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匯合了謝鷹等人之後,雙方人馬並在一處,朝着天下城進發。
其間,蕭勉私下動用北斗司南盤,聯絡了謝鷹。
“你小子!今兒一早,我看你的樣子就知道不對勁!原來是改頭換面,變成小白臉了……”
“……,老哥!咱能好好說話嗎?真要說起來,這事的根子,可還是從老哥你哪裡爛起來的!”
“這……這話從何說起?難不成還是胖子我逼着你行那等冒名頂替之事的?”
“哼哼!”一聲冷哼,唬得謝鷹一身肥肉抖了三抖,蕭勉這才繼續說道:“金霸空那老賊,竟然知道了我的身份!”
“這……這又如何?”
“金家能知道我的身份,必定是從金威力那惡婆娘處得知的;金威力那惡婆娘,必定是從赤練雲那見色忘義的混蛋哪裡知悉的;赤練雲,可不就是老哥你介紹我認識的!”
“……,這樣都能被你聯繫起來!?”
“若非小弟相信老哥,豈非把自己的身份告訴赤練雲?金威力豈能知曉?金家豈能知曉?如今搞得滿城風雨,人人都知道我蕭勉從祖龍居逃出生天,必定是身懷重寶,那金霸空,便是因此才死纏爛打,險些就壞了我如花似玉的性命!”
“……,這麼嚴重!?”
“廢話!我要是不找個穩妥的新身份,找死啊?”
“是極!是極!兄弟果然是深謀遠慮,老哥望塵莫及!”
“打住!咱一碼歸一碼,佩服歸佩服,賠償歸賠償!”
“你……你又想怎麼樣?我可是從赤練雲那裡打聽過了,你小子壓根就是空手套白狼,詐我呢!”
“……,老哥!話不要說的這麼難聽嘛!什麼詐不詐的,是你讓我出手相助赤練雲的吧?我也確實出手幫他了吧?”
“可……可是明明是你幫他在先,我求你在後啊!當初我求你幫忙的時候,你明明已經幫助過他……”
“有區別嗎?這隻能說咱哥倆心有靈犀啊!退一步說,當時赤練雲身處險境,小弟早就猜到老哥你絕對不會置身事外的,所以先一步幫你排憂解難,難道這樣也有錯嗎?還是說:老哥你明明看到了雲大哥身處險境,卻會見死不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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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有錯嗎!?”
“沒錯!沒錯!”
“那不就結了!前番你就欠我一個人情,泄露我的身份又欠我一個人情,兄弟也不訛你,只求你一件事,如何?”
“哼哼……”
“是狐狸就別學豬!瞎哼哼個什麼勁?我也是不想你欠我太多人情,這纔給你個機會,讓你清帳。老哥你說句實話:天下城,是不是有直通陵川坊市的——跨州傳送陣?”
“你小子,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
“到底有沒有?”
“有!”異常乾脆的,謝鷹直言不諱,可是還不等蕭勉開口,謝鷹就直言道:“不過老哥勸你:還是少打主意!”
“怎麼?”
“直通陵川坊市的跨州傳送陣,本身就是機密。就算你現在知道了這件事,也沒資格動用;就算祥福商會答應了你的要求,我恐怕你也用不起!”
“嘿!我這暴脾氣!最聽不得的就是這種狗眼看人低的話了……”
“你小子罵誰是狗呢!”
“口誤!口誤!我的意思是:到底要什麼價碼,才能動用跨州傳送陣?”
“極品靈石!”
“……,就沒有別的通融之法?”
“沒有!便是以等價的上品靈石抵價也不行!你要知道:跨州傳送陣每一次的開啓,都必須以極品靈石爲驅動,而極品靈石,在如今的修行界已經是鳳毛麟角,用一塊少一塊!即便是我們祥福商會內部,若非必要,也是寧可動用寶船,也不願意動用傳送陣的。你若是沒有極品靈石,想也別想!”
“若有極品靈石,可有希望?”
“你小子有極品靈石!?”
“沒有……”
“沒有你說個屁啊!”
“今天沒有,不代表明天沒有啊!萬一明兒我走在路上,從天而降一塊極品靈石呢?所以說,天下城那邊,老哥你還是幫我聯繫着,最好咱們一到天下城,就能動用傳送陣!”
“……,好吧!你小子!不過能不能成可不一定哦!”
“得嘞!老哥辦事,兄弟放心!”
“哼!此事過後,咱們兩不相欠!”
“放心!放心!”
笑着切斷和謝鷹的聯繫,蕭勉神色凝重。
極品靈石?
想不到要動用跨州傳送陣,竟然需要動用極品靈石……
早知如此,便讓丁問泉橫跨無盡之洋也就是了,大不了再和謝豹前一份契約,想來也不用極品靈石那麼浪費。
只是如今,衆人已經遠離了楚郡南海岸,蕭勉又早就把話說了出去,豈能出爾反爾?
