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呯鈴乓嚷……”
孫豐照被宇文極反手擲回的身影,再次撞破藏寶閣二層的一處禁止牆壁,撞翻了裡面已是凌亂不堪的陳設、書籍、材料和禁止。一路翻滾着,再次從之前那個兩層間的破洞滾落,砸回一層的深坑裡,發出驚天動地的一聲巨響,將一層的玉臺震塌無數。原先的那個凹坑,再次下沉半丈不等。
全身剛纔還沒好的疼痛和斷骨,再次襲身、骨裂。這次宇文極丟的不怎麼好,還將孫豐照原先折斷的手臂,再次碰撞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太媽的,都把老子當球了啊……難道你們以爲擁有不滅法體,就不怕疼了嗎?…….”孫豐照咬牙切齒的躺在那片低凹的地面,疼得眼角含淚,面孔扭曲的抱怨道。
孫豐照縱然再硬氣,也受不了這種連番的重擊,“哼”了一聲,就一時之內再也爬站不起身形來。
孫豐照一時也只能就這樣躺着,調動法力,配合着逆天的不滅法體的自動癒合、修復之術,等待着自己肉體上所受傷痛的癒合、恢復。
但就在這個時候,又一聲孫豐照熟悉無比的弓弦聲響起在樓閣之外!
“嗡!”
這個聲音遠遠傳來,孫豐照的神經立時被牽動。那肯定是來自哪透明人手中的弓矢之音,作爲能做出等同於聖弓神通威能的寶物,孫豐照是有着無限好奇,要去再次一探究竟的。
畢竟,孫豐照對於聖弓的瞭解,都是來自修爲高於他的長輩級的轉述和傳授。還沒有一個與他擁有威能幾乎等同的修士,使用過與他相同這種寶物的情形,所以在之前透明隱形人,也施出彎弓搭箭的神通動作時,就已經勾起了孫豐照無限的探視之心。
只是當時孫豐照身處混亂威脅之中,根本沒能探視清楚那個透明隱形人使用的弓矢是什麼樣子的。
此時,又聞此種弓矢之聲,孫豐照又豈能放棄。
於是,將心一橫的孫豐照,立時停了療傷,忍着鑽心的疼痛,外放出神識,查探外部的情形。
無論宇文極再厲害,在那個透明人等同與孫豐照聖弓之威的弓矢之下,想來也是一場勢均力敵,很是好看的比鬥。這兩個傢伙,誰死了孫豐照也不會覺得可惜,甚至還要歡慶呢!但這種絕世強者的比鬥,和那柄與他有着異曲同工之妙的弓矢全貌,孫豐照決不能、不容錯過!
孫豐照咬牙狠狠從坑中站起身來,外放的神識在孫豐照啓動的令牌下,外放到藏寶閣外,穿透禁止範圍時,正好看見,已追出幾千丈遠的宇文極挺起胸膛,迎着射來的那一片白光,再次施展出令人叫絕、驚歎的神通威能!
“呯!”的一聲,白光箭矢直接射在了宇文極的胸口!他表層的衣袍,瞬間就在白光之中化爲了粉末!
隨後是裡面的一見血色鎧甲,也只是瞬間就碎裂掉了!
“咔“的一聲清脆的聲音,這個聲音落在孫豐照的心中,卻充滿了絕望的一種悲痛感……
穿在宇文極身上的戰甲,這個聖界的絕世強者,一代戰神身上的戰甲……竟然就這樣被打穿了?
就算是孫豐照穿在身上的聖甲,也不會如此輕易被打穿呢?更何況是聖界第一戰神,第一殺神宇文極的呢?
一股白氣似的光箭,的確真的就這樣直接穿過宇文極的血色戰甲,刺進了宇文極的胸口裡。孫豐照此時甚至來不及調整神識外放的視角,去查探放箭透明人的情形。只能將注意力集中在宇文極身上的,此時就只見他人也跟着“轟“的一聲,彷彿受不了此一擊的,兩眼一黑就被往後撞飛了出去。
這一飛,就足足飛出了數十丈之遠!宇文極人在半空中,就口中噴出了一大口黑色的血液,那血液噴出來,瞬間就凝結成了一塊塊血冰塊!
