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次日,謠言漫天。
最先對三境修士發難的,既非四大世家,也非七情魔宮,卻是至善教!
早在數日之前,得了那一瓶熔元丹之助,柳素衣終於成功進階到金丹頂階,這讓她自信心提升不少。
在從蕭勉那裡得知三境修士得到了九指神偷的秘藏之後,柳素衣在第一時間將此事告知了至善教高層。
緊隨着至善教的步伐,幾乎是商量好的一般,七情魔宮、四大世家,盡數勒令三境修士在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下,公佈九指神偷的秘藏,還整個秦郡修行界一個公開透明。
秦郡修行界也是有說頭的:那九指神偷既然隱姓埋名在咸陽城中上百年,便是將他自己當成了秦郡修士。
如今九指神偷身死,他留下的遺產自然便是秦郡所有!
九指神偷秘藏之事,一夜之間,滿城風雨。
與此同時,天香樓內。
眼看着星月吊墜,戚靜淵三人面面相覷。
卻原來,這星月吊墜上灌注着譚老頭的精純真元,雖然沒有神識枷鎖,但以三人的實力,還是花費了一夜工夫,才破解了星月吊墜——當然這也是三人害怕破壞星月吊墜,進而毀掉九指神偷的秘藏,這纔不得不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不想打開星月吊墜之後,裡邊空空如也!
“這……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這就要問杜遠你了!”
“我……,戚靜淵!你是懷疑我?”將目光從星月吊墜上轉移過來,杜遠正視着戚靜淵,怒吼道:“老子得了這吊墜之後,便心急火燎的趕回來,中間可沒有動過手腳!”
“空口白話,誰不會說?杜遠你就算打開過這吊墜,我們也不知道。可是你這麼寸草不留,太過分了吧!”
“你!”
“夠了!”阻止了杜遠和戚靜淵的爭執,鍾離音秀眉緊蹙,緊盯着那星月吊墜,曼聲自語:“杜兄還沒這麼大的膽量,敢一個人吞下這九指神偷的秘藏,不然就算我和戚兄願意,他炎極宗也必定會追究的。如此看來,我們都上當了!”
“你是說……該死的!”
意識到自己竟然被一個練氣期小修瞞天過海之後,杜遠氣不打一處來,恨不得抽自己兩個巴掌!
“這還不是最糟糕的!”卻是鍾離音,陰沉着一張臉繼續說道:“想來如今,整個咸陽城都知道我們三人得到了九指神偷的秘藏,就算我們將星月吊墜讓出去,有幾人會信?”
“這……,哼!咸陽城中,也就那些老傢伙還有些實力,年輕一輩中,除卻一個玉無雙,餘子碌碌!”
“莫忘了那葉飄零!莫忘了那歸海!更是莫忘了那肖無名!”一字一頓的吐露出這些人名,鍾離音恨恨的言道:“再說此前那些世家弟子不與我們爲難,不過是想讓別人打頭陣罷了,如今有九指神偷秘藏爲引,他們還不得身先士卒?”
“要不,咱們請求宗門支援吧!”
“不行!”打斷杜遠的話,戚靜淵厲聲罵道:“你是豬腦子嗎?也不想想:若是我們請求宗門支援,旁人會怎麼想?別看他們現在叫囂的厲害,卻不過懷疑罷了,沒有人挑頭,他們斷然不敢輕易招惹我們,畢竟我們身後是三境!可是若向宗門求援,便坐實了我們得到九指神偷秘藏的嫌疑!”
“戚兄這話說的不錯!不過以小妹看來,還是按照杜兄的建議,咱們分別向各自的宗門求援吧!越快越好!”
“鍾離!你……”
“戚兄你以爲:我們不向宗門求援,就能洗清我們的嫌疑嗎?不!懷疑一旦產生,再難消除,除非,是面對自身實力無法對抗的強大存在,人們反倒會不自覺的忘記懷疑!來日只要你我宗門長輩坐鎮咸陽城,便是我們真的得到了九指神偷的秘藏,又如何?便是那秦天風當面,又如何?”
