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最終,蕭勉不得不將御神鏡頂在了頭頂。
如此一來,御神鏡雖然可以防禦四面八方的神識,但相應的,各個方向上的防禦力度,都被削弱了。
虧得如今的蕭勉,已經凝聚了自己的神識。
腦海中三朵神花大放光明,蕭勉只覺得自己的神識通體一震,連帶的,周圍那股壓迫感也削弱了不小。
再說耶律沙,眼見蕭勉竟然堅持了下來,不由一愣。
就算那面靈鏡有些神異,但以金丹修士沒有經過大天劫淬鍊的神識,就擋住了自己的神識風暴,也太輕鬆了!
何況按照那人的說法:這小子的神識,似乎還是剛剛凝聚的,莫非,是那人在忽悠自己?
耶律沙自然不知道:蕭勉的神識,確實是剛剛凝聚的,然則他這新生的神識,卻也是經過劫雷淬鍊的!
若論神識的質,蕭勉的神識一點都不比耶律沙的低,唯一欠缺的,不過是神識的量罷了。
畢竟,蕭勉的修行歲月,遠遠不如耶律沙……
眼見蕭勉雖然應付的辛苦,但卻已經站穩了腳跟,耶律沙頗有些不忿——這小子,總要叫你知道些好歹!
此念一生,耶律沙腦門上升騰起一抹豪光。
豪光聚合,顯化出一尊寸許高低的金色元嬰!
耶律沙,竟是不惜元嬰出竅,也要讓蕭勉得到些教訓……
這邊元嬰方顯,那邊,蕭勉就心生感應。
看着耶律沙腦門那尊略帶些湛青色的金光元嬰,蕭勉氣不打一處來:耶律沙,這是真打算以大欺小啊?
須知準元嬰修士和元嬰初階修士,若是拋開元嬰不論,其他各方面的差別,雖然也會有,但是並不大。
這一點對於蕭勉而言,差別自然更小——唯有元嬰,是質的區別,是蕭勉無論如何也無法彌補的差距!
此前耶律沙不動用元嬰,兩人之間的比鬥,可以說是切磋;如今耶律沙動用了元嬰,那性質可就有些變了。
然則此時的蕭勉,反倒不見絲毫驚慌。
蕭勉越是如此,耶律沙就越是氣不打一處來。
冷哼一聲,那金光元嬰便小手一揮,牽引出一道氣旋。
這道氣旋融入神識風暴之後,原本就狂暴激盪的神識風暴,變得越發洶涌澎湃,排山倒海一般,衝向蕭勉。
面對耶律沙的元嬰一擊,蕭勉擡起了右手。
右手食指,雷光迸射。
一道亮銀色的雷光,從蕭勉右手食指頂端飛衝出去,一頭扎進了耶律沙的神識風暴中。
耶律沙見之,不以爲然。
他的神識風暴,乃是由神識形成的暴風,除非是像御神鏡那種獨特的存在,才能抵禦或者破壞。
尋常物理層面的攻擊,是無法對抗神識風暴的。
然則很快,耶律沙的臉上就升起了一抹震驚。
就見那道亮銀色的雷光,撲入神識風暴之後,便化成一道銀色雷霆,以破竹之勢,直衝向了遠處的耶律沙。
這是——煅神銀雷!?
此念一生,耶律沙心頭一顫,連帶的,便是他的身軀,也微微輕顫——這並非是害怕,而是神識受創!
煅神銀雷,乃是傳說中專門針對煉神一道而發的劫雷。
自從煉神一脈窮途末路之後,這方修行界,便絕少能再看到這種偏門的劫雷。
蕭勉不光見到了,而且還不止一次。
更讓人無語的是:當日黃金城中,蕭勉煉化劫雷指時,還將那最後一道煅神銀雷,一道煉化入體。
如今施展開來,果然是防不勝防!
