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從聲音上判斷,那刀刃應該是劈在了什麼堅硬的東西上,可是從神識的感應來判斷,卻彷彿自己瘋狂灌輸過去法力的光弧刀,卻如同打在了一片虛空之中,毫無着力的感覺!
整個洞府的空間之中,就彷彿變成了水面一樣,輕輕的擋開這無數的兇猛攻擊。一口氣連續十幾下的光弧斬下,卻只在空氣之中點出了一個又一個的白點,並且很快隨着激盪出的空間波紋散開了。
曹啓文立刻停止攻擊,凝神看去,卻看見逐漸停止的青色光弧下,只見應該死的不能再死的孫豐照好好站在他眼前。
曹啓文一口氣劈出的十幾刀,每一刀都足以開山裂石,擊殺一名同階修士。但紮在對方的身體上,卻分明沒有一下真的劈中了孫豐照的身體!這個傢伙,居然不曾有絲毫損傷,只不過全身的衣衫在他兇猛的攻擊下,已經被刮出的氣勁打的支離破碎。
彷彿曹啓文的青弧斬就在距離對方身體大約只有那麼分毫距離的時候,刀鋒就被什麼東西擋住了!
“這!這怎麼可能!”
在收回光弧刀一看之下的曹啓文,一頭撞死的心都有了。沒宰了這臭小子也就算了,曹啓文一直引以爲傲的高級法器光弧刀,也在對方不知何種的護體防禦下,整個刀身上出現了無數裂紋和缺口。
更讓曹啓文眼前一黑的是,就在曹啓文收回這柄高級法器入手後,這柄曹啓文唯一的高級法器,立時在他的手中支離破碎,化爲的片片殘片,散落於地,只剩下一個刀柄在他手中。
“啊!”
瞪着已經泛紅的雙眼,曹啓文只見一身衣物破碎的可以的孫豐照身上,一套奇異的華麗鎧甲,將他的全部身體完好的包裹在了其中。
那淡淡的聖潔的白色光芒,就是從這套鎧甲上流出的。這套鎧甲流暢的線條,細膩而華美的紋路,都散發出說不出的優美的光芒,而那細膩的紋路,更是隱隱的含着一絲靈力波動!
此時,幾乎已經喪失理智的曹啓文,已經無暇分辨這套鎧甲的神奇,呼的幾步衝到也同樣傻愣着的孫豐照面前,將全身所有的法力集中的自己的右拳上,猛的擊向孫豐照的腦門。
“呯!”
不知這套鎧甲防禦能力是怎麼設置的,沒用任何法器的曹啓文這一拳倒是直穿那白色的光芒,呯的一拳直接轟在孫豐照的腦門上。
就感到一陣頭暈目眩,眼冒金星的孫豐照,隨着這記重擊,向後一路倒飛而去,直到撞在不大洞府的牆壁上,才從空中跌了下來。
詭異的是,孫豐照的這下受重擊倒飛而出,卻是在腦門黏住曹啓文擊打在孫豐照腦門上的右拳,一起倒飛而去的。
喉嚨一甜的孫豐照,在倒地時就從嘴角處涌出鮮血。而被曹啓文打中的腦門更有一股狂暴的法力直衝而入體內,卻立時被體內的“天穹法決”的吸納之力死死的吸住了。
孫豐照自不知剛纔曹啓文每一下攻擊所含的法力,已盡數通過已經那個和他肉體緊密結合在一起的金色鎧甲,送入了他的經脈中,積貯調動了“天穹法決”運行起來。
而此時曹啓文又以肉體打了他一拳,拳上的法力送入了孫豐照體內。單是這一拳,法力自也無幾,但孫豐照體內已經與他生命息息相關的“天穹法決”,卻以此爲引,走順了啓動修煉的通道。
此時,曹啓文身上的法力,便順着這條通道緩緩流入他的體內。
此時,兩人倘若各不使勁,只是這樣拳腦輕輕相對,孫豐照體內的“天穹法決”也不會狂吸窮納曹啓文的法力。
但此時的實際情形時,這兩人都在各自的驚訝中,第一反應就是拚命使勁,催動起各自的功法相抗。出現了又和當日範劍打上孫豐照情景相同的一幕,曹啓文的法力硬生生的被倒吸入孫豐照的體內經脈中。
這套“天穹法決”有如酒壺斟酒,酒杯欲不受而不可得般,悠然自得的在孫豐照體內運轉起來。
曹啓文之前法器攻擊時法力所失有限,也就未曾察覺。直到一拳轟在孫豐照的腦門上,便覺自己攻出的一股法力給孫豐照的腦門吸了過去。此時用力想抽回自己的右拳時,他每催一次法力,體內的法力便加快流失一分。
察覺到自身法力急瀉而出,登時臉色大變的曹啓文,越想抽身逃走,當此緊急關頭,又如何能將右拳抽將回來?
