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豐照心中哼了一聲。其實在之前最後一個查看這些靈藥時,孫豐照早已開始在這株荷焚草上動手腳。他用神識就能吸納的“天穹法決”,分段已經不止一次吸納過這株荷焚草上的靈力。就算知道這株靈草李伯明他們勢在必得,孫豐照也沒想讓他們這麼便宜得到。最少也要吸走這株靈藥的一部分靈力,在之前的上臺查看這十株靈藥時,孫豐照就已經在做了。
但孫豐照一直做得很好,沒有窮吸狂納。而是在不影響這株荷焚草外表的前提下,悄悄的一吸再吸着。修士畢竟不同於普通人,查看與修仙有關的東西,通常都會先放出神識。所以作爲主辦方的星空閣纔會在拍賣這十株靈藥之前,開放禁止,讓有意購買的修士不但用肉眼近距離查看。還可以用神識探查。
甚至此時一築基初期和築基中期的賴月京、李伯明都感覺到了孫豐照在說話間,已經釋放出了神識,但也沒有引起多大警覺。
畢竟,這是一種作爲修仙者間習慣性的行爲。又有誰會想到,孫豐照竟能通過神識的觸碰,將這株靈藥內的靈力吸納走呢?
這時,面對孫豐照無知的言語,賴月京早已被氣得七竅生煙,氣咻咻的刷的一聲將紅布綢子揭開,吼叫道:“你看清楚!這是荷焚草!你那通白的是白蘿蔔吧?草!就你這土包子懂個屁,我還跟你囉嗦什麼呀?”
孫豐照卻是繼續一副堅持的哈哈大笑道:“不管怎樣,我的就是比你們買的這個好。你們倆可真是個傻帽!四百萬靈石買一株垃圾!”說着孫豐照還隨隨便便的伸出手在這株荷焚草上捏了兩下,皺皺眉,道:“貌似有些不一樣。”說話間,“天穹法決”全力運轉一下,一縷細細的卻精純靈力氣流霎時間勢如破竹的被他吸了進去!
“怎麼樣?我們這是垃圾?跟你家的垃圾白蘿蔔比較怎樣啊?哈哈哈……”賴月京難得佔了一回上風,見到孫豐照些吃癟的樣子,眼底精光一閃,心中無限爽快的大笑着。
倒是李伯明機警些,伸手一護賴月京手中的荷焚草,阻止孫豐照進一步的觸摸。但任他怎麼機警,也沒想到,他拍得的荷焚草內又被孫豐照硬生生割去了一部分靈力。
“果然不大一樣。”孫豐照臉色有些蒼白,收回手,摸了摸鼻子,一臉疑問:“看似同樣的東西怎麼會不一樣呢?”
此時的褚雲飛和華絕兩人也一臉白癡樣大感詫異的,湊上前來,嘖嘖稱奇着。這也造成了李、賴二人虛榮心頓時膨脹,大感有面子,哈哈大笑不絕。
良久,才帶着志得意滿的表情,狠狠的瞪了瞪孫豐照等人,道:“看夠了吧!你們是沒有吧?!眼饞吧?!嘎嘎嘎……”賴月京慢條斯理的在衆人面前將那株荷焚草放入一個特製的巨大錦盒內,收藏了起來。一邊貼防止靈氣外泄的符籙,一邊斜着眼睛看着一臉眼饞的華絕,頗有幸災樂禍之意。
華絕也是一臉挺配合的尷尬,心中卻是狠狠道:“老子陰不死你個白癡才叫怪!”
“哎,他們原來沒帶夠靈石啊……哎,我們願意接受買下,買下……哎喲喲…….誰捏老子耳朵…….”
在華絕繼續要搗亂之際,一隻小麥色的小手終於出現了。奇準無比的捏住了在大呼小叫的華絕。
“啊啊,老婆,你啥時候來了……”
“誰是你老婆?……”
不但秦永秀意外的出現在了這間房間,就連吳道子、盧琪辛也在秦永秀之後,也都寒着臉已經站立在李伯明包廂的門口。
人羣中還有一名長着四方臉的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結丹初期修士,一臉威嚴的瞪着人羣中的褚雲飛。
“師傅!”
