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福滿居之後,蕭勉見到了陣靈子。
將和謝鷹的一些合作計劃告訴陣靈子之後,蕭勉又吩咐了一些衆人該注意的事項。
至於具體的事情,則放手讓陣靈子等人去辦。
若是凡事都要蕭勉親力親爲,蕭勉也就不用修煉了!
至於陣靈子等人的忠臣度,蕭勉倒是絕對相信的——退一步說,就算陣靈子他們集體背叛,又如何?
蕭勉有足夠的把握全身而退,進而反殺對方。
處理好這些俗務,靜室中的蕭勉,愣愣出神。
不想就在這時,北斗司南盤悄然震動,取出來一看,蕭勉神色微愣,只因爲,聯繫他的人,竟是孔元仁!
“元仁兄?別來無恙!”
“蕭兄!元仁已經安然抵達楚郡天下城!”
“好!元仁你可是要離開天下城,折返南越了嗎?”
“嗯!祥福商會正好有一批物資打算運往南越,準備籌謀在萬宗城成立分部之事。他們允許我搭個順風船!”
“如此甚好!對了!此番遠行南越之人,以誰爲首?”
“聽說,是赤練家的大小姐!”
“是她?是了!歷數整個祥福商會,除了謝鷹,恐怕也只有這位大姐去過南越州,她的身份,倒是無可挑剔……”說到這裡,蕭勉心中一動,悄然問道:“元仁兄可知:此番祥福商會遠調南越州的人馬中,可有一人,名喚——郭凱?”
“郭凱?這……”
“此事不急!元仁你在天下城,寄人籬下,有些事情,等迴轉南越再說不遲。只是若在南越州見到這位郭凱,元仁兄不妨照應一二,他是我留在祥福商會內部的一顆棋子。”
“你!你什麼時候……”
孔元仁雖然遠在天下城,然則言辭間的震驚,卻讓蕭勉搖了搖頭——這儒家小子,到底是太過方正了一些!
“老孔!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逢人只說三分話,未可全拋一片心!來日你若真有需要用到這郭凱的地方,只需向他提及我的名諱,順便提及——百鍊成仙樓!”
“……,元仁受教!”
“只盼來日蕭某迴轉南越,能看到一個全新的面貌!”
“我孔元仁,必不負蕭兄和諸位所託!”
此後,兩人切斷了聯繫。
這意味着,孔元仁不日便將跟隨祥福商會的船隊迴歸南越州,他和蕭勉之間的聯繫,也就暫時中斷了。
吐出一口濁氣,蕭勉收拾心懷。
不想就在這時,北斗司南盤再度輕顫。
取出來一看,這回找上蕭勉的,卻是謝鷹。
這肥狐狸!
自己剛剛從通寶閣回來,他找自己作甚?
莫非關於冰火魔宮的事情有了什麼線索?
這麼想着,蕭勉接通了聯繫。
“兄弟!出事了!出大事了!”
“什麼情況?”
“我祥福商會的一隻船隊,被劫持了!”
“什麼!?”
這一下,便是蕭勉,也大驚失色。
祥福商會,雖然不屬於九大聖地,但在尋常修士心目中,祥福商會的地步甚至比一些聖地更加尊崇。
蓋因爲,對於尋常修士而言,恐怕終其一生,也不會和九大聖地有什麼交集,但是富甲天下的祥福商會,卻是他們怎麼也繞不開的龐然大物。
更何況,祥福商會有中州十天尊之一的善財童尊坐鎮。
前些年,就因爲東海三神殿之事,祥福商會強勢反彈。
那次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此後數年,天下五州對祥福商會敬畏有加。
到底是誰,竟敢劫持祥福商會的商隊?
莫非是……
“東海三神殿!?”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他們無疑是最有嫌疑者!”
“……,可有需要小弟幫忙之處?”
