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點,竟然都是一個個的狼人守衛,在孫豐照努力的將頭再擡高些的時候,就見到了更爲驚人的景象。
整座巨塔似,高聳道雲霄中的麒麟宮,自下往上,每一層墨綠的禁止內,都有一圈圍繞着宮塔的黑點守衛。
孫豐照的所處的這一層只是一個開始,上一層就可能出現人類元嬰、化神期修士組成的守衛軍士,在上面一層又化形靈獸組成的部隊……
就這樣一層接一層,這些守衛除了剛纔站大門的兩個外,其餘都是懸浮在每一層的半空中,或持矛,或持戟的守衛在每層的宮殿外。他們就這樣將整個麒麟宮上下,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些都是你的屬下?……”孫豐照驚訝的問道。
孫豐照的驚訝馬上就迎來了宇文極的笑答:“對,這裡三千部衆,只是我私家衛隊的一部分!”
“一部分!你幹嘛派了三千手下,來麒麟宮,還把這圍成這樣?我記得初來麒麟宮時,沒見過這些守衛的?”
“對,自從白陰明來過後,我就加強了對此地的防務和守衛!他們都是爲了保護你,而被在一年前派遣到此地的!”宇文極一點不迴避,不閃躲的回道。
“保護我?”孫豐照卻對宇文極的這種說法,驚訝之餘,直接選擇嗤之以鼻。
“明明是囚禁這我,還說是爲了保護我?嗯,宇文極明知道是聖皇身邊的人,來看過我。還敢如此公然圈禁此地,看來聖皇和這個宇文極之間的關係,也如我揣測的那樣,早已不是數億年前那樣的親密無間了!”孫豐照暗忖道。
但就在孫豐照暗忖之時,看着孫豐照的宇文極,經過了短暫了沉默後,擡頭環視一眼上下三千屬下,滿意着屬下的表現,擡手一揮之下,隊伍之中陡然爆發出了沖天的怒吼和歡呼!
“大將軍萬福,戰神之軍永勝!”
終於,噹一聲嘹亮的嚎叫,在第一層懸浮在圍牆上的守衛隊伍的左翼傳來響起的時候,上下守衛隊伍裡,立刻呼應般的響起同樣雄壯豪邁的吼叫!
“大將軍萬福!戰神之軍永勝!”
從第一聲嘹亮的咆哮,帶着暴虐戾氣和無數的吼叫傳遍了整個麒麟宮上下。頓時,所有上下萬丈的守衛三千兵士,千聲發出了同樣的吶喊!
“戰神之軍永勝!”
轟然如悶雷一般,從兩翼向中間涌動的聲響。在一片聲浪之中的人,都感到了一陣高過一陣的震耳欲聾,甚至還勢有掙碎麒麟禁止防護之勢。
那些人、獸兵士們,在叫到興奮處時,揮舞起自己的大刀等隨身兵刃,用刀背等奮力敲打自己的盔甲,發出的乒乒乓乓的聲音,和無數靈光的爆裂、四散,造成整個麒麟宮上下,像煙花一樣,霎時好看。
無數嚎叫的聲音,將在最底層的孫豐照耳膜就差點沒震破。還有人用力的捶打自己的胸膛,聲浪一波一波,此起彼伏,孫豐照一下錯覺以爲自己正身處一個真實的戰場之上。
“我以前擁有過上百萬這樣的屬下,那得勝時呼喊的聲浪,才叫一個聲勢浩大。今日這點只能算是小兒科了,怎麼,你有點受不了了?…….”
在孫豐照再次擡起頭時,就見到了志得意滿,神采飛揚的正在自誇和嘲諷孫豐照的宇文極。
孫豐照也馬上不甘示弱的還擊道:“可惜,你現在只是個被削了兵權,閒賦在家的大將軍,沒有千軍萬馬供你調遣了……”
“大膽你個…….臭小子……”
宇文極罵孫豐照這句時,咬牙切齒,但又不能讓屬下看見,所以不得不在暴怒剛起時,就降低了聲貝。
在宇文極暗恨的瞪了孫豐照一眼後,就轉身負氣的朝大門處走去。
扳回一程的孫豐照,笑的很是得意的搓了搓雙手,再看了一眼,那些三千軍士後,就跟上宇文極的移動,上下一致的移向了大門處的禁止障壁處。
大門處,兩名伺候孫豐照一年有餘的天狐美婢,已在那裡等候。在宇文極走近時,就躬身爲宇文極推開了院落的大門。
“吱呀!”
