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輕人嘴中調侃着,便也向東池漓他們走了過來。
他們的話語自然也落入了東池漓的耳中,而且是故意讓東池漓等人聽到的,看來在這“天空之城”中,他們是有恃無恐的“主人”了。
何惜君揪進了東池漓後腰的衣料,低着頭,聽到這樣的話後,一點也不敢去看街道兩旁的人,甚至大氣都不敢出。從未經歷過這種情況,也從未與人交手過的她,儼然已經將東池漓當成了自己的守護神。
東池漓心中雖然有些不爽,但此時人在異鄉,而且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她再也不是當年年少氣盛的東池漓了。她繼續往前邁着堅定的步伐,目不斜視地望着前方,眯着眼睛,假裝沒有聽到這些年輕人的聲音。
希望他們能夠無趣而走。
豈料,這些年輕人赫然徑直攔在了東池漓的面前,一隻手抵了過來,險些就觸碰到了東池漓傲人的胸脯。
東池漓皺了皺眉,迅速地後退了兩步,連帶着將何惜君推了出去。這才躲過了那圖謀不軌的鹹豬手。
那年輕人見並沒有抓到東池漓的胸脯,有些可惜地舔了舔脣,嘆氣道:“你躲什麼?讓小爺我摸摸,以後直接嫁給小爺,你就可以定居在真域了,而且不用幫真域的人辦事,何樂而不爲呢?”
東池漓悶聲不吭,抓住何惜君就要往旁邊走去。
然而其餘的幾名年輕人直接攔住了東池漓的去路,出言下流,盡是調侃東池漓的美貌,還有東池漓的身材。
東池漓擡起了頭來,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小夥子,姐姐我可是比你們年長了上千年歲,可沒有跟你們這些小孩子玩耍啊!”
她的眼眸依舊是微眯着,儘量剋制着自己的情緒不爆發。這樣的調侃,她還是忍得住的,她可是經歷過數次生死廝殺,戰場裡來戰場裡去的女子。
其中一名年輕人卻對其他人笑道:“看見了沒有,這就是棄民的思想,還真把年齡當作一回事呢。漂亮姑娘,在我們真域,從來不把年齡當一回事兒,因爲每個人都擁有着很長的壽命,最短的也能活個上萬年,你懂嗎?”
“我不懂。我只知道,你們幾個生死天境的小夥子,要攔我這個半神,有點可笑。”東池漓直接用蠻力推開了幾名年輕人,拉着何惜君往前走去。
“半神又怎麼了?”其中一名年輕人勃然大怒道,“幾十年後我也是半神,你給我站住,你再走一步試試?我們定讓你吃不了兜着走!”
東池漓腳步頓了一下,那幾名年輕人以爲東池漓妥協了,便笑眯眯地說道:“怎麼,這人生地不熟的,你還是害怕不是?”
“我只是覺得你們可笑。”東池漓嘆氣道,“既然你們知道年齡不成問題,那你們應該知道,我現在已經半神,起點已經比你們高了。你認爲,從放逐之地裡出來的‘棄民’,修爲會比你們漲得慢嗎?小混球。”
“放肆!”一名年輕人厲喝,旋即衝了過來,將何惜君推搡到了一邊,並且一把按住了東池漓的肩膀,“誰讓你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的?”
“我讓我自己這麼說的。”東池漓驀地轉過身來,那雙冷淡的眸子對上了那年輕人的眼眸,危險的殺意在她的眼眸中萌生了起來。
那年輕人渾身一抖,眼眸中露出了驚駭,正要驚叫出來的時候,一落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並且笑眯眯道:“小夥子,我們這位姑娘可不好惹啊,你要是再惹上她那麼一分,她可能就會把你當場剝皮抽筋了,還是……”他的笑意更甚了,“退下吧。”
一落的手腕一甩,那年輕人就跌跌撞撞地撞入了同伴的懷中。
年輕人頭上冷汗淋漓,爲什麼,他甚至會覺得那笑面人比白眼人更加的可怖?但二人的眼眸中,都是那種經歷過多種廝殺的人。雖然放逐之地來的半神並不少見,但是眼眸中散發着這樣濃烈煞氣和殺意的半神,卻爲數不多。
擁有着這樣眼神的人,即便是在神域,也不會甘願屈居於人下。他們最終都會闖出自己的天地,甚至,在將來,還會擁有自己的神域。
年輕人明白,他踢到鐵板了。
而且,那白眼美貌女子的身份,更是讓他忌憚。
那幾名同伴頓時勃然大怒,正要朝東池漓和一落撲過去,嘴中還呼朋喚友的時候,那被一落甩了手腕的年輕人連忙攔住了他們:“別!”
“怎麼了?”其他人疑惑。
那年輕人小聲道:“看見了沒有,那女人……”
“看見了,怎麼了?”
“她的眼睛,她的眉毛,她的頭髮!”
衆人定睛一看,白頭髮的人很多,但是白眼睛,白睫毛、白眉毛的人……旋即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來,心頭具是驚駭,慌慌張張地退到了一邊,小聲嘀咕道:“嗎的,竟然是月夜真域的人?月夜真域的人竟然會來我們角行真域?該死,這根本就是一個天,一個地啊!”
“完了,我覺得我的腳趾頭好痛,我剛纔是不是踢到什麼鐵板了?”
“我的腳趾頭也好痛啊!我要回家去休養休養了。再見。”一名年輕人腳底抹了油,正要逃跑的時候。
一名年輕人卻拉住了他,並且對其他人小聲道:“但是……如果她真的是來自月夜真域的話,爲什麼會說她比我們大一千多歲?而且還說她自己是棄民?”
“嗎的!”另一名年輕人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罵道,“就算是被月夜真域流放的人,那也是月夜真域的事情,並不是我們惹得起的!回家洗洗睡吧。今天真他媽倒黴。”
這些話自然也落在了一向耳尖的東池漓耳中,她冷笑了一聲,旋即對一落道:“想不到我的皮囊還挺好用。不過,這也證明角行真域確實有月夜真域的消息,我們去客棧裡瞭解瞭解?”
“不,去半神殿。”
一落領着東池漓,東池漓拉着何惜君,往一旁走去。東池漓順便丟下一句話:“對了,我們跟後面那個血衣人不是一路的。”
年輕人們一愣,旋即握着拳頭,賊笑着像童濤走了過去。
“啊……唔……啊!嗷——爲什麼要打我!”後方傳來童濤的慘叫聲,看來年輕人們的氣,都撒在他身上了。
“打半神的感覺爽不爽?”
“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