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袍人剛纔感受到神唸的掃視,不由吃了一驚,因爲這神唸的強度不可能是築基修士所有,“難道搞錯了,這裡是某個元嬰老怪的隱居之處?”
“老大,有問題,那人跑了!”
兩人心意相通,立即判斷對方不可能是元嬰,如果是元嬰修士該跑的就是他們二人了,而逃跑這一舉動恰恰說明其心虛,所以他們馬上駕馭遁光追了上去。
李太白見二人追了上來,心下稍鬆,這二人的修爲至少都在金丹中期,如果對付一個還勉強可以,但是面對兩個,他是一點勝算都沒有,現在所能做的只是盡力把二人引開,給秦家爭取時間,同時他又發了一張萬里符,希望秦川能早點出關。
一柱香時間過後,雙方已經到了海上,兩名青袍人終於發現了情況和他們所知有出入,“老二,前邊那人修爲和容貌都和咱們要找的人不符啊!”
“恩,但是他見了我們爲何要跑?”
“糟糕,咱們上當了,他可能是調虎離山!”
兩人當機立斷,立即駕馭遁光往回趕,李太白見此反向追來,這讓二人更加確信對方是故意引開他們,所以也不和他糾纏,很快趕到了白雲山,結果讓他們傻眼的是,此時山凹中的村莊幾乎空了,神識掃視一下,猶能看到許多人拖家帶口四散逃離,根本無法辨識哪家姓秦。
到嘴的獵物溜掉了,兄弟倆惱羞成怒,“老大,把那個傢伙抓到抽魂煉魄,他一定知道姓秦的下落!”
李太白見秦家這一手玩的漂亮,自然不會留在原地給那二人當出氣筒,駕馭遁光又向海上飛去,如此,一場瘋狂的海上追逐拉開了序幕。
孿生兄弟的遁光要略快一線,不過大海上開闊無比,李太白一心想逃,他們還真沒有多少辦法,幾次圍追堵截都被他跑掉了。
後來兄弟倆改變了策略,採用輪流休息的辦法,意圖將李太白耗死,然而李太白也隨之改變了策略,不在近海兜圈子了,徑直向外海遁去。
兄弟倆猶豫了,縱然金丹期在瀚海修仙界已經屬於不弱的羣體,但是在茫茫大海上還是不夠看,隻身向外海跑,更是找死的節奏。
追到連星島附近,他們便打算放棄了,誰知李太白繞了一圈又向近海飛去,於是他們又緊跟着追了上去。
兩天兩夜不眠不休的飛遁,無論是法力還是精神上都是不小的考驗,前方一座像巨鯊一樣的島嶼呈現在眼前,孿生兄弟看到李太白落在山頂上不跑了,不由哈哈大笑道:“小子,跑不動了吧?”
“那倒不是,是你們的死期到了!”
“哼,煮熟的鴨子嘴硬!”二人取出法寶,一左一右夾擊過去,卻在此時,有人御使蓮臺從山洞中飛出,隨即七把顏色各異的飛劍流星般擊向其中一人。
孿生兄弟先是一愣,待看到來人的真面目,不驚反喜,“姓秦的,你終於肯露面了!”
