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本以爲敵方損失一個大乘期再加上八劫散仙也受了重傷,他們應該短時間之內不會再次來攻,但是沒想到幾乎一夜未閤眼的劍宮弟子們在清晨第一縷陽光照射的時候就發現了護山大陣外密密麻麻的人影。
慕長老皺起眉, 他昨日裡也受了些傷, 不過並沒有大礙。
葉漣站在他身邊心中感到一絲不安:“長老, 葉漣覺得事有蹊蹺。”
“確實, 他們昨日損傷慘重, 理應不會這麼快捲土重來。現在只能等待宮主了。”慕長老語氣沉重。
然而就在一衆長老弟子等待天劍出現壓陣之時卻驚訝的發現出現的是另一個人,他相貌年輕,分明是個男子卻有着陰柔之氣, 而他的眉心閃爍着代表九天劍宮之主身份的劍印。
九天劍宮唯一的一位大乘期劍修吳越長老頓時怒目而視長劍相對:“鳳長溪你對宮主做了什麼!”
“鳳長老?!”一些弟子甚至長老都感到不可思議,他們想不到鳳長溪那張老橘子皮年輕時候竟然也是陰柔俊美, 而更多的是對鳳長溪眉心劍印的疑惑和憤怒。
“呵!宮主……?”鳳長溪陰翳一笑, “現在我纔是這九天劍宮的宮主, 吳越長老,你可把眼睛擦亮了些!”
“狗屁!”吳越長老啐了一口, “我吳越只認天劍爲宮主,別以爲什麼玩意兒搶了宮主的劍印就能大搖大擺做人了,你鳳長溪就不是個東西,虧得宮主這些年從未虧待你,真是個瞎眼玩意兒。”
“啊哈哈哈!”鳳長溪氣極反笑, “照你這麼說我還真得感激他了!可惜啊, 九天劍宮自古的宮規便是持劍印者即爲宮主, 你憑何反對我!”
吳越長老不屑一笑:“我劍宮之主從來都是宮中修爲最高者, 你一個渡劫後期的玩意兒也想當宮主, 呸!”
幾個同樣是渡劫後期玩意兒的長老面皮一抽,這地圖炮可開大了。而連渡劫後期都沒有的不是玩意兒的慕長老就==。
鳳長溪不動聲色直接放出自己真正的修爲, 瞬間八劫散仙的威壓鎮壓全場,吳越長老此時也沒有話了,八劫散仙還真就是現在劍宮中的最強修爲了。
沒想到這鳳長溪居然隱藏這麼深,不少長老都在心下琢磨着。
“吳越長老可還有話說,若是沒有便收拾下自己,免得還要被外面的人看了笑話去,平白丟了我劍宮的臉面。”鳳長溪面帶微笑,但話語中卻帶着威脅,現在是大敵當前,內鬥只會消耗劍宮內部的戰力而便宜了那些人,他就是掐準了這樣一個時機,即使他是明目張膽的奪位這些長老也不得不支持他。
果然衆位長老略一思考只能暫時認同了鳳長溪的地位,因爲他們已經承擔不起失去第三個甚至更多力量的後果了。吳越長老雖然沒再開口反對但卻是又當着鳳長溪的面啐了他一口。
“哦對了,還有一事。”鳳長溪頓了頓笑容陰狠,這讓衆人心中有不好的感覺,“化神期的弟子也上吧,否則今天只憑諸位長老怕是頂不住。”
“萬萬不可,這不是白白送死嗎!”馬上便有長老堅決反對,其他長老臉上也都帶着不贊同。
“多找幾個弟子組成劍陣纏住對方一兩個渡劫期還是沒問題的,難道你們堅持要自己去送死然後死絕了再等着對方長驅直入嗎?”
雖然鳳長溪的話難聽了些但從長遠來看這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既然諸位長老沒意見我就挑人了。”鳳長溪眉尾一挑擡手指了十來個人剛好可以組成兩套九宮劍陣,但吳越長老此時卻是滿臉怒火,因爲鳳長溪挑的大多是他天火一脈的弟子,這是赤-裸裸的公報私仇。
而當劍宮衆人再次出現在護山大陣外時,敵方那爲首的八劫散仙元陽發現天劍並未出現頓時出言譏諷:“怎麼天劍沒有出現,難道是害怕了自己躲起來讓你們出來當炮灰?還是說已經重傷死掉了!”他盯着最前方的鳳長溪眸光微閃,“怎麼這位漂亮的小姑娘又是誰?”
