲音,而且易叔和羅有道停止交手了。”
“誰?”帝天凌的臉色也轉爲嚴肅,在這個時候出現陌生人的話,是敵是友還得分清楚,否則對戰局可能造成巨大的影響。
“不知道,太遠了,而且外面吵得很,我的神識也在那狂亂的能量中探不出去,我們再往出口靠近一點。”說着,東池漓就拉着帝天凌往出口的方向走去,然後靠在邊上,儘量讓外面的人發現不了自己。
東池漓側耳傾聽,將自己的聽力彷彿凝成了一條絲線,瘋狂地穿越過那些噪雜的轟鳴聲。
“我不知道他們在哪裡。”易天的聲音很虛弱,嘴裡含着鮮血。
緊接着,一道聲音落入了東池漓的耳中,東池漓頓時臉色劇變,轉頭過來看着帝天凌,眼眸之中盡是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