來者不是別人,正是秦川,秦父秦母造訪的當日,他正在融合劍胎和劍胚的關鍵時刻,所以不能被人打擾,數個時辰前終於完成了最後一步,發現李太白兩天前的萬里符,一時大急去了一趟白雲山,在秘室中找到躲在其中的一家人,這才放下心來。
分神和主元神之間,只要距離不是太遠,可以互相感知對方的大致狀態,得知老白並無危險,便回了銀鯊島打算來個以逸待勞,老白果然心有靈犀,將敵人引了過來。
青袍人見到獵物雖然很興奮,但是面對七把飛劍卻不敢大意,抖手一口小鼎飛出,頃刻化爲一丈大小迎向七殺劍,而另一個青袍人直接無視了李太白,一口剪刀狀的法寶迅速巨大化絞向秦川。
“你的對手是我!”李太白大喝一聲,神力印拋出,擋下了巨剪,秦川則對着七殺劍一點指,七把劍一鬨而散,隨即劍雨分光術施展開來,上百的劍光攢射過去。
青袍人急忙駕馭遁光閃避,同時迅速凝結一個印訣,一道粗大的電蛇激`射而出,那鼎狀法寶也恢復爲原來大小,擊向離之最近的青殺劍。
秦川沒有躲閃,雙拳連續擊出,那電蛇被巨大拳影擊散,而後法訣打出,七殺劍首尾相接,魚龍流光斬發出,目光不是青袍人,而是那口小鼎。
“噹噹”聲連續響起,在劍光不停的斬擊下,小鼎的寶光迅速黯淡下來。
青袍人自然不能眼睜睜看着自家法寶損壞,伸手招出一杆青色小旗,小旗擺動之下,一道颶風瞬間形成卷向七殺劍,同時小鼎再次巨大化,一舉衝出了劍陣的圍擊。
“想回去,沒門!”七把飛劍同時巨大化,然後遞次對小鼎劈斬,由於小鼎的速度比不上飛劍,所以根本無法擺脫斬擊,至於颶風則被幻化的土牆擋了一下,稍稍改變了運行軌跡,根本沒有對七殺劍造成太大影響。
青袍人拼命催動法力,當他小鼎收回時,已然變得殘破不堪,此刻他的神色凝重起來,終於意識到這次的任務難度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簡單,而那五十萬靈石的懸賞更不是好拿的。
秦川不會給他喘息的機會,七殺劍重新化爲原來大小,然後排列成一個巨大的弧形包圍圈,並迅速合攏,同時腳下蓮臺加速向青袍人上空飛去。
青袍人一邊向後倒射,一邊擺動青色小旗,層層風牆阻擊七殺劍的逼近,秦川的動作也沒逃過他的眼睛,伸手取出一張褐色的符籙,抖手砸出,瞬間化爲一頭巨鷹飛速迎向銀色蓮臺。
“恩,獸魂符!”秦川在天元城換購符籙時曾得到了兩張獸魂符,所以對這種符籙並不陌生。
巨鷹眨眼衝到了近前,兩道巨拳擊出,巨鷹身形一滯,但是卻沒有消散,而是巨翅一收,如箭矢般撞向蓮臺。
“有點意思!”蓮臺猛然一個弧旋躲過撞擊,緊接着兩朵黃雲飛射向轉身再次衝來的巨鷹,“轟轟”兩聲,巨鷹悲鳴一聲,雷光電弧在其體內遊竄,然後轟然崩潰。
獸魂符雖然沒有起到太大作用,不過青袍人藉此機會甩開了七殺劍的圍殺,腳下遁光猛然加速,目標卻是李太白。
“老白小心!”
秦川的示警還是晚了一點,這孿生兄弟心意相通,同時凝聚成一道靈力鎖鏈,一下將老白纏住了,而後兩道金色巨刀幻化而出交叉斬下,這正是他們最擅長的合擊術。
千鈞一髮之際,一柄巨盾浮現在頭頂,險之又險的擋住了十字巨刃,青袍人一擊未成,同時張口噴出一口金色小劍,神力印飛回勉強擋下了前邊的一口,卻被後邊的一口刺中,多虧身上的寶衣品質不錯,不然肯定是被洞穿的結局。
青袍人急忙操縱剪刀法寶,想一擊將老白擊殺,而另一人則擋住了前來救援的秦川。
在他們想來,受了傷,加上之前兩天兩夜的逃遁,肯定支撐不了多久,等先解決了一個,然後就可以充分發揮合力術的威力,到時候就大局已定了。
然而,他們兄弟二人擅長合擊,秦川和老白同樣擅長此道,“呔”的一聲爆喝,操縱剪刀法寶的青袍人猛然一失神,幾乎與此同時,一根粗大的手指按在了他的腦殼上,然後腦袋像西瓜一樣被戳碎了,死屍向海裡掉落。
“啊…老二!”另一青袍人眼見兄弟死了,眼珠瞬間變得通紅,金色飛劍化飛射向秦川,同時又掏出數張開山符砸出,完全是一副拼命的架勢。
秦川急忙催動銀色蓮臺,這時候此寶速度快靈活性高的優勢又顯現了出來,金色飛劍竟追擊不上,至於那幾道巨刃同樣打在了空處。
青袍人的不理智舉動馬上招來了惡果,七殺劍趁機將其團團圍住,道道劍光對着中心攢射,遠遠看去就像一朵美雨的七色蓮花,青色小旗幻化的風牆只能防禦一面,而護體真罡在這些劍光的攻擊下如同紙糊,身上的寶衣只抵擋了片刻,就被穿成了篩子。
“我給你拼了!”青袍人自知大勢已去,決定自爆拼命。
很可惜,一聲暴喝再次傳來,他的元神一陣激盪,自爆失敗了,一道劍光從頸部洞穿而過,元神裹着金丹剛逃出屍體,一隻大手驀然出現將其抓住,然後兩張鎮魂符貼上,收入玉盒中封印了起來。
老白那邊將戰利品收了起來,然後兩人回了狂鯊島洞府。
先檢查了儲物袋中的物品,靈石、丹藥等物自不必多說,在其中找到了一枚懸賞玉簡和兩枚銀色的蛇紋令牌。
“暗夜毒蛇!”秦川臉色陰沉下來,“前輩,幫忙搜一下魂!”說完將青袍人的元神取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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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無悔應了一聲,開始搜魂,小半個時辰後,青袍人的元神崩潰。
“秦小子,這兩兄弟是暗夜毒蛇的銀牌殺手,根據搜魂得到的信息,這個殺手組織人數還不少,至少有三四百位,其中銀牌殺手不少於二十個,金牌殺手有兩個,他們的蛇王首領非常神秘,至少是位元嬰後期的大修士!”