便是耶律沙,也被那道煅神銀雷弄得措不及防。
情急之下,耶律沙頭頂的元嬰,不怒自威,不翼而飛。
元嬰出現時,已經是在那道亮銀色閃電的正前方。
顯然,耶律沙不惜動用元嬰,也要擊潰這道煅神銀雷——不然的話,他的神識絕對會遭受到不小的損傷!
然則,耶律沙,到底是低估了蕭勉!
這道亮銀色的閃電中,不光有煅神銀雷,還有劫雷!
甚至可以這麼說:當日蕭勉煉化入體的,主要還是他突破至金丹頂階的劫雷,煅神銀雷,不過是添頭罷了。
耶律沙卻不知道這些,貿貿然的駕馭着元嬰,和那道亮銀色的閃電撞擊在一起……
下一刻,耶律沙臉色蒼白,滿臉的不可置信。
元嬰出馬,蕭勉發動的劫雷指,自然是蕩然無存。
然則蕭勉之所以將這門新練成的指法神通命名爲劫雷指,也並非空穴來風。
劫雷指指勁中,蘊含着一絲劫雷,就是這一絲劫雷,在擊中敵人時,會溝通天地大道,從而勾起敵人潛伏着的天劫!
當然這種溝通天地大道的概率,是極其低微的。
畢竟蕭勉煉化入體的,不過是金丹境界內的小天劫劫雷。
偏偏耶律沙情急之下,卻動用元嬰直接來破壞這道劫雷指,也因此,耶律沙的元嬰和劫雷指撞擊在了一起。
元嬰,乃是修士最本真的存在!
那一瞬間,耶律沙不光感到了由衷的心悸,甚至感到自己似乎就要引來突破至元嬰中階的小天劫了……
大驚之下,耶律沙哪裡還敢輕舉妄動?
別說是元嬰了,便是神識,也被耶律沙盡數收入體內。
如此一來,神識風暴立消,蕭勉之圍立解。
兩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卻是誰也不敢輕啓戰端。
卻在這時,蕭勉神色一動,滿臉苦笑……
“呼……,我說是誰在背後拆我的臺呢!原來是老哥你啊!數月未見!老哥你這‘天降魔蓮’的神通,倒是越發精純了呢!”言辭間,蕭勉收起了御神鏡,擡頭眼看着那正一步一步從天而降的黑衣人,笑問:“魔印老哥!別來無恙?”
那黑衣人,正是——魔印!
踏出最後一步,魔印腳踏實地,站在了耶律沙身邊。
“蕭兄弟過獎了!人說三日不見,刮目相看,印本還不信,今日卻是不得不信。短短三月,蕭兄弟就晉升到了金丹頂階修爲,更是匪夷所思的凝聚了神識。讓印猜一猜:恐怕便是在煉體一道上,你也收穫頗豐吧?”正對着蕭勉,魔印侃侃而談,不等蕭勉回答,他就笑望着耶律沙:“耶律!如何?印早就說過:你若不用元嬰,或許就會敗在他手下呢!”
“……,我若動用元嬰,他或許就會死!”
“不!不!不!你還是太小看我們這位蕭兄弟了!你以爲:若沒有完全之策,他會如此自投羅網?”
“哼!我就不信:合你我二人之力,會殺不死他?”
“哦?是嗎?耶律有此雅興,蕭兄弟,未知你肯否賞光,給印這個機會?”
似笑非笑間,魔印看向蕭勉的目光,閃爍不定。
蕭勉暗罵一聲:這魔崽子!
前番雷鵬妖府中,還像模像樣的和自己結盟;如今天都城中,就想夥同耶律沙,將自己趕盡殺絕嗎?
哼!
對於魔印的出爾反爾,蕭勉雖然頗爲不忿,但若易地而處,他蕭勉或許也會做魔印一般的打算……
只是,蕭勉是不能讓魔印的如意算盤打響的!
間不容髮之際,蕭勉肩膀上,突兀的出現了一尊人形木偶。
蕭勉,不動神色;魔印,若有所思。
唯有那耶律沙,在見到人形木偶時,臉色陡變。
須知就在數日前,龍口巖上,就是鬼頭駕馭着人形木偶,和耶律沙大戰了一場。
如今乍見人形木偶,耶律沙豈能不爲之色變?
