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石寅秋,呆呆的看着蕭勉殺戮着那五名金丹修士。
殺戮——毫不誇張地說,還是單方面的殺戮!
星磁神劍、日月雙劍,在攻勢剛剛展開的時候,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斬殺了三名金丹高階修士。
五靈壁,呈五靈擎天柱之勢,鎮殺了一名金丹高階修士。
與此同時,蕭勉展開身法,對上了那名金丹頂階修士。
石寅秋,起初還抱着利用五人來消耗蕭勉真元的打算,但是很快,他就察覺了不對勁。
四名金丹高階修士的速死,便是石寅秋,也忍不住瑟瑟發抖——然而就在他打算救下那名金丹頂階修士,以期與之聯手,絞殺蕭勉時,石寅秋陡然渾身一顫,僵立不動。
神識威壓!
還不是一般的神識威壓,而是由元嬰駕馭的神識威壓!
現場,竟是在不知不覺間,出現了一位元嬰老祖!
這個念頭才一冒出來,石寅秋渾身冷汗,可是他纔想動用自身神識抵抗那股威壓,逃之夭夭,卻陡然見到蕭勉舉着金光閃閃的拳頭,一拳轟飛了那名金丹頂階修士的頭顱……
啪嗒一聲,一滴冷汗低落在石寅秋面前的巖面上。
到了此時,石寅秋哪裡還會不知道:今日怕是凶多吉少了!
再說經過無漏子的神助,殷劍生和孔元仁都已經大好,唯有荊楚,卻還是人事不省,殷劍生則因爲前番真元耗盡,精力損耗過大,不得不立刻進入深層次的閉關進行療傷。
也因此,孔元仁緩緩地來到了蕭勉身邊。
“元仁兄!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
“元仁兄就當他是一條死狗!跑不了的!”
“……,好吧!”想想近乎將自己三人逼入絕境的石寅秋,堂堂準元嬰修士,在蕭勉口中,竟不過是一條死狗,孔元仁雖然鬆了口氣,卻還是高興不起來。不過很快,他就向蕭勉講述了事情的經過。蕭勉不動聲色,直到孔元仁講完,纔對着那石寅秋輕問:“石前輩!我這位朋友說的沒錯吧?”
“……,你待如何?”
“石前輩誤會了!此事真要說起來,還是前番於水月洞天中,我們不小心奪了本應該屬於前輩的那塊血色晶體,這才結下了仇怨。怎奈那塊血色晶體已經被我這位朋友煉化入體,卻是無法償還給前輩了。這樣吧!前輩開個價,如何?”
“開……開價?”
“晚輩願意支付一定的靈石,買下那塊血色晶體!”
蕭勉這話才一說完,石寅秋固然是錯愕不已,便是蕭勉身後的孔元仁,也是張口預言,卻到底沒說什麼。
“……,你小子!不錯!不錯!冤家宜解不宜結!當日之事雖說是你們有錯在先,但時過境遷,也就不必多言了!”打個哈哈,石寅秋這才發現自己似乎已經能夠活動了,當下徐徐浮空而起,朝着蕭勉笑道:“若是沒其他事的話……”
“前輩且慢!既然前輩打算息事寧人,晚輩也不是好惹事的人。此前這五人襲擊晚輩的賬,咱們就一筆勾銷!”正對着石寅秋,蕭勉目光一凝,兇光爆射:“不過,前輩將在下這三位朋友欺辱到這等地步,說幾句場面話就想脫身?”
“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一口價——中靈三千萬!”
“你!呼……好說!好說!”
臉色突變,石寅秋忍了又忍,終究沒敢發作,反倒是從腰上結下一個儲物袋,拋給了蕭勉。
儲物袋才一離手,石寅秋就化成一道乳白色的遁光,意圖逃之夭夭。
對於那個儲物袋,蕭勉視若不見,任由其跌落在自己面前三尺開外,卻連撿都懶得撿。
對於石寅秋,蕭勉同樣是熟視無睹。
蕭勉固然不動聲色,鬼頭又豈容石寅秋逃逸?
鬼頭雖然來歷神秘,便是連他自己也不盡知自己前世的身份,但從跟隨蕭勉以來,鬼頭卻也將自己當成了南越州修士,也將殷劍生、孔元仁和荊楚三人當成了自己的後輩,不然當日也不可能花費精力,幫助荊楚編篡那《纏金咒》。
更何況,盛怒之下,蕭勉請動鬼頭出手,便是早就封死了石寅秋的所有退路,鬼頭又豈能讓他安然逃逸?
