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味瀰漫了出來,整個長果仙門的前庭都流淌着一條又一條刺眼的血流。
幾十名受重傷的長果弟子正躺在前庭上哀嚎,那假山和噴泉此時已經被鮮血潑灑,場面極爲可怕。而在這些受傷長果弟子的身邊,更是有無數的交戰正在發生。
在前庭上的兩批人就有數百之多了,不知道其他的山頭上還有多少人在交戰。
到處都是刀光血影,刃氣罡風
遠處的山頭更是烏煙瘴氣,隱隱有火光在黑色的濃煙中忽隱忽現。
長果弟子的對手,是一羣東池漓從來都沒有見過的修道士,但是他們身上所穿的都是同樣的道袍,看樣子應該是其他仙門的弟子
但是長果仙門對外界來說,一向都非常的隱蔽,此時這些異仙門的弟子,是怎麼會殺到這長果仙門上來的
東池漓詫異無比。
她往前走了幾步,她的前方正躺着幾名受傷的長果弟子。
當然,東池漓並沒有那麼好心去救他們。
這是其他門派的恩怨,她只是負責將劍雪枯的封印解除罷了,何必多管閒事。
噗
就在她往前走幾步的時候,一名異仙門的弟子陡然掠了過來,皺着眉頭看了東池漓一眼後,驀地舉劍將那幾名躺在東池漓面前的長果弟子心臟刺穿
幾名長果弟子當場身亡。
那異仙門的弟子抽劍看着東池漓,淡淡道:“看你的服飾,你應該不是長果仙門的人,你是誰來這裡做什麼,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們會殺了你。”
“我”東池漓尷尬地笑了笑,“我只是一個小偷,我來洗劫長果仙門的,因爲他們太土豪了不過看樣子,你們已經搶先下手了,沒事的話,我先走了再見”
說着,東池漓快速地往山路上掠去。
現在並不知道這些異仙門的弟子來自哪裡,她不能暴露自己是幫助劍雪枯的身份,否則這異仙門中有比她修爲高的人,她少不了吃一番苦頭。
那異仙門的弟子被東池漓那如鬼魅般的速度駭然住了,片刻後才搖頭道:“這世上還真是奇人多,單獨一個人就想打劫一個長果仙門不過看他的速度,未必不行。”
說罷,那異仙門的弟子轉頭又殺入了混亂的交戰中。
嗖嗖嗖
東池漓往山路上飛速地掠行了一段距離後,彷彿想起了什麼事情,突然就剎住了步子,臉色劇變道:“糟糕蒙摯和蒙昕還在長果仙門上”
這場滅門之戰來得太過突然,以至於東池漓方纔根本沒來得及想起蒙摯和蒙昕。
而且,她原以爲蒙摯兄妹在長果仙門中雖然會吃一些苦,但錢長老他們已經被囚禁了,他們二人應該是安全的,所以並沒有特別囑咐劍雪枯注意他們
畢竟他們二人也需要在磨難中歷練自己啊
嗖
東池漓迅速轉身,以她來到這妄仙道來有史以來最快的速度,往長果仙門前庭再度掠了上去。
她的速度快到那些在交戰中的人,只能感覺到像是一陣黑風颳了過去,連她的身影都瞧不清楚,太快了
新弟子山。
噗
噗
“放過我,放過我啊”
“救命啊呃”
異仙門的弟子舉着長劍,正在大肆殺戮。
甚至連那些剛來不到半年,備受老弟子折磨的新弟子,都難逃異仙門弟子的劍光。他們面對這些強勢的敵手,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茅屋處處灑滿了鮮血,屋檐下方落着斷肢。
一張張死不瞑目的臉望着被濃煙遮掩的灰濛濛的天,痛恨自己爲何要上到這長果仙門來。
明明應該是光明坦蕩的未來,卻接連遭遇異變,爲何他們的命運會這樣悽慘
異仙門的弟子將一名長果新弟子逼到了牆角,驀地就一劍刺入新弟子的心臟,將他釘在了牆上,然後抽劍,回頭看着那在一旁的蒙摯和蒙昕。
此時,其他幾名異仙門的弟子也已經相繼解決了其他新弟子,轉身過來看着他們。
茅屋被火系仙術燒着,火光沖天。
蒙昕吞了口唾沫,臉頰被火光映得通紅,並且大叫道:“各位大俠我們跟長果仙門沒有任何的屁關係我們是被他們擄上來的,而且那些老弟子天天讓我們幹這些幹那些,長果仙門的人還天天想着要殺我們我和我哥恨不得這該死的長果仙門滅門真的既然你們來了,那我們就放心了,我們走了”
蒙昕拉着蒙摯就往旁邊閃去。
“站住”
那些異仙門的弟子迅速攔住了蒙昕和蒙摯的去路。
其中一名冷冷道:“對不起了,不管你們對長果仙門懷有多大的怨氣,但是我們奉命行事,既然要殺光長果仙門的人,那便一舉殺光。你們,不能留”
說着,那異仙門弟子就一劍朝蒙昕的心臟刺了過來。
“昕妹,小心”蒙摯連忙將蒙昕推到了一邊去,自己伸手迎了上去。
嗤
長劍直接從蒙摯的左手劃了過去,頓時一道深深的血痕就被劃開,鮮血迸濺。
他咬牙強忍着痛,怒吼道:“昕妹你快逃我先攔住這些人”
蒙昕搖了搖頭,看着蒙摯的左手,眼淚都流了出來,她喊道:“哥我們被這些人包圍了,根本無處可逃啊只能拼死一搏了他魚翅膀的爲什麼我們要來這破長果仙門啊當初真的應該聽寒漓前輩的話,看到學費那麼貴,就應該反身就走啊”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突圍啊”蒙摯目光往旁邊一看,頓時看到那在燃燒着的牆角下,躺着兩把柴刀,這便是他們平時用來幹粗活的柴刀。
他猛地撲過去抄起了柴刀,卻被滾燙的柴刀燙得渾身一抖,痛呼了出來,但他還是拼命地握着柴刀,對準了異仙門的弟子。
蒙摯的手,被燙得通紅通紅,冒出了被燒焦的味道。
異仙門的弟子見狀,面面相覷了幾眼,其中一名嘆氣道:“我看你們二人倒也是兄妹情深,也於心不忍。但命令就是命令,我們必須殺了你們。你們還是放棄抵抗吧,我們會盡快結果了你們,減緩你們的痛楚。你們若是這般反抗下去,只會加深你們的痛苦。”
蒙昕也抄起了一把柴刀,忍痛着痛楚,咬牙道:“不,我們想活着。”
蒙摯點頭:“對,活着”
噗
劍光從遠處疾射而來,一道血光伴隨着慘叫聲濺起,一名異仙門弟子的心口被長劍洞穿,倏然倒了下去。
身影從遠處的火光中緩緩走近。
“你們的對手是我,不是他們”
蒙昕和蒙摯具皆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