“哈哈!印就說嘛!蕭兄弟,是斷然不會讓印有機會做下那等出爾反爾之事的!果然!蕭兄弟果然是個妙人兒!”
“哪裡!哪裡!”緊盯着魔印,蕭勉話鋒一轉:“遙想當年,西蜀州離雲漠狼嘯谷中,蕭某始遇魔印兄!此後你我雖偶有相逢,但也是聚少離多,今日難得重聚,魔印兄,不覺得是緣分嗎?此情此景,未知魔印兄,可否賜教一二?”
“……,唉!”
面對蕭勉**裸的挑戰,魔印少有的輕嘆一聲。
“前番西蜀州時,印就知道,你小子,絕對會成長爲站在我正對面的敵人,我只是沒想到——這一天來的這麼快!”
“……”
“好!印不才,願與蕭兄弟——生死一戰!”
“多謝魔印兄成全!只是今夜你我能相會於此,全賴羅睺那小子,不若你我打個賭,可好?”
“若你贏了,羅睺跟着你走!”
“若你贏了,暴風之眼歸你!”
“好!”
魔印一言既出,兩人間的比鬥,正式開始。
對手是魔印,蕭勉絲毫也沒有鬆懈的意思,內心深處,他甚至將魔印看的比那元嬰老祖耶律沙更加危險。
這無關境界修爲,全是心性使然。
也因此,一出手,蕭勉便幾乎動用了手頭所有的攻勢。
練氣一脈,八大飛劍齊飛,唯有五靈擎天柱,蓄勢待發;
煉神一脈,御神鏡輕顫不已,蕭勉腦海中三花光芒大放;
煉體一脈,毒舍利極速運轉,蕭勉體表浮現出各色妖獸;
相對於蕭勉的興師動衆,那邊廂,魔印只是反揹着雙手。
然則那一瞬間,魔印身上冒起沖天魔氣。
魔氣翻飛劍,時而凝聚成七把小巧別緻的飛劍,時而凝聚成一個碩大的骷髏頭,時而是一把殺氣逼人的魔劍,更駭人的是,那漆黑的魔氣中,竟然還凝聚出了一具雪白的骸骨!
脣角一勾,魔印身後的魔氣便各自凝定了下來。
那個碩大的鬼頭,猙獰着生化出兩條手臂,緊緊的握住了那把碩大的魔劍,與蕭勉的八大飛劍,鬥在一處。
與此同時,那具雪白的骸骨和七把若隱若現的小巧飛劍,繞過了鬼頭和八大飛劍的戰團,直撲向後方的蕭勉。
雪白的骸骨,顯然是一宗煉屍秘術。
蕭勉身懷三清神光,倒還真不怕這些鬼道,仗着自己肉身強橫,蕭勉就這麼揮舞着拳頭,和那屍骸鬥在一處。
然則那七把小巧的飛劍,卻讓蕭勉心頭微動。
神念飛劍!?
眼見如此,蕭勉生生剎住了自己前衝的身形,轉而將御神鏡頂了上去——對付神念飛劍,自然是御神鏡對症。
只是越看,蕭勉就越覺得那七把飛劍似曾相識……
“敢問魔印兄:這可是秦郡七情魔宮的七情心魔劍?”
“蕭兄弟,果然見多識廣!”
“早就聽聞魔印兄執掌天魔令,遊歷天下,便是奉魔帝他老人家之令,參悟魔門六道,進軍那無上天魔秘境!”
“哈!想不到印這番小心思,都逃不過蕭兄弟的慧眼啊!”
“只不知——魔印兄,如今領悟了幾家奧義?”
“那就要看——蕭兄弟,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了!”
兩人好似至交好友一般,於打鬥之際,閒談笑語。
若非兩人都心知肚明,明白無論是自己還是對方,都出了死力,不明所以者,還真要以爲他們是在切磋較技呢!
誰又能想到:談笑風生間的刀光劍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