宇文極的身影被擊打的砸在某處虛空上的時候,利用神識觀戰的孫豐照卻是突然痛叫一聲,彷彿他的骨頭和內腑受此一擊,一下又多斷了好幾根,及受了重創一般。
而弓身身的宇文極,卻不像孫豐照那般痛苦。只是胸前的那一片戰甲,在此時分作了兩半,眼看就要脫離他的身體,掉落虛空之中!
但在宇文極緩緩站起的身子時,胸腹前的傷口雖然深可見骨。但是傷口處卻已經凝結成了一片血冰晶,卻將那件分家的血甲粘連在一起!就連其胸腔內的鮮血都不曾流淌而出一滴,而這些還連接在一起的血液、肉體和血甲,彷彿有生命一般,又想原本就是一體的一眼,全部變成了一層血紅色的冰霜、冰晶,竟然就此開始癒合傷口的同時,也將那件被破壞的血甲修復,重新彌合在一起,長回到宇文極的身體上。
“好樣的,再來!這已是老子上億年來的第二次受傷了,這些年你倒是有些長進……等你施射完了,就該輪到我了…….哈哈哈…….”
“嗖嗖……”
就在宇文極安然無事的大笑時,那白色箭矢的接下來神通也展開了。他們竟然和孫豐照展現的聖弓後續神通一樣,具有再次折返、分散成箭矢雨的攻擊。
不知是不是宇文極畢竟受了傷,在這一輪的箭雨攻擊中,終於才彌合的血甲,沒能擋下所有白色光箭。血甲不但再次被射破,他的肉體也是再次呈千瘡百孔的血濺狂飆着……
但看得一清二楚的孫豐照,一點都不擔心這個宇文極的存活問題。因爲看到現在,孫豐照很清楚宇文極都沒回過手。甚至他身體上的基本防護都未成開啓過一星半點,只是一味的承受着透明人的狂暴箭雨攻擊。以他不滅法體的機能,和已經成爲本命的戰甲,與箭矢對他的破壞力,競爭着速度。看是他的恢復速度快,還是箭雨的破壞速度快。
在箭雨一停時,也果然印證了孫豐照的估計。只見恢復速度還是超乎孫豐照想象的宇文極,在箭雨一停時,就一挺身,在肉眼看得見的速度癒合的身體。以還在飆血的傷口,就揚起一陣宇文極的狂笑之聲。宇文極也在這陣狂笑中,化爲一道血驚虹衝了出去,迅速消失在孫豐照的神識探查範圍內。孫豐照的神識甚至沒跟上他突然啓動的速度,以及也沒能在神識外放範圍內,找尋到那名透明隱形人的蹤影。
這就是戰神!任何一個對手,在看着一個不死,卻血淋淋的對手向你撲來,總是令人膽戰心驚的。
想來此時透明人正在狂逃,而宇文極則在後面狂笑着一路緊追不捨。
這副可以想象令人不寒而慄,或者在孫豐照看來是有趣的情景,就不管孫豐照什麼事了。這也是他目前修爲能力範圍之外所能做到的事,見不到那柄弓矢和兩大高手、強者間的比拼,固然可惜。
但身體的傷痛的提醒,已經到刻不容緩的地步。因爲堅持到此時的孫豐照,已是受傷身體的極限。加上剛纔宇文極受創,他孫豐照卻會感同身受的疼痛,更是對孫豐照本意千瘡百孔的身體一種雪上加霜的摧殘。
“嘭!”
在孫豐照再次跌倒在那深坑中是,發出一陣悶響後,整個藏寶閣就此陷入了一段沉寂中…….就在孫豐照躺在深坑內,療傷進程漸入佳境時,突然一聲長嘯撲耳而至。宇文極人可能還很遠,大那股氣勢迫人的血煞戾氣,卻一籠罩住這個藏寶閣後腦,對着躺在底層的孫豐照撲面而來,正在修復身體和法力中的孫豐照心裡一沉,急忙又一張口,一道粗若手指的金弧狂噴而出。四周金光微微一閃之後,但那些蘊含巨大靈壓的血煞戾氣,仍若無其事籠向他的全身。
於是孫豐照想也不想的雙手一揮,兩口七絕飛劍劍影彈手射出,照着四周的血煞戾氣,就一陣亂砍狂劈,以驅散對他的壓迫。
在孫豐照終於抵住這些超強的血煞戾氣時,宇文極巨大的身影才跨入了藏寶閣一層的大門。
宇文極去而復返,顯然是追丟了先前的透明人,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一進藏寶閣的大門,尚未等孫豐照從地上爬起,已將灼灼眸光落到孫豐照身上。
在慌忙爬起身的孫豐照,而未站實時,宇文極已經忍不住的發聲高呼質問道:“剛纔那人問了你些什麼?你有與他說了些什麼?”
