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否考試消耗了太多能量,午休時間剛到,陸卿卿就餓的前胸貼肚皮,無力的趴在桌上直哼哼。
“小柔啊,中午吃什麼?”
“不知道呀,你想吃什麼?”
肚裡一陣嘰裡咕嚕的抗議聲,陸卿卿舔了舔脣,不斷吞嚥着口水,“什麼都想吃……”
“……”
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離開教室,有的回宿舍休息,有的則趕去餐廳吃飯。就在這時,走廊上突然爆發出一聲巨響,緊接着,就傳來各種尖叫聲!
“外面發生什麼了?”還在整理文具的趙虹熙被嚇了一大跳,她看了看賴在座位上懶得動彈的陸卿卿,放下手中的東西,大步出了門去。
不過十幾秒,就見趙虹熙火速跑了回來,她像是發現了外星人一般,表情震驚又詫異的大聲道:
“天啊,你們知道走廊上發生什麼了嗎?!”
萬小柔一臉見怪不怪,不怎麼在意的問:“怎麼了?難不成,外星人襲擊帝世了?”
“比那個還要嚴重!!”趙虹熙深吸了一口氣,投下一顆重磅炸彈,“C班不是新來一個轉校生麼?她剛纔竟然把蛋糕……狠狠扣到了牧少的頭上!我從未見過牧少那麼狼狽的模樣……天啊,那個阮琳真的是瘋了!!”
“什麼?!”陸卿卿一個激動從座位上彈了起來,急急忙忙跑了出去。
走廊上圍了一羣人,密密麻麻的,裡三層外三層。陸卿卿仗着自己身材嬌小,不停往密集的人羣中間擠,好不容易擠到了最前排。
她擡起頭,一眼就看到制服上沾染着蛋糕油漬的牧逸辰,只見他陰冷着一張臉,薄脣微抿,寒星般深邃幽暗的瞳眸映出一抹暗芒,危險至極。
而站在他對面不遠處的,正是一年組C班的轉校生,阮琳!
不對,她真正的身份應該是……聽課生。
周圍人羣很靜,靜到可以聽見彼此的呼吸,甚至是心跳聲,此時此刻,一根針掉在地板上的聲音,都可以被大家察覺到。
氣氛緊張僵硬,空氣中彷彿黏着一種令人感到窒息的因子,低氣壓環繞籠罩,在場每個人緊張又恐懼,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牧逸辰與轉校生阮琳的身上,雖然不明白這兩個人之間有什麼恩怨私仇,但阮琳竟然敢當衆向牧少身上扔蛋糕……僅是這種行爲,她就死定了。
“牧逸辰!”站在第一排的陸卿卿忽然開了口,這一聲,成功引起了對峙中兩人的注意。
阮琳昂首挺胸,一臉無所畏懼,彷彿先前突然將蛋糕扔到牧逸辰身上的人,並不是她自己一樣。
“你不是很狂很拽麼?我告訴你,在帝世不是所有人都要對你俯首稱臣,至少我,阮琳,不會幹那種事情!”
此話一出,人羣一片譁然!
天啊,這個轉校生……她是腦子有病吧?
她這算是公然挑釁牧少麼?
“阮琳,你不要再說了!”陸卿卿眉頭皺得死死的,一臉無語的看着阮琳,“你沒看到牧逸辰的忍耐已經快突破極限了嗎?”
“我敢作敢當,蛋糕是我扔的,怎樣?”阮琳一臉捨我其誰,挺直了腰板,底氣十足的大聲道:
“我就是看不慣他那一副可笑的嘴臉,憑什麼帝世所有人都要跪*??你們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尊嚴了?整天牧少牧少的喊,呵,他是你們的爹啊,你們這樣尊崇他能得到半毛錢的好處?”
她每說一句,陸卿卿臉色就沉一分,到最後,實在聽不下去了,“所以,這就是你突然莫名其妙將蛋糕扔到他身上的理由?”
“什麼?”
“阮琳,你有沒有想過,你看不慣他,大可以不看、不聽,專心做你自己的事。可你做出這種過分的行爲,不覺得很自我麼?原來看不慣一個人就可以肆意做着過分的事,這樣的你,跟這羣跪舔帝世四少的小丑們又有什麼區別呢?”
陸卿卿的這番話,像是無數個響亮耳光啪啪啪打在周圍人的臉上,他們下意識的捂住了臉,嘶,感覺自己被趁機罵了,偏偏他們還不能在這時候還口。
阮琳眸光微沉,直勾勾的盯着陸卿卿,良久,她忽道:
“你現在是在幹什麼,替牧逸辰這個混賬打抱不平?你又跟周圍人有什麼區別麼,呵,跪舔的姿勢不一樣?陸卿卿,我真是看錯你了,本以爲你能出淤泥而不染,現在看來,你早就被他們同化了!”
面對這木須由的指責,陸卿卿表情不變,語氣淡淡的:
“我是不是出淤泥而不染,跟你沒有半毛線的關係,你也沒資格對我指手畫腳,至少,我沒做出這種過分的事。而無端幹出當衆往人身上丟蛋糕這種事情的你,在想法萌生的那一刻,就該做好被人指責批評,甚至是痛罵的心理準備,不是麼?”
不等阮琳反駁什麼,她又很快補充道:“當然,我相信義憤填膺的你也是不會在意旁人眼光的,對不對?”
“你到底想說什麼?”阮琳看向陸卿卿的眼神充滿敵意與防備,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飽含深意的目光在陸卿卿與牧逸辰之間來回徘徊,說話陰陽怪氣的:
“難怪你要幫着牧逸辰這個混賬說好話,敢情他是你的相好,你看見他被人當衆丟了蛋糕,滿臉狼狽,你心疼了是吧?”
周圍一片唏噓,不得不說,午休時間這場突如其來的“好戲”,真是比開年大戲還要來得精彩啊!
“我是心疼了。”陸卿卿一臉雲淡風輕。
這句話,令牧逸辰心臟漏跳了幾下,原本積壓在心間的澎湃怒意,在這瞬間,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尋不到半分蹤跡。
耳邊不斷迴響着那一句話……
噗通噗通!
心臟像是得了病,開始加速砰砰跳動,他下意識捂住了胸口,目光復雜的凝望着陸卿卿的側顏,心裡百感交集。
他一定是瘋了,被阮琳這種螻蟻般的芝麻小人物挑釁在先,卻只因陸卿卿的一句話而化爲烏有,不,現在整個心臟都被一種名爲幸福感的東西佔據得滿滿的。
一種無法言喻的滿足與歡喜……
他真是沒救了,哪怕他心裡很清楚,陸卿卿這句話並不是他想的那種意思……
“我的確是心疼了沒錯。”在說了一句足以令現場所有人亢奮激動雀躍的話之後,陸卿卿又繼續淡定的說:
“看着自己的朋友被一個毫無教養、來路不明的壞丫頭當衆挑釁、欺負,換作任何人都得生氣發怒。更不要說,你根本沒有一個具體的緣由,而是無緣無故的單方面做出過分的舉動……阮琳,我現在也看你很不爽,我能拿水潑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