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華絕面對褚雲飛的挑釁和嘲諷,一副老神在在的回道:“豬會飛,真讓你說着了,本小爺全身上下是沒一件上品法器,本少爺以前有的那些也全都……嗯咳……但是不怕告訴你,曹師叔祖這件飛行法寶的一半材料,都是本小爺家裡出的。本少爺要是想再要一件同樣的,那是分分秒秒手到擒來的事兒!”
華絕差點又在秦永秀的虎視下,在兩位兄弟面前,宣讀一下自己的光輝豔史,還好及時收住了。
不過後面這段自吹,現場四人都不相信,認爲華絕是在誇誇其談。孫豐照和褚雲飛雖然和華絕是朋友,也知道他出身一個不小的修仙家族。但修仙家族和一個修仙宗派,所擁有實力根本不能達到一個檔次。
大部分的修仙家族連結丹修士都沒有,更別說需要這麼多天才地寶才能煉製而成的法寶了。
這幾人的修仙界經歷都不是很足,所以人人都以爲華絕是在吹牛。當然,這種眼神沒能逃過華絕的眼神。他立時不買賬的要繼續和孫豐照、秦永秀等吹噓自己家族的實力如何雄厚。
但幾人幾乎就是在接下來的時間裡,遷就了華絕一下,敷衍一下他而已。也只有褚雲飛一直和他鬥着嘴,秦永秀倒是也不偏不依,兩頭幫,一路嬌笑着。
孫豐照話不多,一直比較沉默。通過這一年多的歷練,特別是在古戰場的探寶過程中,那位褚姓散修最後的背叛,讓他對修仙界的人情冷漠,多了分了解的同時,也對他人多了份戒心。
倒是儀表不凡,又英俊的楊白、曹啓文兩人,在上船後,就對孫豐照這個普通弟子很是感興趣。頻繁藉機靠近孫豐照這個小團體,想和孫豐照說上話。
這兩人突然變得說話得體,舉止也很是禮貌客氣。在剛上路就欲和孫豐照攀談了幾句。
只是這個傢伙似乎過於的客氣,又或者是孫豐照、華絕等人對他芥蒂很深,客氣歸客氣,但是卻很少接口與其多說什麼。也只有秦永秀,礙於面子,和楊白、曹啓文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上幾句。最後索然無味的楊白曹啓文兩人,也沒從孫豐照這裡套到什麼有用的信息,只能訕訕的走了。
飛舟在曹佳怡的*控下,離開嵩高宗,飛行一日不到。在日落西山時,突然,船頭就傳來一聲驚呼。
此時在船上的男女修士都涌上了船頭,立時在船頭站滿了一大羣男女修士。爲首的是一位少女打扮的迷人女子,一舉一動間,風情萬種,極動人心魄。
盧琪辛不知何時站在了孫豐照一行人的旁邊,一指着飛舟外的前方說道:“那就是大河了,聽說這是我們這一界混沌之際,仙界擁有大神通的仙師用人力爲人間開闢的,所以在我們修仙界也稱這條河爲‘天河’!”
盧琪辛這點在嵩高宗耳熟能詳的見聞,不知是否特意說給孫豐照聽得。就在另一邊的楊白、曹啓文投來詫異的眼光時,孫豐照倒是真的聽了這番典故,極目遠眺起來。
這條被修仙界人士稱爲天河的河流極爲寬闊,水面泛黃,所以民間也稱這條大河爲“黃河”。現在孫豐照他們乘坐的飛舟又正好已經飛臨這條河道之上。
現在雖然已經是傍晚時分,但在最低也要煉氣級別的修士眼裡,就算沒有光線,他們也能把河面上的一舟一船看得清清楚楚。
此時河面上也無個舟楫,正在他們懸浮在高空的飛舟下集合。對岸鬱鬱蔥蔥已經不是大平原的地貌,而是有了綿延的山脈,茫茫森林。
天河是整個神州大地上數一數二的大河,尤其是上下游的七八條支流,都以這條天河爲源頭,幾乎神州大地整個中原和北方的水系都是它的旁支。雖然他沒有橫穿南方的水系般水量充沛,亦也是天下有數的大河,無數凡人靠着這條河,繁衍生息的一代又一代的人。
正在欣賞“天河”氣勢磅礴的孫豐照等人,突然接到命令,他們要這天河旁留宿一晚。
雖然這座飛舟沒有孫豐照想象中的飛的快,但也未曾想,才飛了一日不到,離開嵩高宗勢力範圍千里不到,就要如凡人一般降落休息的。
但聽說這是此次帶隊元嬰修士曹佳怡下達的命令,衆人也不好說什麼,只能等着飛舟一點點往河中降下。也只有華絕不知有哪根筋搭錯了,湊在秦永秀耳邊,不知嘀咕了幾句什麼,就滿臉期待的往飛舟下方的河面尋望着。
等落下飛舟,撤掉光罩後,只見曹佳怡第一個飛出飛舟,對着河中一條最大的船樓,微張杏脣嬌聲道:“華師兄,佳怡這廂有禮了!”