以比浮空時更加凌冽的姿勢,石寅秋被一股磅礴的威壓之力,生生的砸進了堅硬的岩石中……
那一瞬間,不光有石寅秋的慘叫聲,甚至還有幾聲骨碎肉裂之聲。
堂堂準元嬰修士,竟被蕭勉玩弄於股掌之間。
“臭小子!本座在盤龍城中,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頗有幾個至交好友,那些朋友修爲境界,都與本座相差彷彿。我已經將此處的影像傳送給了我那幾位朋友,你若敢……”
“是嗎?姑且不論前輩能否從這裡往外傳遞訊息,就算真的可以,就算你真有那些狐朋狗友,就算他們真的願意替前輩您來報仇,晚輩也不介意——送他們到地府去陪前輩!”
“你!三千萬中靈!我隨身豈會帶這麼多靈石!?”
“無妨!我且問你一個問題:你的回答若讓我滿意,靈石的數額,也是可以酌情減免的。如何?”
“……,你且問來!”
“前輩既然是盤龍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可知盤龍城如此興師動衆,到底所爲何事?”
“還不是爲了剿滅木蘭山餘孽……”
“呵!”
輕笑着搖了搖頭,蕭勉走上前去,伸手在那石寅秋肩膀上拍了一拍,便將一絲鎮魂毒送入了石寅秋體內。
如此一來,既有鬼頭神識鎮壓,又有鎮魂毒,雙重壓制下,便是尋常元嬰老祖,恐怕也翻不出什麼大浪來了。
石寅秋臉色大變,再想開口說話,卻已經結結巴巴了……
遙想當日的元元真人,可也是金丹頂階修爲,在鎮魂毒的壓制下,還不是形似行屍走肉?
站起身來,蕭勉召喚出了隱匿在遠處的葉孤劍。
“葉小子!我想請你幫個忙,不知可否?”
“前輩有事,但請吩咐!”
“好!”點了點頭,蕭勉取出一張土黃色的符紙,交給葉孤劍,同時解釋道:“此乃我自行畫制的遁地符,可以帶你離開地底深處。我要你離開此處,去找那朱少宏,將他引到此處來——當然,其中關竅,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吧?”
“前輩是要——請君入甕?”
“明白就行!放心!此事若是辦好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孤劍明白了!”
點了點頭,葉孤劍折身原路返回。
直到此時,蕭勉纔有工夫察看殷劍生和荊楚的傷勢。
殷劍生倒還罷了,不過是真元耗盡,精力枯竭,在無漏子的逆天神效下,如今損耗的真元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唯有枯竭的精力,卻並非一時半刻可以恢復的,倒也並無大礙。
唯有荊楚,讓蕭勉劍眉緊蹙。
荊楚的情況很奇怪!
渾身上下並沒有外傷,體內的真元也並無異樣。
卻人事不省,任憑蕭勉怎麼呼喚,也無濟於事。
恍惚間,蕭勉想起了當初重傷昏迷的歸海……
這兩人的情況,倒是如出一轍,莫非是荊楚煉化入體的無殤劍劍意在搞鬼?
請鬼頭出手,代爲診斷之後,蕭勉這才鬆了口氣。
荊楚,果然是進入到了一種玄之又玄的悟道境界。
此番若是能有所獲,甦醒之後的荊楚,必定是實力大增。
卻在這時,守在一旁的孔元仁頗有些憂慮。
“蕭兄!方纔那少年,可是葉家弟子?”
“是!怎麼?元仁兄有什麼顧慮嗎?”
“這……,唉!蕭兄莫不是忘了?方纔我還告訴過你:我們一行人之所以會突然掉進這處空間斷層,便是因爲葉丘村村長突然開啓了這裡,試圖將我等衆人盡數困殺於此呢!”
“那又如何?”
“那少年既然可以帶蕭兄進來,想必是可以帶咱們離開的吧?萬一他一去不返,咱們豈非……,就算那少年真心打算幫助蕭兄,可萬一被那什麼朱少宏所害,該當如何是好?”
“無妨!就算那小子不回來,我也有辦法帶你們離開此處!不然,我豈會讓他安然離去?”篤定的點了點頭,蕭勉輕聲自語:“何況我倒相信:那孩子不會讓我失望的……若是連這點事情都辦不好,如何在大爭之世中站穩根腳?”
“這……,蕭兄莫不是在以此事,考驗那少年的心性、心計?蕭兄謀定後動,元仁自愧不如!”
“元仁兄過謙了!對了!你之前也受了創傷,可有留下什麼暗疾?”
“這還要多謝蕭兄相贈的靈藥,竟是如此神異!”這麼說着,孔元仁的目光掃視了一下動彈不得的石寅秋,頗有些疑慮的提醒蕭勉:“那傢伙,就這麼放任不管,不要緊嗎?”
“誰說放任不管了!等着瞧吧!他還有用呢!”從荊楚身邊站起身來,蕭勉毫無表情的目光在石寅秋身上轉了一圈,這才自言自語:“有些人,總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再說那石寅秋,雖然被鎮魂毒壓制的口不能言,卻並非就聽見蕭勉的話語。
一聽這分明是語氣不善的言辭,石寅秋忍不住打個寒戰。
如今看來,今日還真是在劫難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