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叫喚兩聲褚姓青年後,孫豐照站起隨意在殿中走了兩步,就一個踉蹌,踢到了什麼東西。
“哎喲!”
孫豐照站穩後,立時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顆月光石。還好孫豐照已經在第一時間運轉過全身的法力,他匆匆探查完自己體內的法力保存充裕,並沒有因爲這次吸納傳送,而損失多少後,使孫豐照恐懼的心情好了很多。
月光石在孫豐照法力一催之下,整個殿堂就明亮起來。
“啊,這鬼東西怎麼也在這?……”
在殿堂內產生光亮的一剎那,孫豐照就看清了他踢到的是什麼。
原來孫豐照踢到的是那頭“雙頭腐屍猿蛇”的屍體,裂縫產生的颶風同樣將它吸納了進來。
孫豐照疑惑着這頭“雙頭腐屍猿蛇”沒被他的火球燒得灰飛煙滅時,猛一擡頭,就看見了一處牆角的血泊裡昏迷不醒的躺在那裡的褚姓青年。在孫豐照奇怪褚姓青年怎麼離得自己這麼遠時,也就快步上前查看了一下他的情況。
當孫豐照翻過頭朝下,整個臉躺在血泊離得褚姓青年。褚姓青年此時和孫豐一樣,早已沒有了堂堂修仙者的風采,他全身的袍子已經破破爛爛的不成樣子,代表身份高山冠的帽子也早已不知丟掉那裡去了。頭髮散亂,但被血水一塊塊黏答答的粘在一起,看上去很是骯髒、邋遢。
身上很多傷口流出的鮮血已經乾枯了,凝結成了一塊一塊的血枷,因爲之前同“雙頭腐屍猿蛇”戰鬥中斷裂的骨頭都是臨時接上的。現在在颶風傳送的過程中,有些再次斷裂、破開。不過只要保住性命,對於一個修仙者來說,修復這些傷處不是問題。只是現在的褚姓青年只能忍痛一段時間。
很快給褚姓青年的嘴裡塞入幾顆丹藥後,孫豐照就確認了他沒事了。只不過他的修爲沒有孫豐照高,所以還沒醒來。
放下褚姓青年的孫豐照皺了下眉,也顧不得這麼多,站定身形的孫豐照,緩步走到了殿門附近,擡頭仰視着仔細重新打量一番此間石殿。
看着看着,孫豐照臉上的疑色更濃了。
“這個殿堂除了這一扇殿門,就沒有其它出入口了。那麼我們和這些血液,還是那頭“雙頭腐屍猿蛇”的屍體,又是怎麼被送進來的,難道是從那個殿門外嗎?……但是那個殿門是關着的啊……”
喃喃自語幾句的孫豐照再次轉過身體,仔細觀察起這扇殿中的唯一門戶。這扇殿門小的可憐,頂多僅能讓兩人並排通過而已。這就給站在門前的孫豐照,一種極不協調的古怪感。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此門上除去那些噁心的鮮血,就可以偶爾看到有淡淡的紅光在流動着。但等他想定睛去細看時,卻又看不出絲毫的異處。一連幾次後,他暗自嘀咕了起來,難道這裡被人施展了什麼禁止法陣不成?
孫豐照低下頭,掃視了一下附近的地面,絲毫沒看出有人出入過的痕跡,這讓他眯起了雙眼。一道風系法術,吹開地面上的一層粘稠血漿,平整的地面上也彷彿有一層紅光閃過,但以孫豐照現在修爲和目力,很是難捕捉定格住這層好像一直在流動的禁止。
“真奇怪,就算是禁止,也沒聽說過會跑來跑去的,而且這地方好像也沒佈下什麼法陣,這禁止又從何而來?要說我們是通過一種類似傳送陣的東西,來到此地,那麼這裡怎麼沒有任何人爲佈下的傳送陣呢?”
一切匪夷所思之事,讓孫豐照一時想不明白。以他的見識和修仙經驗、經歷來說,這一些都是不可解釋的。
“難道這裡還有老的成了精的修士存在,是他將我們弄到這來,並一直在暗處戲弄我們……”
想到一種可能,意識到這個殿堂,這扇殿門肯定都是人類的傑作,所以這裡還有人存在,也是有可能的。
猛然驚駭的站起身,下意識的轉身,想看看身後有沒有人站在他背後時,孫豐照在轉身的一霎那,就感到了一絲的不妥。
“那是殺氣!”
當孫豐照一個神經質的回身查看舉動,卻看到一個人正舉着一柄利器作勢向他刺來。當孫豐照徹底轉過身時,只見一個人一臉擰笑着,面對着孫豐照,舉着一柄匕首,不退反進,忽然張開右臂狠狠的刺向了孫豐照!
“噗!”