“哈哈哈,曹長老怎麼還對華某這麼客氣,華某當年也只不過是恩師的記名弟子,哪配得上曹長老‘師兄’的稱呼。”
話音剛落,一個手持拂塵,頭盤道髻的修仙者,從這艘船樓中飛出,並很快飛到了曹佳怡身前。
船上的孫豐照等人,詫異的看着這個身穿玄色道袍不像道袍,員外服不像員外服衣衫的老者。除了在曹佳怡面前散發出結丹修士的氣息外,其餘紅光滿面,大腹便便的一切富態,卻都完全顯示着這人是個世俗富家翁的樣子。
等衆人陸續飛出飛舟,靠近了那名老者。孫豐照等人看到此名老者,或者是老道士的長相時,都覺得他很想華絕。只是一個年紀輕,一個年紀大而已。
“爺爺!”
一聲歡呼,立時解開了衆人心中的疑團。
原來這名富家翁老道是華絕的爺爺,知道華絕出身修仙家族,但從來不知道華絕的爺爺是個結丹修士,更少有人知道華絕的爺爺也是出身嵩高宗,並和曹佳怡等長老有舊,是師兄妹關係。
聽稱呼,華絕的爺爺好像還是盧萬天、曹佳怡等人師父的記名弟子。
雖然他的爺爺只是一個結丹初期的修士,但這份修爲在一般修仙家族中,已經可以鶴立雞羣了。
更和嵩高宗這樣一個大修仙宗派沾親帶故,在修仙界的實力自是不容小視。
隨着,華絕不守規矩的飛出飛舟,來到曹佳怡和華老頭兩人之間,一把撲進他爺爺的懷裡,哭着鼻子,撒起嬌來。
“沒規矩!”華絕的爺爺一把抱住華絕,欣喜激動不已時,嘴裡還責罵着華絕。
但曹佳怡很是會做人的微笑着輕輕道了句“無事!”,就玉手一揮,招呼飛舟上的弟開始列隊下舟了。
之後,秦永秀第一個作爲華絕的未婚妻飛下飛舟前的列隊,來到華絕的也有跟前拜見。接着就是曹啓文、楊白的等核心弟子,一個個以晚輩的身份,在曹佳怡的介紹下,飛到華絕爺爺跟前,一一見禮、拜會。
華絕這會兒膽子也更肥了,在曹佳怡介紹一衆核心弟子時,對於楊白、曹啓文等人擺出一張臭臉,站在他爺爺身後,一臉不肖的樣子。
但就算平日裡一直自視出身不錯的楊白的核心弟子,此時看向華絕的眼神,也不得不有了一絲慎重。甚至有些平日裡認識華絕的普通內門弟子,看向華絕的眼神裡,已經充滿巴結之意。要不是現在曹佳怡等長老、核心弟子站在他們前面,恐怕現在孫豐照身邊已經聚滿了奉承之人。
華絕的爺爺一看就像個行商多年八面玲瓏的角色,無論看出是否與孫子對不對味的嵩高宗弟子,都是笑臉相迎。甚至還對楊白、沈梓橙等未曾築基的核心弟子,一番華麗的讚揚,說的他們個個都是未來嵩高支柱。而後,又馬上招呼衆人都上他的船樓說話。
在一衆人飛向華絕爺爺那艘大船樓時,才明白曹佳怡何以這麼大膽,在天還沒全黑之際,就降落到凡人聚集之地。原來,華家不知動用什麼勢力,此處河道已經被他們家族的人封鎖。剛纔孫豐照等人在飛舟上看到的舟楫都是他們家族的。現在這段寬闊的河道里,已經沒有一艘外人船隻,都是他們家族派出的親信成員。
華絕此時雖然已經被刻意安排在一衆核心、築基弟子之中。但華絕好像不領情似的,故意等了等後面的孫豐照和褚雲飛。
甚至還叫了一聲一直不願多在衆人面前出風頭的孫豐照,硬是叫過他來。在到達船頭時,還不忘跟自己的爺爺介紹一番孫豐照和褚雲飛是嵩高宗內的生死之交。