褚雲飛此時早已沒了剛纔的活躍,活像老鼠見了貓一般,快步走到那名結丹修士跟前,唯唯諾諾的躬身叫了他四方臉結丹修士一句師傅,就乖乖的站在了那名修士身旁。
雖然他不忘向孫豐照等發去兩個眼色,但孫豐照等早已不用他使眼色,也明白了原來這就是秦永秀和褚雲飛的師傅,嵩高宗螺旋峰主事,三長老秦叔寶的大弟子羅無極了。
羅無極沒有理睬褚雲飛,而是對着李伯明和賴月京一抱拳道:“兩位少主,在下嵩高宗羅無極,小徒和這兩個宗門弟子剛纔多有得罪了……改日,羅無極也會會同宗門長輩,給你們上門賠禮道歉……今日兩位靈石不夠,嵩高宗願爲兩位少主擔保……”說着,又不動聲色的突然對着孫豐照和華絕一陣傳音道:“還不快走!”
“也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還大言不慚賠禮道謙和爲我們擔保呢,誰稀罕……”賴月經最後的譏諷之言,明顯說的不是很小聲,就是要讓羅無極聽到。
“賴師弟不得無禮,這位羅師兄可是嵩高宗一峰主事……”李伯明揹着雙手,看也不看正和他們打招呼的羅無極,不陰不陽道。
“切,不就是嵩高宗的一條看門狗嗎?”賴月經越來越膽大妄爲的說道。
客氣了幾句,正要帶領同宗之人退出壽嶽宗的這間包廂的羅無極只是身影一頓,卻沒有停下與李伯明、賴月經等計較什麼,而是很快的帶着一衆怒形於色的嵩高宗弟子離開了。
######有這麼一場敗家子大爭奪爲墊底,接下來的幾輪萬年靈藥拍賣雖然也均以不菲的價格成交。但卻並沒有太大的波動,自然也就不怎麼引起轟動了。
在結束這場拍賣會的當晚,壽嶽宗在東海一個據點的一間密室內,李伯明砸了身邊所有能砸的東西,以發泄着心中的悶氣。
他的一羣手下,一個個都寒顫連連的站在下面,大氣不敢多喘一口,更別說上前勸慰一下李伯明瞭。
這間密室內也就受邀而來的賴月京,因爲身份特殊,而沒有像那些壽嶽宗門人一臉的恐慌,並且還能安穩的坐在一張椅子上。賴月經此時早已收起了平日裡的紈絝樣,此時更是閉着一對眼眸,皺着眉頭,正在冥思苦想怎麼報復孫豐照、華絕、褚雲飛等人的大計。
在這之前,他們都已經在第一時間向遠在他處的宗門長輩發出了傳音符,將此次拍賣會的詳細情形,加油添醋一番彙報給了宗門長輩,要求長輩們給他們做主。
但他們彷彿有些等不及了,對嵩高宗孫豐照等這羣坑害他們的幾人,急於展開報復了。
“從今日起你們給我釘牢這三個人,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每天放幾個屁,吃幾顆靈丹,修煉幾次,去過什麼地方,和什麼人說話,我都要一清二楚,知道了嗎?”李伯明幾乎是用聲嘶力竭的吩咐完自己這些屬下。
“是,謹遵少主之命!”
這羣壽嶽宗弟子,在躬身應命後,就如獲大赦般,很快退出了這間密室。
“你怎麼看這件事?”
終於在恢復冷靜後的李伯明,轉首問到一旁的賴月京。落在平時,他是不太願搭理這位曹洞宗二世祖的。但現在形勢迫人,李伯明很是需要盟友。並且兩人在這件事上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他們必須站在一條線上,共同進退。
他們兩家的勢力雖然不小,但要對付的是一個嵩高宗。甚至在這件事上,兩人還懷疑還有星空閣的參與,所以兩人雖然急於報復,但也要慎重行事。
“此仇不報非君子……不過,伯明兄對於那個一直未曾露出真實身份的築基修士怎麼看?”賴月京陰狠的說完一句,就將心中的疑惑道出。
“是啊?這可能是我們報復三人中最難對付的一個……我懷疑,你之前在坊市碰到的那個用神通壓制住你的煉氣十層修士,和我們之後在聚寶閣碰到的,以及今日在星空閣拍賣場裡碰到的那個土包子,都是這一個人假扮。從一開始在聚寶閣出示這十株萬年靈藥,到今日把我們訛詐一番,都是一個事先設下的局……”
李伯明就是這種了,人是聰明的。但遇事不但會找理由把過錯推給他人,而且還特別能多想。
當然,那個賴月京也不是什麼好料,“對,我懷疑甚至那個吳曉靜都是他們一夥的,否則我們怎麼會被他湊到一塊兒,還稀裡糊塗的拍下了這麼高一個價格的荷焚草。”
這個賴月京更好,連吳曉靜和星空閣都一起懷疑進了。
“星空閣、嵩高宗沒有我們長輩到來之前,一時半會兒也動不了,唉……”李伯明無奈的一聲嘆息,道出着目前他們報復行動的最大困難。
“那就各個擊破,我們想對付嵩高宗那三個小子!”