蕭勉主動請纓,並非虛晃一槍。
以他和謝鷹的關係,和祥福商會的關係,對方出了這麼一檔子大事,他若是不聞不問,也太不近人情了。
更何況蕭勉如今執掌監天令,住着祥福商會名下的福滿居,若是隻佔便宜不出力,便是連蕭勉自己都會鄙視自己。
聽了蕭勉這話,謝鷹明顯是鬆了口氣。
“老弟!此番,恐怕非你出馬不可了!”
當下,謝鷹向蕭勉講述了具體的情形。
卻原來,隸屬於祥福商會的這隻商隊,乃是從位於天都城西方的華夏境出發,目標地,正是天都城!
商隊行進到華夏境和天都城交界處時,發出了遇襲的信號,緊接着,商隊便失去了聯繫。
位於華夏境的祥福商會勢力,在第一時間派出援軍,直撲向求救信號發出之處。
然則等援軍人馬趕到時,見到的,不過是一片狼藉。
商隊所屬的一艘玄級寶船,連同商隊押運的物資和所屬人員,盡皆消失不見,唯有慘烈的戰鬥痕跡,歷歷在目。
此後,祥福商會的人馬對附近區域進行了大範圍的搜索,卻始終一無所獲,這才通報了祥福商會總部——天下城!
謝鷹的消息,正是從天下城傳遞過來的。
“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老哥!事情緊急,你們得趕緊派元嬰老祖出面解決啊!通寶閣中……”
“通寶閣中,有三位元嬰老祖坐鎮!”打斷蕭勉的言辭,謝鷹苦笑連連:“其中有一位正在閉關,尋求突破,不能擅自打攪,另外兩位,卻是必須常駐通寶閣的。不說有沒有人膽敢在天都城胡作非爲,但是這卻是我祥福商會的規矩!”
“那楚郡天下城呢?就不能派人過來嗎?”
“商隊出事時,華夏境分部並沒有立刻通報,直到他們的援軍抵達現場,一無所獲,瞞不下去了,這才通報了天下城總部,也因此,總部只比我提前少許得到了消息。由總部派遣元嬰老祖,固然是可行的,問題是:傳送陣,封閉了!”
“傳送陣?天都城中的傳送陣?這麼巧!?”
“誰知道呢!總之,天都城方面的解釋是:遠距離傳送陣暫時無法使用——至於這個‘暫時’是多久,不知道!”
“華夏境分部呢?”
“不瞞兄弟:聽聞我祥福商會從華夏境派遣的援軍,便是以一位元嬰老祖領隊的!”
“這……元嬰老祖,也找不到線索,我一個金丹修士……,老哥想讓我怎麼做?”
蕭勉,頗有些哭笑不得。
“有勞兄弟跑一趟!你的本事,老哥是知道的,或許便能找到些蛛絲馬跡——更重要的是:你有經驗!”
“老哥是說……”
“東海三神殿!你有對付他們的經驗!”說到這裡,謝鷹暗歎一聲:“我祥福商會,到底是安逸得太久了!別說是尋常金丹修士,便是一些元嬰老祖,也只知花天酒地。讓他們高談闊論,一個比一個厲害,讓他們幹些正經事,卻是一個比一個窩囊!兄弟此去,只管拿出監天使的底氣和做派!”
“……,老哥這是讓我去得罪元嬰老祖啊!”
“兄弟,我也知道此事有些強人所難!但……”
“好!時間緊迫,拖延一刻,貴方人員就多一份危險。煩請老哥將具體情報通過北斗司南盤傳輸給我!”
“兄弟!大恩不言謝!”