大門緩緩向外打開,一道強烈的金光衝進院落,讓久違外面聖界的孫豐照,很是不適應的一陣炫目、刺眼。
就在這時只見宇文極隨手的向門外一揮,麒麟宮所有的禁止和光亮,就在他一揮之下,全部被驅散而盡。
在孫豐照再次陣眼時,籠罩麒麟上下萬丈的墨綠光幕,以及剛纔的金光,都已不復存在。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祥和的自然光線,藍天、白雲,隨處可見漂浮着的濃郁靈氣和夾雜其中的天地真元靈力,以及高聳的塔樓似的的宮殿。那些“略矮”一些的民房,因爲還有宮苑門外的圍牆擋着,所以還看不太清楚。
在麒麟宮門外,是一片百丈的廣場,和一圈在下界堪稱高山似的圍牆,隔絕着外界、市井的喧囂。而孫豐照此時站着的地方,是數十座連接數個方向宮門的拱橋。
拱橋和廣場都有隔法石鋪成而成,拱橋下流水款款,無數種色彩斑斕的靈魚,遊動其間,啥時好看。
但在這如此寬廣的場景下,卻只有稀少的人車在那裡。
“真是浪費!”
孫豐照嘟囔一句,就見到了停在他所站拱橋下的一輛獸車。
孫豐照也算見過修仙界奢華獸車的,但無論是龍瑩的龍王鑾駕,還是龍七命的太子座駕,都不能跟這輛車相提並論。
這輛獸車,無論從拉車的靈獸,還是車架的裝飾,都透出着華貴和精緻。這輛精緻的四輪車架,是用最上等的材料製成的。凝重而帶着高貴氣息的玄黑色車身,還有車廂上的精美的雕刻,描金的符紋,無一不彰顯出這輛車架的精美、華貴。
就連那頭拉車的靈獸,也彷彿極爲和這輛車合拍,無論從大小,還是體表的顏色,甚至溫順的程度,都彷彿是爲這輛車精心挑選的。
宇文極已經走到了那輛車架旁,四名身着血甲的侍衛正在向宇文極行禮問安。還有一名身着龜紋袍服,手持一根拂塵的中年人,也站在那裡,彎腰躬身,對着宇文極極盡禮數。
而這個中年人,孫豐照前不久剛見過。這不是那個在聖旨上傳旨的人嗎?
“他叫健太,是聖皇陛下御前的聖殿太監總管。他們都是專程來接你的!”宇文極沒有多搭理這些侍衛太監的禮數,而是口氣很是不屑和冷漠的側身對着站在拱橋上發愣的孫豐照道。
“小金主,我們該下去了!”
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身後兩美婢的提醒,孫豐照才醒悟過來的,快步走下了拱橋,來到車架前。
“恭迎公子,奴才健太,與血煞侍衛,前來護送公子入聖殿覲見!”
這位健太雖然嗓子尖細,讓聽者不是很舒服。但此人顯然是個極爲會說話和見風使舵之人。
他在面色不善的宇文極面前,巧妙的迴避了孫豐照那三分之一尷尬的身份問題,直呼他爲公子,而沒有提及孫豐照那三分之一親金主身份的尷尬,讓所有在場之人都爲之大鬆一口氣。
因爲在這之前,聖界已經對於孫豐照這尷尬的身份,做了諸多猜測和討論。有很大一部分言論,都以傾向於稱呼孫豐照爲“親金主”殿下的了。
但霸氣之極,爆裂之極的宇文極,可不是個好對付的聖界大人物。健太等在接到這份任務後,就一直擔心着宇文極的阻撓,以及蠻不講理。
他們這些人微言輕的小人物,要是惹惱了聖界這位戰神、殺神,以及第一不講理的粗胚,他們把命擱在這都是有可能的。所以健太等再來這之情,可是斟酌、籌劃了半天的。
但在剛纔聽到麒麟宮守衛的吶喊聲,以及看到現在跟隨在宇文極上下左右的三千守衛,還是心裡一個勁的打鼓。擔心着這個宇文極再發點什麼神經。
果然,不領健太這份識趣之情的宇文極,他在大袖一拂之下,就走進了正在靠近車架的孫豐照和那輛車架的中間。
“碰碰!”