孫豐照在詫異華絕這個小子很夠義氣,將好像一直鬥嘴的褚雲飛也列爲“生死之交”後,馬上拒絕了華絕爺爺的盛情,沒有留住在這艘漂亮舒適的船樓上,而是在吃完一頓從來沒吃過的世俗精緻宴席後,就和普通弟子一樣,挑了一間在河岸邊山崖上天然形成,但被華絕的爺爺派人清理過的洞穴,暫住一晚。
孫豐照最後的臨時居所,是一個山腰的洞穴。裡面很是乾淨,站在洞口從裡面往外一望,就能見到滔滔的天河,顯然這座山峰臨水而起,風景倒是極好。但是山洞裡只有十步見方,他勢必不能跟任何人同居一室了。
孫豐照倒是想來着,但妻子盧琪辛作爲核心弟子,又是築基後期的修士,自然不可能住到這種山野洞穴裡。她早已被華絕的爺爺盛情安排在他那艘華麗船樓的頂層,就在曹佳怡的隔壁一個舒適大房間裡。
孫豐照轉了一圈自己這個臨時居所,就踏出了的洞穴,眼前便是一闊。腳下的那條大河彷彿就在他所處的山峰前奔騰而過,和他之前預料的不同,這座山峰不是在天河河道的水邊,而是正處天河中央。這一段的水流特別湍急,在這座山峰周圍形成了無數大大小小的漩渦,時而有大魚躍出水面,看起來甚是肥美。
正看得入神的孫豐照,忽然洞府外有人喚他,卻是華絕來了。
華絕見孫豐照選了就近岸的洞府,在尋到孫豐照的身影后,眼神就是一亮,抿嘴嬉笑道:“豐照,你個死腦筋,有船屋不住,卻硬要來住洞穴,是不是貪圖風景好啊?……來,我找人給你佈置一下!”
華絕一手叉腰,一艘搭在所乘的船舷上,擺出一副富家紈絝子弟的摸樣,直接站在他所乘船的船頭,揮手招呼身後家丁摸樣的人,把船靠岸。
自己則率先飛進孫豐照的洞穴,衝着孫豐照微微一笑,就招呼了一衆登山而上的僕役一起動手。不過片刻就把孫豐照的洞血打扮的煥然一新,甚至還裝上了一扇大門。種種細微之處,都很見心思。
顯然華絕早就安排的好了這一切,這些家丁的僕役對孫豐照也極是恭謹,他們都只是凡俗之身,對能夠修仙的人當然敬若神明。
但孫豐照卻很是不習慣這樣的奢侈,他認爲只不過住一晚,沒必要這麼鋪張浪費。
看出孫豐照不適應的華絕在衆家丁退下後,拉着孫豐照坐下,笑道:“我們都是苦修求道之人,哪會有人願意做這樣的雜役?這是些人都家族中安排的下人,常年就等在這天河岸邊,隨時等候宗門之人的召喚。你可能入門晚,對這裡不大瞭解,凡是受命出門辦事的內外門弟子,經過這裡,只要發出信號,立時便有人撐船來打點,半點也不麻煩。”
孫豐照愕然道:“本宗之人出門還有這樣的好處麼?”
華絕卻繼續笑道:“也就只有在有與宗門有瓜葛的修仙家族勢力範圍內纔有,你以爲我們嵩高宗的人到那都能橫着走了……”
華絕在和孫豐照說笑一陣,接着解釋道:“當初我祖父在入了嵩高宗後,因爲家裡本來就是洛陽旺族,家人記掛祖父,陸續也把族中的人物遷居來,如此百年後,便在天河西上游自成一鎮,現在也有了數萬人口了。這些人雖然大多資質不成,不能求仙問道,但偶有資質出衆的子弟,就能就近送往宗內接受試煉,有幸的便能成爲那些外門弟子了。”
孫豐照通過剛纔跟華絕等人一道吃過一段由華絕爺爺特意安排的晚宴,倒也打聽了一些華絕家族和嵩高宗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