孫豐照連被人兩次扔坑裡,摔倒皮開肉綻,心中早已是很不爽了。又沒看到相看兩大高手對決,和那柄透明隱形人所持與他聖弓擁有相同威能弓矢的樣子。此時又逢宇文極口氣如此不善的質問。這馬上勾起了孫豐照的那點僅有的驢脾氣。
“管你屁事!”
好乾脆的回答,同時也是好衝的回答!
孫豐照才展開的這點性格,就被一愣後的宇文極,一伸手吸納過來,將孫豐照再次如小雞,如一顆皮球一般抓在了手中。
孫豐照很快也爲自己的這次小小性格的展現,付出了終身難忘的代價。
“啊,啊,啊…….你打人……喔喲喲,我的屁股啊……宇文極,你又不是我師傅,又不是我老爹,你憑什麼打我……?”
面對孫豐照的控訴,宇文極非但沒有停手。還一度把孫豐照的法力封住後,好好進行了一場體罰。
他還和盧萬天一樣,不知從哪裡找了一根刑具。那根刑具和盧萬天當年不一樣的是,宇文極這跟不知是不是修竹製成的,他的這跟沒抽孫豐照時,就是血褐色的鞭子。
宇文極利用這跟刑具,狠狠的給孫豐照的屁股上了一課什麼叫“竹筍烤肉”和驢脾氣亂髮作的代價。
宇文極打累了,才扔下皮開肉綻的孫豐照。特別是那片屁股之上。
“這是我從你身上搜出的拓文,我整理了一下,其中有一部分是堯兒的日記,你好好看看吧!”
宇文極說着扔給孫豐照一本由矛鱗石製成的傳承書籍,但在臨行前,環視了一眼被搞得亂七八糟的藏寶閣。重哼一聲後,一舉他的右巨掌,那些被撞碎,弄亂的傳承書籍、材料、書簡、兵器等統統一下吸納到掌中。
並在一陣揉搓後,將它們揉成一個巨球,一把扔給孫豐照,準確無誤的射末入孫豐照的一個儲物盒內,不見了蹤影。
“你接下來的日子,就呆在這裡,把這些東西整理乾淨。這塊令牌我沒收了,在沒我同意之前,你沒吧這裡恢復成原樣前,那也不許去!”
宇文極說完就轉身氣鼓鼓的走了。留下孫豐照在一層那個深凹坑之內,差點沒氣炸了肺。
“宇文極,你個老變態,快放老子出去……你他媽算哪根蔥,憑什麼拘禁老子。我又不是你兒子……”
孫豐照的抗議和憤怒,在藏寶閣的整片空間內久久飄蕩着。但卻一點沒有招來同情,或是支持。甚至連慢步在玉橋上宇文極的身影,都沒有一點停頓,或緩慢一下的樣子。
在宇文極的身影徹底消失在依門而站孫豐照的眼眸中時,孫豐照也喊累了。
“咕咚”一聲,孫豐照再次像是吃了極酸的橘子一般,趴在藏寶閣的大門口,小嘴聚成一個小O型,呼痛半天。
######“這個本子裡寫的什麼呀,這是一段段堯留下的行軍日記!這給我看幹嘛?我又不是你兒子,你個老瘋子…….”
這是三日後,傷勢盡復,修爲、境界完全恢復到巔峰狀態的孫豐照,在空蕩蕩的藏寶閣上下兩層樓閣內,仰天大吼大叫着。
這般如此,孫豐照近日已經越來越頻繁了。這倒不是孫豐照瘋了。而是因爲三日來,用盡各種方法,都無法脫困,氣得、無聊的實在透頂的孫豐照,尋求的一種發泄方式。
而且他堅信,這個已被宇文極變成血禁空間的牢籠,無時無刻不是在宇文極的監控之下的。所以他抽空就罵上這個聖界戰神一兩句壞話,以泄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