“嗯,我擔心,那幾個小子,會在我們長輩趕到之前,就人家蒸發,被他們宗門之人藏匿起來了……”
“伯明兄放心,今日我也不是一無是處。在最後那三小子來我們包廂時,我已經在那個最胖,修爲最低的那隻豬會飛身上,悄悄種下了一道獨門印記……伯明兄你看……”賴月京說着,就突然把袖口朝下一揮,在一道灰色的霞光竄出,從裡面鑽出了一隻銀灰色的小鼠。樣子甚是精靈古怪,一到地面就到處亂嗅着。
“二級探靈鼠!”李伯明一語就叫出了此鼠的名稱。
“對,此鼠乃我從小圈養,現在實力已達二級。對於跟蹤我獨門留下的印記,會產生特殊的感應。無論那三小子躲到天涯海角,我們都能知道他們的行蹤……只要等到這三人一有落單的機會,以我們二人的實力,滅殺他們還不是輕而易舉……”
“好,沒想到月京賢弟,還有這手,真是太好了……”
######正當李伯明和賴月京密謀報復孫豐照等三人時,遠在東海外海的一座孤島深處,一間龐大的地下殿堂裡,也正由兩名實力更爲高絕的修士在談論到嵩高宗弟子。
“你說的那人,沒在到達嵩高宗弟子的人員中。我收到的消息是這個叫陳偉傑的嵩高宗核心弟子,早已在兩年前,就突然離開宗門,入世歷練去了。現在嵩高宗內幾乎沒人知道他的去向,連他的同門師兄弟,都不知道他在哪?看來你只有親自問盧萬天了,呵呵…….”說話間這名元嬰中期的英俊挺拔男子,一陣呵呵譏笑。說話的這位英俊挺拔男子,不是別人,正是東海一番霸主吳牙子。
在他對面正坐着一名同樣年輕英俊的男子。那名男子雖然與吳牙子一樣英俊,有着元嬰中期的修爲,但兩人的氣質有着明顯的區別。吳牙子一身滿是剛毅的男人陽剛之氣。而這位男子,卻是渾身透徹着書卷氣,他的嘴角常常掛着一抹讓人有些迷醉的弧度。
就算在吳牙子說到他經營多年的一些隱秘時,正在一張石桌上拿筆潑墨作畫的他,也只是頓了頓。擡頭瞧了一眼吳牙子臉上那說不出是嘲諷,還是微笑的笑意。他嘴角淺淺弧度更深了一些,讓對面而立的吳牙子,以他元嬰中期的修爲,忽然間一下子也在對面這名書卷氣很濃的英俊修士注視下,產生了些莫名的恍惚……
“你不要對我用你的天瞳眼好不好,我又不是女人。吳明,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你再敢用我會翻臉的……”在適應過一陣暈眩般的不適後,吳牙子一陣咆哮。
那名被稱爲吳明的修士,在嘿嘿一笑後,就伏下身,繼續着他未完的畫作。並一邊作畫,一邊緩緩道:“吳牙子,我也要同樣警告你一下,別在我面前隨意提起盧萬天這個名字,不要以爲你現在有了元嬰中期的修爲就可以隨意揭我傷疤了。不要忘記,是誰讓你有的今時今日的成就和地位……”
叫吳明的英俊男子,慢有斯里的說完想說的話。仍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但這些話卻讓吳牙子臉色鐵青,一副很是生氣和隱痛的樣子。但不知爲何,吳牙子好似對這個名叫吳明的同階修士很是忌憚,被對方揭了傷疤,卻不敢發怒。甚至對應這個書卷氣吳明的警告,連反駁都沒有,只是嘴角肌肉抽動着,有什麼不滿預備吐出,卻又很快強制壓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