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池漓從胸前拿出了蘇然青留給自己的信,信上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讓東池漓去尋找她的親生父親——裂翎,並且那捲書籍是一本身法魂技,不過東池漓現在還是築基境,用不上魂技。
“和我一樣的眼睛,一樣的頭髮……”東池漓收起了信和書卷放回了胸前,這兩樣東西她並不放在空間戒指中,生怕哪天被追殺,斷手斷腳的丟了戒指就不好了。
她喃喃自語道:“也許找到了親爸能夠知道這副身體的秘密,也能解開滿月冰難吧,可是靈域這麼大,我到哪裡去找?”
如今,只能冒險回東城了,同東漸涼會合後,一切都好說。
東池漓瞥了一眼茵茵,淡淡道:“你不用再去燕城找你娘了吧?如果不是見過你的真身,還真要被你騙了過去。”
“嘻嘻。”茵茵略帶傷感地吐了吐舌頭,說道,“我是真的和父母走散了,跑到了東城,看見那麼多人,就想玩玩。聽我娘說,人類都是無情無義的東西,我想試試是不是真的……可是,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茵茵告訴了東池漓她的來歷,原來她是東城遙遠北方的一頭葬虎白蹄,而她的父親母親更是雄踞一方的強大魂獸,不料因爲衆神隕坡的動盪,葬虎白蹄一家也跟着逃竄了出來,最終走散了。
茵茵說,衆神隕坡的方向,天空一片凶煞的血紅,煞氣瀰漫了整個天地,似乎有恐怖的東西降臨了。
“連六級頂尖魂獸都落荒而逃,衆神隕坡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東池漓自言自語地感慨着,旋即拍了拍茵茵的腦袋,“那你是要跟我走,還是自己去找爹孃?”
茵茵猛然一個哆嗦,想起了昨天傍晚附在東池漓身上的恐怖傢伙,連忙抓着東池漓的袖子叫道:“我要跟池漓姐姐走!”
燕城,燕家。
一道身影從天際射來,“嘭”地一聲落在了燕家前廳門口的空地上。
“是誰!”
正在前廳商議重建城牆的人紛紛從廳中爆射而出,將來人團團包圍了起來。
“父親?你這是?”
燕戾天率先驚駭地叫道,他能夠感受到,燕中清受了很重的傷!
“噗——”
燕中清捂着胸口,又是一口鮮血噴薄在了地上,他當即盤腿坐下,調息了好一會兒才睜開:“那小姑娘是誰惹來的?”
燕戾天登時大汗淋漓,畢竟燕紅姬是他的女兒,如果父親怪罪下來,他也難逃懲罰,可是不說又不行,全燕城都知道,燕家在追緝東池漓。他只能支支吾吾道:“是……是紅姬和月兒。”
燕中清當即教訓燕戾天:“紅姬天天就知道闖禍,即使嫁爲人妻也不消停,你這個父親是怎麼當的?”但是說話太急,他有點喘不過氣,他順順氣道,“那小姑娘叫什麼名字?”
“東池漓。”
“姓東?”燕中清詫異道,“紅姬不是東漸涼小兒的妻子嗎,怎麼?”
“……”
燕戾天噗通一聲跪了下來,大聲道,“是兒子教女不甚……”
燕戾天向燕中清講明瞭事情的由來。
燕中清當即又是一陣氣血翻涌,臉色漲紅:“你說什麼?陽兒被東池漓殺了?”
“是、是……不過,父親,您追了出去,不知道東池漓死了沒?”
燕中清老臉一紅,咳嗽道:“那葬虎白蹄跑得太快,被她跑了。回來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七級靈獸,大戰了一場,贏了。”
燕戾天和其他人也不懷疑,既然能夠出現六級魂獸葬虎白蹄,那麼出現七級靈獸也不足爲奇。
燕中清臉色陰沉不定,旋即站了起來,在心中忖道,“那該死的小娃,身上也不知道藏了什麼人。但是我將那小娃打得半死,那人竟也不追我,也未曾傷到我,看來有所隱情,說不準她只是裝神弄鬼,是我燃燒修爲太魯莽了。活了這麼大歲數,竟然還栽在了一個築基境八重的小娃身上!”
“紅姬已經受了很重的傷,還請父親不要再降罪。”燕戾天硬着頭皮請求道。
“罷了,紅姬我也不追究了,以後別再回東城了,臉都敗光了。”燕中清沉吟了一下,又道,“少寶在天元學院如何?”
有人恭敬道:“年級排行第九。”
“不錯。”
燕中清滿意地點了點頭,又說道:“月兒生性太過魯莽,明日就將她送去天元學院,隨着少寶一起學習吧,希望能夠改改她的心性。好好利用她的天賦,將來我燕家也好多一助力,防備東漸涼那小兒反咬一口。”
“是。”
燕戾天和其他燕家人恭恭敬敬地送走了燕中清。
燕中清受了很重的傷,而且修爲下跌,不得不回後山閉關,而當他再出關的時候,東池漓便不再是今日的東池漓。
等燕戾天的氣息徹底消失後,燕家又開始討論了起來。
“沒想到在老祖的手下,東池漓還能逃走。既然她還沒有死,那麼陽兒的仇又不能不報,現在我們該怎麼辦?”一名燕家的中年人問燕戾天。
燕戾天沉吟了一會兒,皺眉道:“雖然她能夠得到葬虎白蹄的幫忙,但是卻不像是馴獸師,否則她怎麼可能不召喚出魂獸大軍?那可是可以比擬獸潮的存在。要趁着她還沒有成長起來,把她扼殺掉,否則將來燕城在劫難逃。”
衆人紛紛點頭,卻也苦惱:“既然葬虎白蹄能夠從老祖的手下逃脫,那麼我們又怎麼可能抓得住她?”
燕戾天眯了眯眼睛,露出凶煞的眸光:“那麼就只有藉助外力了。”
“外力?”其餘人面面相覷,紛紛驚訝道,“難不成是……無道殺手會?”
燕戾天點了點頭:“對。”
有人質疑道:“無道殺手會在燕城的分會管理,修爲還不及老祖,怎麼可能抓得住東池漓。”
“無道殺手會的會長,正在燕城!”
“那個貪財的老不死?”
“沒錯,只要他出手,靈域幾乎沒有他抓不到的人。”
燕戾天摸了摸下巴,殘忍地笑道,“這次看東池漓還怎麼逃,我要在她的頭顱插上香火以慰陽兒在天之靈。”
一天後。
因爲葬虎白蹄的飛行速度,東池漓很快就抵達了東城。
此時的東城,到處都是廢墟,南城牆遍佈裂痕,城磚灑落一地,雜亂不堪,滿地都是乾涸凝結的血液,隨處可以見到一些滿臉灰敗的人在收拾着遍地屍首。
穿梭在昔日繁華而今卻不堪入目的南北大街上,東池漓只覺得哀傷。
東府。
東池漓揹着茵茵風塵僕僕地走了進去,東府亦是一片狼藉,沒有完整的房屋,甚至連啓靈臺上的啓靈柱也斷裂成了幾塊,不見蹤影。
雖然房屋壞了,衣服卻不會壞,東池漓從自己的屋子找出了幾件乾淨的黑袍,丟進了空間戒指,並且換上了一件。
“三小姐?是三小姐嗎?”
正當東池漓揹着茵茵漫無目的地行走在東府之時,有人叫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