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比試得全沒半點風度,就算是街上流氓混混,打鬥都要比他倆君子的多,也不嫌累,乒乒乓乓打了一個多時辰也沒分出個勝負。打到後面連扯耳朵,摳鼻子這樣無賴的法子都使了出來,秦歌久戰不下心情漸漸焦躁,可眼前之人委實太過厲害,力氣也不輸於自己。他有些氣力不濟心中暗暗叫苦,也不知道這樣打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可他偏是個倔強的性子,那裡肯輕易認輸,只是死撐着纏鬥。
突然那人猛地一掀將他翻倒,騎在他的身上,秦歌雙手向上一伸緊緊掐住了那人的脖子,那人被他掐的頭稍稍一偏,雙手也緊緊掐住了他的脖子。兩人大眼瞪小眼,喉嚨間咕隆咕隆直響,卻是誰也不服個軟,只是一會的工夫秦歌感覺呼吸已經有些困難,臉上沒了血色,雙眼已經模糊。
魃本來很放心秦歌,此時見他不對頭,急喊了一聲:“放開我弟弟”急衝了過來,可還沒等靠近,那七個漢子卻齊上前攔住了他,魃厲聲大喊:“都給我滾開”
就在這時那人忽然鬆開了手,秦歌迷迷糊糊的還死死的掐着他並不放手,那人推開他的手笑道:“我都放了手,你怎地還死掐着不放?”忽然一陣清風吹來,秦歌被風一吹腦中一片清明,他見那人正騎在自己身上微笑的看着自己,猛地想起剛纔自己死掐着人家不放的情景,他臉一紅,小聲道:“對不起”
那人哈哈大笑身子一歪從秦歌身上滾下去,躺在地上,大聲喊道:“好痛快,好痛快,許久沒有這般爽快過了!!”
魃見秦歌沒事也是鬆了一口氣,卻狠狠地盯着圍在自己身邊的那幾人道:“我弟弟要是有個好歹,你們幾個都要去陪葬”這句話魃說的很是陰冷冰寒,那幾個人聽了她的語調,再一看她的相貌,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
秦歌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氣,身上卻是一絲力氣也無,那人連呼了幾聲痛快,忽然一躍而起,動作利落輕快,全不象剛纔拼鬥時的樣子,秦歌吃了一驚,這人與自己打鬥這麼長的時間,竟然還有氣力,還是如此靈活,這才知道此人是手下留情了,他掙扎着坐起來看着那人黯然道:“我輸了”
那人哈哈大笑,笑了會,猛地停下,緊盯他的雙眼嚴肅的道:“你錯了,其實是我輸了”
秦歌道:“如今我連動也動不得,怎地就成了你輸了?你告訴我,跟我比鬥你用了幾成的力道?”
那人道:“六成”
秦歌怒道:“你只使了六成的力道便與我不相上下,還稱自己輸了,你是欺我不如你嗎?”
那人不答卻突然問道:“你今年多大?”
秦歌氣哄哄道:“二十有三”
那人長嘆了一口氣:“我已修煉了幾千年,你修煉了幾年?”
秦歌一楞,他心中一盤算自己跟鬼谷子學藝只是三年,要說修煉自己還真沒幾年。
那人道:“你如此年紀,就已這般成就,我象你這般大時可沒你這麼厲害,若是在過得幾年,我恐怕全力也難以勝你,這難道還不是我輸了嗎?”
秦歌自從下山後與人敵對從沒有用過第二招,今天碰上此人才知道原來真的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人如此不凡絕對不會是無名之人,他不禁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微微一笑:“我叫楊戩”
“楊戩,楊戩”秦歌喃喃自語,突然雙眼一亮:“你是二郎神?顯聖真君”
楊戩笑道:“沒錯,就是我了”
秦歌在市井長大常聽些奇聞異事,傳說這楊戩乃是天地之間第一戰神,還是玉帝的外甥,他掙扎着站起,取出瀝泉神槍,大聲道:“玉帝可是派你來抓我?我雖不是你的對手,可也不願束手就擒,來,咱們再戰吧!!”
楊戩冷哼了一聲:“世人都知道玉帝是我舅舅,卻不知道我與他卻無半分親情,他要抓你又與我何干?不過你能惹得他生氣,本事倒也大得很,我很想知道你是怎麼得罪了他,你跟我說說,也讓我高興一下”
秦歌一呆,這楊戩怎麼看到自己氣了他舅舅不但不生氣,反而象是高興的很?他卻不知玉帝曾經惱怒楊戩的母親與凡人私通,將自己的妹子壓在桃山下面,楊戩劈山救母后卻,母親因常在陰暗處生活,救出來後曬太陽,被玉帝派烈日曬死,爲了母親的死,二郎恨死了他的玉帝舅舅,玉帝也自知理虧,便封他爲英烈昭惠顯靈仁佑王,道號"清源妙道真君"。但二郎始終對這個舅舅不理不睬,堅決不在天庭居住,而是在下界受香火,帳前有梅山七聖相伴,麾下一千二百草頭神,對於玉帝是"聽調不聽宣",就是說只服從命令,沒事別套近乎。這就是心高不認天家眷,性傲歸神住灌江。楊戩母親知道他性格激烈,臨死前不讓他去報仇,他這才一直忍隱下來。
楊戩見秦歌發呆,笑道:“你叫個什麼名字?”
秦歌回過神來,大聲道:“我叫秦歌,我殺死了二十多個天兵,玉帝要找我的麻煩,不讓我有好日子過,我就要造他的反”
楊戩喜道:“你要去造天庭的反?”
秦歌道:“我得罪了天庭,玉帝絕不會放過我,於其坐以待斃不如迎頭直擊,不管成不成最起碼不用活得那麼窩囊”
楊戩悠然道:“我要是和那玉帝一點關係都沒有該有多好,要真是那樣我就和你一起去造反,那怕是戰死了,也好過在這一年一年的寂寞無聊中苦挨的好,我真懷念當年在軍中的日子啊”
秦歌驚奇的問道:“你也參過軍?”
楊戩笑道:“當然,不過那是千多年前的事情了,我奉了師傅之命去輔助西周”
秦歌道:“我也是剛從軍中出來”
楊戩眼睛一亮,哦的一聲:“快與我說說你在軍中的事”
秦歌就從自己怎麼從軍開始說起,兩人漸漸的打開了話匣子,並肩坐在地上全然不理旁的人,都說的眉飛色舞口沫橫飛,說者滔滔不絕,聽者聚精會神。兩人少年時經歷相似的很,都是經歷了許多的磨難,性子也都是孤高絕傲,這一聊下來竟大有相見恨晚之勢。
魃和那幾個大漢,面面相窺,剛纔還鬥得你死我活的兩個人,轉眼之間又聊得神采飛揚,好的象一個人似的,這也着實變的太快了吧???可在仔細一看兩人實在又太多的相似之處,一樣的英俊,一樣的威武不凡,就連年少時的經歷都是如此的相似,這兩人除了一個是一身黑衣一個是一身白衣外,簡直就象是一對孿生的兄弟。
康老大看着神采飛揚的兩個人,嘆息了一口道:“二爺好久沒和人這樣說過話了”
魃心中也是輕嘆:“自己的弟弟又何嘗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