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蔭密密,綠影連天,曉風送爽。
“你們到底要去我們村裡做什麼!”
“你們是不是壞人!”
“你們不能過去!”
幾個小孩跟在東池漓四人的背後,嘰嘰喳喳地叫喊着,見四人無動於衷,其中一名小男孩就壯着膽子衝上來抱住了東池漓的手,閉着眼睛大吼:“你們不能過去!不能去!”
背月見東池漓被小孩子糾纏上了,便上前一步,將小孩給扒了下來,並且惡狠狠地說道:“如果你再這樣做,我就殺了你們!”
小孩子噤聲了一會兒,卻更加破罐子破摔了:“你們都是壞人,你們肯定都是壞人!滾蛋!不準進我們的村子!”
背月揚起了手,卻遲遲不打下去,只是嚇唬他們罷了。
東池漓“撲哧”一笑,笑吟吟道:“好了,月婆婆,就不要嚇唬他們了。小孩子而已,又不能拿我們怎麼樣。倒是我看他們眼裡話裡都是恐懼,他們的村莊以前應該發生過什麼事吧。”
“不需要你們來假惺惺!啊!放開我,放開我!”一個小男孩被木章宿給架住雙臂舉了起來,雙腳胡亂地撲騰着,“你們這些修道者都是濫殺無辜的殺人狂魔,放開我!”
“濫殺無辜?”東池漓挑眉,雖然死在他們手上的性命不計其數不假,但也稱不上濫殺無辜四個字,“怎麼,你們村莊發生過什麼事情麼?”
“都是你們,殺人狂魔,放開我,放開我!”
木章宿迫不得已放開了小男孩,那幾個小男孩趕緊遠離了四人,遠遠地跟着。
東池漓道:“不用管他們了,他們愛跟着就跟着吧,我們去村裡就會知道一切了。”
在樹林裡走了半天。
前方終於有了炊煙的味道,也遠遠地有了人聲。
有婦女在大聲斥責道:“一羣小兔崽子,都什麼時辰了,竟然還沒有回來!還吃不吃飯了!”
唰唰唰——
東池漓四人走出樹林,村裡的人望了過來,本來以爲是小孩子們還想斥責,結果見過東池漓這四個打扮怪異的人,頓時臉色大驚。
一婦女哆嗦道:“你們……你們是誰!你們把我們的孩子怎麼了!”
“娘!”
“爹!”
幾個小孩子從樹林裡衝了出去,跑到了那些大人的後面。
村裡的男人忙操起了傢伙,他們個個肌肉發達,如同帝天凌所說,他們的身子素質很好,只不過終究比不上修道者罷了。
東池漓露出了儘量和善的笑容:“沒什麼,就是來問個路而已,不需要緊張,我們不會對你們做什麼的。”但面具下看不清楚她的全臉,下半臉笑着,倒讓村裡人膽寒。
一男人問:“你……你們想問什麼?!”
東池漓道:“就想問問,離這裡最近的主城怎麼走?”
村裡人相視幾眼,旋即點頭,一人道:“往西北走,有一主城喚作洛嶸。你們趕緊離開這裡吧!村裡人見到你們這些修道者就害怕。”
東池漓反倒好奇了:“爲什麼會害怕?”
一人道:“四十年前,有一個修道者屠殺了我們村,我們很多都是外出打獵、務農才倖免於難的。”
東池漓點頭:“原來如此。”難怪村子裡一個老人都見不到,而孩子們又這麼害怕修道者,應該是從大人口中聽了這慘烈的故事。
“我們走吧。”東池漓擡腳就走。
幾人剛走幾步,帝天凌卻在衆人畏懼的眼神中又停了下來,皺眉道:“能否再多問一句,那個修道者來自哪裡,你們可知道?”
一人道:“不知道!我們又沒有見過他,怎麼會知道?”
帝天凌點頭:“這樣……多謝。”
離開了村子後。
木章宿問道:“姑爺,你問這個做什麼?”
帝天凌道:“這裡是軌道的附近,能出現在這裡,並且大肆屠殺的修道者,很有可能是來自第九山的修道者。”
東池漓點頭:“在妄仙星空中被折騰了那麼久,心中不免有怨怒,這一碰上普通人,就泄了憤。第九山竟然還會出現這樣的修道者?看來雲無衣管教得並不怎麼樣。”
木章宿聳肩:“也有可能不是來自第九山的修道者,而只是路過此地的修道者呢?哎呀,你們在意這個做什麼,還是趕緊去洛嶸城吧。也就洛嶸城這種地方能讓你打聽到一些消息了。”
幾人加快了速度,一路往西北趕,趕往洛嶸城。
洛嶸非常大,城中川流不息,和一般的主城並沒有什麼兩樣,只是來來往往的人,形形色色的卻都矯健許多,如果沒有細心去查看的話,竟然有些分不清楚,哪些是修道者,哪些是普通人。
東池漓望着大街上絡繹不絕的人,笑吟吟道:“這像是一個全民皆武的主城,有點意思。走吧,先找個住的地方。這裡的貨幣是什麼?”
木章宿道:“沒那麼多講究,和在第九山一樣,用的都是道花票。你不要告訴我,你堂堂大夏樓樓主,竟然沒點道花票吧?”
東池漓冷笑:“我什麼都沒有,就是道花票多得花不出去!”
找到了一家還算高檔的客棧,只剩下三間房了,幾人就入住了進去。
只不過掌櫃的特別囑咐東池漓和帝天凌:“二位,你們住的時候安靜一些,因爲你們房屋的隔壁住了一個脾氣不好的人。當然,你們要是不願意的話,可以退房,我可不願意惹麻煩。”
東池漓皺眉,和帝天凌互看一眼後,她道:“不用了,洛嶸繁華,找個客棧不容易,我們會安靜的。”畢竟這是在落耳山,不必第九山,落耳高手處處,東池漓也是擔心會惹上念仙什麼的。
上了樓後,站在房門口,打開門想進去歇歇腳。
帝天凌已經走了進去,東池漓卻站在門外,望了一眼隔壁的房門。
咿呀——
豈料隔壁的房門卻忽地打開了來。
一個灰袍人走了出來,擡起頭來,恰好和東池漓一個對視。
那灰袍人不知道吃了什麼藥,驀地就撒腿跑了起來,一副亡命天涯的樣子,一陣疾風而過,樓下倒了許多桌椅。
東池漓詫異,那人爲什麼要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