而且越是胡亂強行動用法力掙脫下,與孫豐照腦門相觸的右拳,這麼猛的一使法力,曹啓文只覺全身一震,登時便感到法力*而出。
“孫豐照,你敢……”
突然之間,猛覺體內法力、靈力源源外泄,曹啓文不由得,登時魂飛天外,一面運轉自己的功法,凝聚法力,止住外泄情形,一面哀聲告饒道:“放開我,豐照師弟快放開我……”
他這一說話,法力更大量涌出,只得住口,但法力還是不住飛快泄出。孫豐照自今日改練正宗的嵩高初級功法後,各處經脈之中已然如竹之虛,如谷之空,這時覺得這些經脈之中有法力被注入,卻也並不在意。甚至在他已經被兩位古修法力擴充過的經脈中,有點如飲甘露般,一副遠遠意猶未盡之感。
曹啓文只覺自身法力愈泄愈快,勉強凝結,試圖止住,但一呼一吸之際,法力便大量外泄。這時他早已忘了此行的制孫豐照於死地的目的,在偷襲不成反被吸後,也只求右拳能從對方像膠水的腦門上脫下。所以在孤注一擲之下,猛的一催殘存在體內的法力,但這麼一使力,牽動最後體內的真元靈力奔騰而出。曹啓文只覺耳朵中嗡的一聲,便暈了過去。
孫豐照一直以來也不曾想着要吸納曹啓文的法力,但自己啓動的“天穹法決”他一時想關,也關不上。在曹啓文暈厥過去時,他腦中突如電光般閃過一個念頭,急忙抓住他的右拳,心想着:“我何不用我的法力幫他拔?”當下使力將曹啓文的手腕往外拉抽,沒料想用力一拉之下,呼的一聲,曹啓文整個身子都被吸納的迅速乾癟下去了。
這一下實是大出意料之外,他一呆之下,一個“呃”的空靈,好似遠在天邊的聲音,在孫豐照的耳邊響起。
瞬間就將因爲太過猛力吸納而造成全身舒適的孫豐照,從彷彿躺在雲層中的軟綿,在這聲“呃”聲中打回地面。孫豐照滿心不情願的睜開了眼睛,就被一具滿是皺紋的乾癟的屍體給嚇了一跳。
便在同時,一道影子拉抽着一個金色的光核,一下就射出了孫豐照的腦門。在那麼一瞬間,孫豐照彷彿感覺到全身陡然一寒!就彷彿寒冬之中,自己陡然投身於冰冷的湖水之中,全身的熱力突然消失了一般。
可下一個瞬間,這寒冷的感覺驟然消失,周身變得一紅,一股血紅滾燙的光芒從孫豐照的腦門這跟在金光之後,流了出來,在那金色身影做出一個雙臂舒展動作時,又將孫豐照又彷彿被投入了火爐之中。
那種瞬間的冰火交加的感覺,讓孫豐照一陣焦急,哇的一聲,噴出了幾口鮮血,即將暈了過去。昏昏沉沉之中,似乎聽得一聲女子的焦急話語,“事不宜遲,快練起那套吸納法決。”跟着一片紅光耀眼亮起,驀地驚醒了孫豐照一切的感官、神識。
而整個孫豐照所住的洞府,此時已經在孫豐照腦海中那個女性聲音出現時,被吸乾法力的曹啓文身上,一個血符成功的從死的不能再死的曹啓文身上激發而出。並且馬上被激發旋轉,籠罩在孫豐照洞府上方,隔絕了所有聲音、法力波動的外傳。
曹啓文乾癟的屍體,也在被那名叫“隼”的女古修抽乾最後的精血,釋放出血符禁止時,化爲一堆粉末,隨風飄散了。
孫豐照在體內不知名力量強制催醒的同時,腦海中彷彿被人爲的又取出了一幅幅奇怪的圖形,這每幅圖上都是縱橫交叉的直線、圓圈和弧形符文。
孫豐照被激醒後,此時只能全神貫注的專注在閃現在他腦海中的這些圖文,並不自覺的伸出手指在空中虛點虛劃的跟着這些圖文抒寫起來。這些不知是字是圖的東西,潦草不堪,有些倒是很像孫豐照會寫的“天爵文”。但大部分還是他熟悉的在古戰場地下遺蹟裡見過的上古符文,對這些符文,他會的不多,有些圖字便不識得,只好強記筆劃,胡亂念成個別字充數。
此時也不容他有時間來對照?記得沒半點錯漏全無根本不可能。他跟着彷彿指引般一遍又一遍,不知比劃了幾多遍,幾乎倒背也背得出了,這才緩緩坐起身來,結出一個不是他本意的結印,開始施展一套他從未修習過的功法。
孫豐照只覺眼前那兩道光亮和虛影都被他強大的法力倒吸着,那血紅的光亮還好像幫着他一起在倒拖拉那金色光影一般,使得孫豐照體內法力鼓盪,比先前更加難以忍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