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深,月光透過樹枝在人兒上灑着斑駁的光。樹木密密匝匝的叢林裡,寂靜得只聽見野獸的呼吸聲,和夜鳥的微弱啼鳴。
爲了躲避追蹤,東池漓甚至沒有點燃篝火,既然是武者,便不怕在黑暗中尋不到路。
“夜色真美啊。”東池漓倚靠在樹幹上,看着叢林中撒開的月光,輕聲地讚歎着。旋即卻面露愁容,“也不知道這一躲,就要躲多久,才能見到藥店了。”
“你究竟想做什麼?”東邊月咬着脣,氣得渾身發抖,沒想到本來想將東池漓抓起來,結果反被東池漓帶到了這荒無人煙的藏地山脈中!
東邊月,果然還是小看了東池漓,就算她再小心謹慎,還是被狡猾的東池漓暗算了。
東池漓淡淡地問道:“你喜歡霍雲玄嗎?”
東邊月怒道:“你這是在問廢話?你最好把我放回去,不然整個霍家都會追殺你到天涯海角!一旦霍家發現我的蹤跡,你便無路可逃,你總不能一輩子都躲在藏地山脈中!”
“把你放回去?”東池漓冷笑道,“把你放回去,霍家不是一樣要在你的指使下,追殺我?我是不可能放你走的。你讓我在天元城中不得好過,我又怎麼會讓你好過?原本我只是想去看看父親,沒想到你竟真的將我攔截在西溪鎮。這是你活該!”
“你!”東邊月氣得發抖。
“不然的話,你現在早就和你的霍雲玄恩恩愛愛啦。”東池漓敲着二郎腿,舒服地抖動着,“反正在天元城中我不能有什麼進步,我想出來歷練歷練,就隨便帶上你吧。你想跟你的霍雲玄秀恩愛啊?門都沒有,讓你也嚐嚐什麼叫相思之苦吧。”
“東池漓,你這個狠毒的賤女人!”東邊月憤怒地叫着,在東池漓的面前,她所有的媚態蕩然無存,有的只是一副潑婦的樣子。因爲她知道,東池漓不會殺她。
“你說我狠毒?”東池漓冷冷地看了一眼東邊月,哼道,“我會讓你嚐嚐,更狠毒的是什麼!倘若不是當年你將我推入虛空裂縫,我會同藥店分離十年之久?不過,我倒是要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將我推入那虛空裂縫之中,我倒不會有這麼多的奇遇,呵。”
“也就是這樣,我才知道,在天元學院中,雖然有靈池,終歸是太安逸了,要錯過很多的奇遇,不如出來闖蕩靈域,修爲還能提升得更快,不是麼?你就跟在我的身邊,看看我是如何踏上讓你望塵莫及的地位吧。”
“想讓我看着你的強大,想要藉此羞辱我,不!”
東邊月瞪大了眼眸,看着敵人在一步步的成長,而自己卻在敵人的身旁墮落,這種感覺該讓人如何抓狂,這種感覺會成爲噩夢!
她旋即站了起來,瘋狂地往外叢林中跑去,她的修爲展露了出來,身影在樹木間急馳。
“喲,不愧是嶺東郡第一天才啊,如今的修爲竟然已經六位境五丹了啊!”東池漓踏着凌風步,在東邊月的身邊,閒庭信步地跟着,猶如鬼魅一樣。
凌風步原本就是地階魂技,在東池漓修爲的進步下,被東池漓用的是越來越隨心所欲。
“你別跟上來,你別跟上來!”
紅影和黑影,徹底未停地穿梭着。
在藏地山脈中數月,東邊月的脾氣已經被東池漓磨得一乾二淨,此時的她就像一隻沒了勁的野貓,沒精打采地坐在一邊,甚至連修煉也不行。
因爲每次東邊月要修煉的時候,東池漓就會故意去打斷她,讓她抓狂、怒吼。或者讓她的魂獸去幹擾東邊月。
眼見着東池漓的修爲越加的精進,東邊月的修爲卻分毫未增,這讓東邊月整個人都幾乎要崩潰。這已經數月過去了,東池漓竟然真的不肯離開藏地山脈!
這數月來,東池漓的幽冥紋豹也已經晉升到了七級靈獸,而且因爲有兩頭七級靈獸的幫助,她還在藏地山脈中魂種了不少六級魂獸,這跟在她屁股後面的魂獸大軍,已經是達到了可怕的地步!
六級魂獸就有七八頭,五級以下的魂獸,更是有數百頭之多。
藏地山脈的最深處,也有八級珍獸的存在,所以東池漓也不敢太往深處走,她一直都是沿着藏地山脈的邊緣較深一點,往南方走。
雖然過着野人一樣的生活,東池漓卻覺得非常的愜意,修煉得乏了,就去挑逗挑逗東邊月,看她暴跳如雷的樣子,自己就暢快無比。
不過,好像是因爲東邊月就在自己的眼前,東池漓時常想起東邊月當初折磨自己的場景,並且想起了自己被燕紅姬所害死的孃親蘇然青,再想起被鞭笞而死的小紫、小碧,還有燕家老祖當初重傷了自己和葬虎白蹄。
這一腔的憤怒膨脹起來,當場就想把東邊月一掌拍成肉醬。要不是要把東邊月放在身邊慢慢折磨她,要不是怕東漸涼傷心,東池漓決計不會輕饒她。
東邊月並不知道東池漓此時心裡的憤怒,只看到東池漓正閉着眼睛打坐,她便想盤腿下來,偷偷修煉。
豈料,東池漓驀地睜開眼睛,一巴掌拍在了東邊月的身上,怒道:“修煉修什麼煉,看着你就想踩死你!”
“那你踩啊!”東邊月發狂地叫着,紅衣染塵,頭髮凌亂,整個人都瘋了似的,天天被東池漓這樣一驚一乍的作弄,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東池漓指了指東邊月,憤怒地忍住了氣,咬牙道:“讓你整天嗶嗶嗶,嗶嗶嗶!唸叨着賤女人,唸叨着要霍雲玄來抓我,看老子不割了你的舌頭!小幽,出來!”
小幽出現在了東池漓的面前,搖頭晃腦地問着:“媽咪,做什麼?”
東池漓怒道:“給我撬開這小婊砸的嘴巴,老子要割了她的舌頭!”
“是!”小幽頓時一臉興奮,蹦蹦跳跳地走到東邊月的身邊,在東邊月驚恐的掙扎下,狠狠地撬開了東邊月的嘴巴,一把鋒利的匕首出現在了手中,正是幽月刃,能夠傷到武者的中等魂器。
東邊月惶惶不安,卻不能逃開小幽的鉗制。
“既然你對我那樣殘忍,我對你何必留手。”東池漓扯出了東邊月的舌頭,幽光一閃,鮮血飛濺,尖叫聲刺耳淒涼。
一截舌頭落在了地上,鮮血淋漓中滾滿了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