“知不知道他們的總堂在哪?”
“他們的總堂沒有固定地點,需要召集時,總是通過暗記或者傳音的方式!”
秦川不由嘆了口氣,被動挨打不是他的風格,但是暗夜毒蛇組織嚴密,想要主動出擊難度太大了,而且對方的實力比一個普通大型門派也不逞多讓,想要除掉這樣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即使是超極門派也未必能做到。
這次對秦家來說雖是有驚無險,不過也給他提了個醒,類似的事千萬不能再發生第二次,他甚至起了帶領全族離開望海城的想法,只是能不能說動族人離開故土是個問題,再者,除非避世而居,否則在哪裡都難逃有心人的打探。
元朔節剛過,不用他催促,秦家族人就主動分批迴到了狂鯊島,就爲了在家鄉過一次節,差點讓家族遭受滅頂之災,族長秦龍,以及那些族老都是萬分懊悔,直到現在大家才真正準備在狂鯊島定居下來。
秦川還是放心不下,於是暫時放棄了遠行的計劃,由老白坐鎮白雲山,他在狂鯊島,二人遙相呼應,等待“惡客”上門。
這些年在外漂泊,修爲增長過快,其實也留下了不少隱患,所以他正好利用這一段時間好好沉澱一番,將隱患消除掉,另外,也要爲司徒無悔的渡劫多做些準備。
歲月悠悠,時光荏苒,一轉眼就是五年,連秦家第三代的秦忠都到了成親年齡,不得不說韶華易逝。
年過六旬的秦龍退居了二線,秦海當上了秦家族長,帶領族人發家致富的同時,更是把狂鯊島經營成了一座海上小城。
小侄子秦平年僅十一就晉級了煉氣中期,並和沙平的大女兒沙曉曉定了親,當年的戲言居然成了真,看他們二人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兩家人都爲之高興。
說到沙平,就有點讓人唏噓了,這傢伙吃了五枚築基丹居然還是築基失敗了,心灰意冷之下,沙某人把心思都放在“造人”和生意上,除了給沙曉曉添了一個妹妹和一個弟弟,還在望海城確定了首富的位置,人送外號“沙半城”。
沙家真正的一把手當然是薛雲,除了當好幕後大老闆,還要起到鎮宅的作用,在搞定了某些覬覦沙家財富的傢伙之後,“辣手娘子”的名頭也響亮了下來。
家裡一切安好,五年間除了第二年又有一個傢伙上門找死,此後便風平浪靜,這說明風頭已經過去了,秦川打算再次遠行。
臨行前,又留下了諸多後手,然後辭別家人,踏上了新的征程。
連星島坊市,一間名爲萬法閣的二層店鋪矗立在街道最顯眼的位置,閣樓上,一個黃家鼠須的傢伙臥在躺椅上,正享受着侍女的按摩。
“周老闆,恭喜發財啊!”一個青年忽然鬼魅般出現在閣樓裡。
“秦老弟,哥哥有今天都是拖你的福!”對於青年的來到,這位周老闆似乎早有所料。
“呵呵,還是你自己經營有方,我今天過來,除了送最後一批符籙和傀儡,主要是向你辭行來了!”
“什麼,你要走?”周子虛騰的一下站了起來。
“恩,固步自封,閉門造車於修行無益,周兄,這幾年你也掙了不少靈石,修爲不能再荒廢下去了!”
“能夠築基,我已經很滿足了,只求快快樂樂過日子,對了老弟,聽說修仙界又出了大事,你這時候出去可不是明智的選擇!”
“哦,出了什麼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