宇文極隨手敲擊了兩下那輛車架,就笑着對孫豐照道:“這車雖然華貴精緻,但我怎麼看,這輛車都充滿了胭脂味、女人氣。孫豐照,你是不是個男人啊?”
孫豐照一聽宇文極這話,雖然已是明顯聽出其中隱含下文的含義。但還是在宇文極這樣不舒服的問話下,被一下激將的立時生硬迴應道:“你什麼意思?我當然是男人!”
宇文極對於孫豐照語氣的生硬,並沒有生氣。相反,宇文極在孫豐照回答後,微微一笑,再次指着那輛車架道:“是男人,就不會坐這種娘們纔會坐的車架出門……”
宇文極此話一出,立時引得那站立在車架四周的血煞衛和那健太,臉色一僵。
孫豐照也是一愣之下,就反問道:“那我如何去往聖殿?”
“是男人就應該做這個!”
宇文極說着隨手朝着宮前廣場的一側一指,孫豐照等順着宇文極所指方向,扭首一望,只見不知何時,已有宇文極的兩名私人護衛軍侍衛成員,正牽着一匹戰馬,靜立在那裡。
孫豐照一見這匹戰馬,就心生出一陣驚喜來。這匹戰馬可不同於孫豐照下界見識的戰馬。
此匹戰馬,不但渾身披甲,還生有一對白色的翅膀,和一個晶瑩的獨角。
此時看着孫豐照心生喜愛的宇文極,將手一招,那兩名侍衛人員,就牽着這批戰馬,緩緩走向了孫豐照等人的存身處。
隨着這匹戰馬的靠近,孫豐照不但對這匹戰馬看得更清楚了。此匹戰馬的神駿程度,越發的讓孫豐照喜愛起來。而且,隨着大膽的孫豐照釋放出神識,略一探視這匹戰馬,就發現這匹戰馬天狐族靈獸的氣息,以及化形期一層的不俗修爲和它通體雪白的可愛來。
“這馬是……”
“天狐一族是罪民,雌的通常只能爲婢,雄性的被我們冠以特殊禁止,終身爲奴。分配到我這裡的天狐雄性,我都將他們化成坐騎來使用。”
在孫豐照還未提出疑問時,宇文極的解釋已經清楚地到位了。
“哦,那天狐族可真可憐……”
孫豐照的感嘆,立時引來健太和靜立在其身後兩名侍女的驚訝側目注視。甚至那匹走進的天狐戰馬,也因此愣了愣的,擡起馬頭看了孫豐照一眼。
但在其眼神中剛閃現的感激之意時,其後的兩名侍衛的鞭子就已經抽打上來了。
“啪啪!”
“希律律!”
“住手!”
伴隨着天狐戰馬的慘叫,孫豐照立時義正言辭的阻止和喝止住兩名侍衛的施暴。
“它做錯了何事,你們要這樣抽打它?”
孫豐照在下界就沒過坐騎,當年的小角或許可以作爲孫豐照的坐騎。但孫豐照一直將小角當成朋友一般對待,從來沒有將它當坐騎使喚過。
今日一見這些侍衛,動不動就抽打這匹天賦族變異的馬匹,立時引發了孫豐照的憐憫之心。
那兩名侍衛可能平日裡就是這麼馴馬的,用鞭子抽打可能在他們看來是最爲稀鬆平常之事。但今日卻被孫豐照喝止,也是在一愣之後,舉着一條條烏黑的靈鞭,不知所措的看了看孫豐照。
那種靈鞭,孫豐照還是見過的。這不就是宇文極用來教訓他,打他屁股之物嗎!
那兩名侍衛,可能也是略知一二孫豐照的特殊身份的,於是也不敢頂嘴,或是支聲的,轉而望向其後微笑着的宇文極。
宇文極在對他們擺擺手,示意他們依照孫豐照之言,放下靈鞭退下後。
宇文極就走到了孫豐照身側,眯着眼睛深深看了孫豐照一眼,低聲嘟囔一聲,“和堯兒一樣有憐憫之心!”莫名的話語後,就轉而臉色一正,問道孫豐照:“你喜歡這匹天狐馬嗎?喜歡我就將這匹天狐馬送與你…….但你必須騎着它去聖殿,而不是坐這輛娘們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