那柄閃着寒光的匕首就照着孫豐照的心臟部位狠狠的刺了過來,同時孫豐照也藉着那寒光看清了對它突施刺殺者的臉。
他竟是孫豐照還以爲昏迷着的褚姓青年,那忠厚可愛的胖臉蛋已不復存在,換上的是一臉猙獰。可畢竟不知着褚姓青年的武技一般,匕首刺的部位,匆忙間有了偏差,還是孫豐照自然反應之下的勉力躲閃之下,終於避開了要害,匕首刺在了他的肩膀之下,心臟之上的胸膛鎖骨部位。匕首刺進去一半,卻感覺彷彿是被孫豐照的鎖骨卡住了一般,沒能在進入分毫!
而褚姓青年卻死死地用匕首頂着孫豐照一路將他猛力推着,撞上了那扇殿門。
孫豐照被這一刺和一撞得就覺得眼前一黑,一口鮮血噴了出來。孫豐照趕緊猛的咬了一下舌尖,人在強制不昏倒下,還努力推開了幾乎壓在他身上的褚姓青年。但對方在被迫離開孫豐照身體時,還是猛向前送着刺入孫豐照體內的匕首,甚至在被孫豐照推開時,扳斷了把柄匕首。
口中吐血,胸膛上從斷裂的匕首傷口處開始往外滴血的孫豐照靠着那扇殿門,巨痛之下,差點不支緩緩欲坐到。但稍一動身形,馬上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使一低頭的孫豐照馬上發現了自己鎖骨下的胸膛已被刺穿的事實,並且匕首的一頭已經牢牢地釘在那扇殿門上,使孫豐照不能隨意移動身體半分。
“你爲什麼?…….”
再看被孫豐照推開的褚姓青年,卻是一臉獰笑,手裡握者一柄斷的只剩下一個柄的匕首,冷冷道:“爲了你身上的靈丹、寶物,爲了這個古戰場留下的地下寶庫,你沒看出來,我們誤打誤撞之下,進入了這個古戰場的核心之地嗎?…….爲了這一切,所以……你必須死!”褚姓青年狠歷的咬牙切齒的說着,一拍儲物袋,復又拿出了那柄滿是缺口和裂痕,光華黯淡的中品法器“黃煥劍”朝着重傷的孫豐照貼了上來!
“呯!”
拼盡全力,用出“黃煥劍”最後一點威能的褚姓青年斬下這一劍時,孫豐照條件發射的放出了一個護罩。一聲巨響,兩項交實之下,爆發出如火光般的耀眼的靈力光華,濺灑在周圍的空氣中,很快消散不見。
但褚姓青年的拼盡全力的一擊,還是沒能破開孫豐照的護罩。只是在上面留下一道白色的凹痕,就差一點就能破開孫豐照的護罩,一劍將他劈成兩段。
“修仙界無友誼,呵呵,說得好,是我天真了......哼,老子的護罩硬扛過一頭二級牛臉靈獸和一頭三級雙頭腐屍猿蛇的一擊,都沒有破,你那把中品破法器是不可攻破的......那麼依照你修仙界無友誼的理論,你說我接下來又該怎麼對付你呢?......”
隨着孫豐照的話語,嘩啦啦的一片金屬聲在殿堂的血污石地上叮噹響起。褚姓青年手中的中品法劍“黃煥劍”隨着孫豐照緩緩擡頭和同樣冰冷的話語,碎裂了一地。
“呃!”
褚姓青年一擊不成,一口鮮血再次吐出,失魂落魄的拖着殘劍踉蹌後退兩步,一臉茫然、失魂的看着孫豐照身後的殿門。此時的褚姓青年半邊臉還有沒有來得及擦拭的血污,滿頭的束髮早已在之前就已散落下來,黑髮上黏答答成一塊塊的血水和汗水的混合物,身子虛弱的只是強制矗立在那裡,他臉在那一擊之後,已是變得毫無生氣,使他整個人看上去,像個地域來的惡鬼。
仍舊半靠着那扇殿門上,卻被那柄斷裂在他鎖骨下的匕首刺穿身體的的孫豐照此時再次喘息道:“你這一下雖然震傷了我的內府,這一刀還刺傷了我的胸膛。但最痛的還是我的心……我以爲,我們已經是生死與共的朋友…….”
“修仙界是沒有又以存在的,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修仙界只有利益,只有弱肉強食,只有不停的前進,提升修爲,與天地同壽,你懂不懂,你這個白癡……我更不需要朋友,只有你這種菜鳥,還在做夢,噢……”近乎癲狂的褚姓青年,張牙舞爪的說完這番論調時,又是止不住的吐了一口鮮血。
他同樣受了很重的傷,但沒有及時治療和處理,現在的情況只比孫豐照差,不會比他好。但他還是孤注一擲,選擇此時動手,刺殺孫豐照。
因爲就在當他醒來就看到身處的地方,就讓他欣喜不已的是,這地方應該就是傳說中上古修士修建修仙洞府,這個古戰場最值得探尋之地。在這種地方一定會有上古寶物、功法秘籍,他一定要獨佔,決不能在和孫豐照這個他早已看出的菜鳥分享。所以在他還沒有看清身處殿堂的情況,就不願再等的偷襲動手刺殺孫豐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