當下,蕭勉掛斷和謝鷹的聯繫,緊接着,北斗司南盤上便接收到了謝鷹傳輸過來的各種情報。
掃視一眼,蕭勉將之盡收眼底,存入心中。
陡然站起身來,蕭勉化成一道風影,消失不見……
找上陣靈子,蕭勉讓他聯繫聞天秀和羅剎兩人。
此後,蕭勉徑自走出了天都城的南門,就在南城門外一處高地,蕭勉稍等片刻,便等到了姍姍來遲的聞天秀和羅剎。
隨手拋出南召號,一行三人,進入其中。
南召號,化光而去。
就是在南召號中,蕭勉向兩人簡單的講述了事情的現狀。
“此事,雖然是我蕭某人的私事,但畢竟關係到和祥福商會的邦交,如今我驚蟄必定是有求於祥福商會,若能趁機示好於對方,可比萬萬中靈要有用得多!”言辭間,蕭勉的目光掃視過聞天秀和羅剎兩人,淡淡一笑:“當然,作爲驚蟄戰堂的主導,我也想看看你們夠不夠格!再說戰堂堂主只有一個名額,便以此番歷練,決出戰堂堂主的最終人選吧!”
驚蟄,被蕭勉分成了兩部分——外堂和內堂!
外堂,又稱戰堂,顧名思義,盡是如聞天秀、羅剎這等戰鬥修士。
這兩人,便是戰堂的主導。
正如蕭勉所言,他未嘗沒有通過此事,來考校兩人修爲、心性、應變、謀略,進而選出一個戰堂堂主。
聞天秀和羅剎聞言,對望一眼,神色各異。
此後,三人陷入了沉默,南召號,則疾馳不殆。
再說從謝鷹傳遞過來的信息來看,祥福商會那隻商隊出事的地點,雖然已經靠近天都城,卻到底還是在華夏境。
天都城極西處,擁有着一處和東方龍口巖意義彷彿的關卡,名爲——虎牙關!
商隊出事的地點,虎牙關外,萬里之遙。
換言之,商隊幾乎快要進入天都城了……
這種地方,並沒有構建任何傳送陣。
想來,對方也是考慮到這一點,才選擇了在此處下手。
出事地點,名喚臥龍坡!
因爲有着南召號的極速,不過短短數個時辰,蕭勉三人,便出了虎牙關,到了臥龍坡。
以蕭勉如今的身份和祥福商會的印令,要通過虎牙關,並不是什麼難事——天都城,向來是進嚴出鬆的!
不想三人才走出南召號,便有人找上門來。
清一色的金丹修士,多達十數人,領頭那人,更是一名準元嬰修士,氣勢洶洶的,將蕭勉三人圍在當場。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
蕭勉,沉默不語。
聞天秀和羅剎對望一眼,都有些不知所措。
他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的身份——總不好說兩人原本是暗部成員,如今是驚蟄骨幹吧?
就這麼一耽擱,爲首那名準元嬰修士,神情陰鬱。
“哼!看你們來的方向,應該是天都城修士吧?方纔那道遁光,應該不是飛舟,而是寶船!而且是玄級寶船!再看你們的修爲,盡皆是準元嬰修士!你們是天都城宗門修士?只不知是哪門哪派,莫非,是來看我祥福商會出醜的?”
“道友誤會了!我等……”
聞天秀才一開口,蕭勉就搖了搖頭。
對方先入爲主,聞天秀越是客套,只會讓對方越是霸道。
果然,不等聞天秀多解釋幾句,那準元嬰修士就陡然發難。
雖然對方只有一名準元嬰修士,蕭勉這邊卻有三名,但顯然他們不是這麼想的——他們仗着人多!
那名準元嬰修士,已經向擅自開口的聞天秀髮動了攻勢。
與此同時,剩下的十數名金丹修士,則將蕭勉和羅剎團團圍住,看那架勢,分明是想將之一併拿下。
哼!
看來那肥狐狸說的果然沒錯!
祥福商會這些人,還真是沒腦子!
他們以爲人多勢衆,就可以爲所欲爲?
再說當務之急,乃是儘快尋找到失陷同伴的下落,他們卻一言不合,就和蕭勉三人大打出手。
即便是贏了,也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問題是——他們贏得了嗎?
就在聞天秀被逼着和那名祥福商會的準元嬰修士大打出手時,就在羅剎被對方團團包圍時,蕭勉動了。
你們既然選擇了包圍我蕭某人,就說明你們已經將我當成了敵人,既如此,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