“可是,事後要如何向宗門解釋?”
“宗門長輩若是不來,鍾離恐怕就沒有‘事後’了!”一句話說的戚靜淵和杜遠臉色煞白,鍾離音喃喃自語:“何況對宗門而言,若讓他們知道我們得到了九指神偷的秘藏,火速馳援我等的概率反倒會更大一些。事後,也只能實話實說,想來,到時候宗門花了大力氣,不至於放棄我等纔好!”
“……,好吧!”
在鍾離音的提點之下,便是戚靜淵,也不得不接受現實。
拋下三人患得患失不談,再說蕭勉,正在和丁問泉密謀。
“情殤?你竟然弄到了奇毒情殤?還想讓老夫將這宗奇毒融入到由我負責的丹藥中?這不可能!老夫一生光明磊落,從沒幹過這種蠅營狗苟之事,你小子,還是找別人吧!”
“丁大哥!別來無恙?”
“你!你是誰?”
“大哥離開萬宗城也有數十年了吧?當日我與牧道大婚之期,大哥還曾喝過我們的喜酒呢!”
“你是——白采薇!?你怎麼也……”
“此事說來話長!大哥且聽我慢慢道來……”
當下,白采薇向丁問泉講述起過往的種種。
作爲當事人,白采薇的講述自然比蕭勉更加動情,也更能勾起丁問泉的思緒,臨末了,北斗司南盤那頭久久沉默。
“大哥!采薇既然嫁給牧道,便是李家的媳婦,便是農家流的修士,如今我以一縷孤魂請求您:儘快回南越!”
“可是至善教……”
“只要丁前輩您按照我說的做,必能迴歸南越!”
“可是你要我……”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
“……,好!”
斷了和丁問泉的聯繫之後,蕭勉沉吟不語。
“蕭勉!此番你如此欺騙丁大哥,委實有些過分了!”
“白姨!我也是逼不得已!”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幫你說服丁大哥!你孤零零一個人,遊歷天下,談何容易?”
“多謝白姨!”
“我一直將你當成子侄輩的,你就不用見外了!”
“嗯!”
恭送白采薇回到瓷瓶,收拾妥當之後,蕭勉搖頭苦笑一聲:該做的不該做的,自己都已經做了!
風最後吹向哪個方向,就看天意吧……
便在蕭勉深藏功與名時,咸陽城,沸反盈天!
十一月初八,三境修士得到九指神偷秘藏之事大白於天下,詭異的是,三境修士並未就此事表態。
十一月初九,天香樓門口。
衆多咸陽城修士公開向三境修士挑戰,卻被置之不理。
十一月初十,天香樓無名火起,三境修士消失不見。
至此,九指神偷秘藏一事,蓋棺定論。
遙想當日戚靜淵、杜遠和鍾離音三人分別挑戰至善教、七情魔宮和咸陽城修士的場面,這三人豈是易於之主?
若非得了九指神偷的秘藏,他們豈會如此息事寧人?
如今三境修士雖然失蹤,但關注他們的人反而更多,更準確的說,是想通過三境修士找到九指神偷的秘藏!
於此大浪滔天之際,自然沒有人在乎柳素衣突破至金丹頂階的消息,便是玉無雙順利凝聚出神識之事亦少有人知。
直到十一月十五這一天,位於咸陽城市中心的傳送陣散發出一陣七彩光芒。
咸陽城的傳送陣,常年累月的運作着。
但平日大多是短距離的傳送,也因此,傳送陣的光芒大多是單色或者三色,便是連五色光芒都甚少得見。
七彩光芒,預示着此番傳送距離足有百萬裡!
這還不算!
七彩光芒並非一閃即逝,而是整整閃爍了三次!
咸陽城中稍有些眼力的修士,都知道這是出事了!