好在從祖龍居中,蕭勉倒是得到過幾塊極品靈石。
說不得,此番倒是要破財了……
罷了!罷了!
權當是前期投入,來日再找農家流,連本帶利要回來就是了……
只要此番丁問泉能夠安然迴轉萬宗原,執掌農家流,日後數百年間,蕭勉都會是農家流最尊貴的上賓!
區區一塊極品靈石,倒也是值得的。
定下此事,蕭勉便不再多心。
轉而便安心療傷,處理着當日和金霸空惡戰的後遺症。
當日一戰,蕭勉損耗了仙石中大半的五行靈氣,自身真元更是消耗殆盡,這還不算最嚴重的,真正險些要了蕭勉小命的,便是金霸空最後送入蕭勉體內的那些詭異金絲……
當時情勢急迫,蕭勉對於那些金絲的入侵,絲毫也不敢抵抗,也因此,金絲輕而易舉的,便佔據了蕭勉的全身。
蕭勉打開禁靈盒的一霎那,金霸空意圖滅殺蕭勉。
當時,遍佈蕭勉全身的金絲,陡然自爆開來。
任憑蕭勉的肉身強度再怎麼強悍,對於這種由內而外的爆破,還是缺乏必要的抵抗力。
這也是當初蕭勉渾身皮開肉綻,鮮血飆射的原因。
當然更嚴重的是,蕭勉的周身經脈、骨骼、血管乃至是五臟六腑,幾乎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損傷……
虧得蕭勉肉身強橫,這才能堅持下來,大難不死。
再說一路北歸,人多眼雜,反倒是拖慢了行程。
十數日之後,衆人這才趕到天下城。
也直到此時,蕭勉的內部傷患,才真正的得到了控制,但要想徹底痊癒,怕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出乎蕭勉意料,衆人並沒有直入天下城。
在謝鷹的引領下,南越州一行人被帶到了胡家寨。
此後,謝鷹和那胡三小姐交接一番,便告辭而去。
自始而終,青丘子都是一派淡然,顯然他早有準備。
至於蕭勉,自然是既來之則安之。
反正短時間內他都要閉關療傷,在雲天閣和在胡家寨,又有什麼區別?
不過這回再入胡家寨,倒是沒有經歷那諸天森羅幻象大陣。
胡馨兒雖然對衆人不假辭色,對那青丘子倒是頗爲恭敬——蕭勉仔細一想,啞然失笑:這兩人還是同類呢!
進了胡家寨,蕭勉等四人便被安排在了一整個大型庭院中,至於青丘子和丁問泉,則被安排在了單獨的精舍中。
眼看着青丘子在胡馨兒的引領下,朝着記憶中安定堂的方向走去,蕭勉若有所思。
南越州派遣青丘老祖擔任使節團的領隊,祥福商會又將南越州使節團安排在了胡家寨。
雙方倒是心照不宣……
如此看來,此番南越州和祥福商會商議之事,十有**是不會有太大的變故了。
蕭勉才這麼暗自思量,猛然驚覺有人在看着自己。
不經意的轉過身子,正對着殷劍生,蕭勉淡然一笑。
“早就聽說過你!可惜當初你將萬宗城搞得滿城風雨時,我正在赤水河畔屠妖,無緣一見,甚是可惜!數年前道聽途說,聽說你隕落於中州秦郡,我還曾好生感慨了一番。不想你到底是沒死!我殷劍生,到底是見到你了!怎麼樣?可有興趣與在下較量一番——首屆南越鬥劍會的魁首!”
“殷兄!小弟舊傷未愈,恐怕要讓殷兄失望了!”
“……,哼!躲得了初一,你躲得了十五嗎?”
話雖如此,殷劍生還是灑然而去。
蕭勉搖頭失笑,又見孔元仁也笑着離去,現場便只剩下了蕭勉和荊楚。
兩人對望一眼,笑而不語。
片刻後,分屬於蕭勉的靜室內,蕭勉和荊楚相對而坐。
“荊楚兄!別來無恙!”
“蕭兄纔是別來無恙!”
“你我兄弟,就不用這般客套了!說實話,本來我還以爲,還要好一陣子才能見到荊楚兄呢!”
“本來我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蕭兄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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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蕭某命賤,閻王不收,如之奈何?”
灑然一笑,其中有多少艱辛,卻只有蕭勉自己知道。
打從他當年離開南越州,便是被那穿山龍鯉獸一路追殺,此後這些年裡,蕭勉也只有在祖龍居中的那幾年是睡了安穩覺的,其他時候,不是勾心鬥角,就是拼死拼活!
當然這些事情,實在不足向外人道說。
遊歷天下,本就是他蕭勉自己決定的行爲。
沿途的磨難和艱苦,恰恰是遊歷天下最好的反芻。
若是連這些都堅持不下去,蕭勉還不如趁早捲鋪蓋回南越州。
至少在五行門,還有個掌教的位子在等着他……
可惜,那不是他蕭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