果然,不久之後,咸陽城上空。
“秦天風!聽說前些日子你很狂嘛!拿我老閻的徒孫立威,算什麼本事?有本事出來,和老閻我大戰三百回合!”
“哼!閻老魔,你還真有種!”
言辭間,秦家老祖秦天風就衝上了高空。
與之相對的,則是一名渾身赤火炎袍的白髮老者——這老者卻是元嬰高階修爲,炎極宗長老——閻吞天!
“還是元嬰高階嘛!閻老魔你這麼底氣十足,老頭子我還以爲你終於突破至元嬰頂階了呢!這樣我可不能和你打!姑且不論贏你太輕鬆,就算贏了又如何?以大欺小罷了!”
“你!”
閻吞天才要反駁一二,他身邊顯出兩個身影。
一人是個中年書生,一身白衣,衣無點塵,臉面白淨,神情冷漠;一人是個美豔少婦,身穿紫色宮裝,巧笑盼兮。
元嬰高階大修士,而且一來就是兩位!
“閻老魔一人或許不是你秦天風的對手,若再加上我二人呢?”
開口的,是那美豔少婦。
與此同時,那白衣書生雖然沒有說話,但頭頂卻祭起了一柄奇形飛劍,竟是躍躍欲試的遙指着秦天風。
便是秦天風這等元嬰頂階的絕強存在,在見到那把奇形飛劍時,也是不由的神色一凜。
不過很快,秦天風就滿是譏諷的撇嘴一笑。
“呦!閻吞天那憨貨膽敢叫囂倒也罷了,我說怎麼一向精於算計的白面書生喬靈鬆也如此囂張呢,原來是隨身攜帶着真空道‘四大空劍’之一的陷空劍啊!”評頭論足一番之後,秦天風話鋒一轉:“不過你以爲:手持高階法寶級別的飛劍,就可以在老瘋子我面前耀武揚威嗎?癡人說夢!”
言辭間,不顧那臉色陰厲的白面書生喬靈鬆,秦天風自顧自得攤開了自己的右手。
略有些老朽的手掌上,旋轉着一團清風……
秦天風的手掌上,除了一團清風,便別無他物。
可就是這一團清風,讓之前還咄咄逼人的三位元嬰高階大修士盡皆失聲——不管是手持陷空劍的喬靈鬆,還是有些一根筋的閻吞天,乃至是一直淡笑着的那宮裝少婦,都在見到那團清風時,臉色大變,更是不約而同的飛退開去。
“這……這是……”
“好你個秦天風!你終於跨出了那一步……”
一時間,那宮裝少婦和閻吞天齊聲驚呼,喬靈鬆雖然始終是一言不發,但是蒼白如紙的臉色卻絲毫也不加掩飾。
便在這時,又有三道遁光凝定在空中,又是三名元嬰高階修士,卻正是季、呂、王三家老祖親臨。
咧嘴一笑,秦天風握緊右手的同時,頗有些懶散的輕語:“怎麼?雷震宮七雷子之一的雷音子,是想挑戰我咸陽城四大世家哪家的老祖?沒關係!看上誰隨便你挑!”
“你!”
“閻吞天!雷音子!喬靈鬆!”言辭間,秦天風的目光在那三名元嬰高階修士身上逐一掃過,戲謔的神色一掃而空,目光陰厲的吐露道:“三位!老瘋子我把狠話放在這裡:你們三個要是敢亂來,我叫你們走不出咸陽城!不信試試!”
言罷,不管三人臉色如何,秦天風徑自消失不見……
彷彿是商量好似得,季王呂三家的元嬰高階大修士也同時離去,便好似他們不過是來給秦天風撐檯面的。
餘下的三位元嬰老祖,卻絲毫也不這麼想。
拋開季王呂三家的元嬰高階修士不論,單單是那秦天風一人,就足夠讓他們三人飲恨咸陽城了。
只因爲,秦天風已經跨出了那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