劍宮衆位長老面色難看卻反常地沒有把這出言不遜的元陽臭罵一頓,反而是吳越長老聽見他針對鳳長溪的話還幸災樂禍地笑了笑。
“廢話少說!”鳳長溪面色一寒直接動手。這些長老雖然心中對鳳長溪都多有不滿但也不會在這種時候掉鏈子,都跟在他身後一起出手,連吳越長老也沒有落下。那十多個弟子也是各自組成劍陣襲向對方。
鳳長溪看着元陽脣角微勾,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九天劍宮中幾位長老突然調轉方向攻擊向身邊的其他長老,而那組成劍陣的弟子中也出現了騷亂互相攻擊起來。而鳳長溪更是一個轉身一劍刺向吳越長老。吳越長老縱然對他不喜卻也沒想過鳳長溪會乾脆地背叛了整個九天劍宮。他們兩單論修爲本就是鳳長溪強上一籌,在加上是背後偷襲,吳越長老瞬間受創口吐鮮血,而鳳長溪趁機機會竟一舉將他控制住了。
剎那間場中的情況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九天劍宮一衆長老弟子倉促之間腹背受敵,再加上鳳長溪的助力,連自爆都來不及竟然短短時間內便全部被活捉。
被護在陣內的弟子看着眼前這可怕的一幕心中不由得顫抖,長老全部被擒,難道九天劍宮就這樣終結在今日了嗎?
“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一死嗎!我劍修從來只有戰死沒有後退,只要他們敢衝進來,即使一死也不會讓他們得逞!”釗鈴兒一席話頓時讓衆人的心平靜下來,是了,橫豎不過一死,他們劍修頂天立地何曾畏懼過死亡!
紫瓊有些驚慌地站在釗鈴兒身邊,她四處尋覓着葉漣的身影,卻發現對方早已經不見了。
吳越長老目眥欲裂,他聲聲泣血:“鳳長溪你這個叛徒!你對他們做了什麼!”
吳越長老指的是剛纔那幾個背後出手的長老,他們一看就神色不對明顯是受到他人的控制。
“不過是中了噬念魔花,又不是我下的手你兇我作甚!”鳳長溪看着吳越長老恨不得啖其血肉的兇狠眼神反倒笑了起來,“冤有頭債有主,你要找就待會兒找乾元宮去,可別給我亂安罪名。”
“你居然還有臉說這句話,你今日背叛九天劍宮來日有何顏面面對你師尊!”吳越長老雖然渾身僵硬無法動彈,但口中卻是罵個不停。
“長老你罵人就不會換個新鮮點兒的說法嗎,老是這幾句都聽厭了。”鳳長溪凌空踏步到吳越長老面前,他擡手間將其他被困的長老弟子收進法寶內。
“你……”元陽對他這般吃獨食的行爲十分不滿。
“你什麼你,天劍是我拿下的,這些老東西也是有我的配合才能拿下,他們都是我的戰利品!”鳳長溪眼中閃過不加遮掩的厲色,“怎麼你還想分一杯羹?”
元陽看他這樣子眉頭一皺就由他去了,這些人抓回去之後也是統一處理,功勞差別也不是太大,只是他實在看不慣鳳長溪這人小心眼摳門又陰沉的個性,不過再怎麼看不慣也犯不着就此翻臉,他也就忍了。
“你竟如此對待同門師兄弟,簡直是狼心狗肺喪心病狂!老子就算養條狗也知道護主,你他媽的就是條養不熟的白眼兒狼,豬狗不如!”吳越長老罵得唾沫橫飛,“畜生有本事就一刀宰了爺爺我,否則爺爺定會將你碎屍萬段!”
鳳長溪沒有說話但臉色卻越來越陰沉周身的氣息也越來越恐怖,他冷笑一聲:“既然長老一心求死,鳳長溪怎忍心不允!”
一道驚天劍氣憤然刺出,就要將吳越長老化爲劍下亡魂。
元陽和其他兩位大乘期暗道不好,這鳳長溪果然是個度量狹小之人,要知道大乘期可是難得的材料,死掉之後價值可就大損了。於是在鳳長溪出手的同時他們也緊接着攔阻。
而就在修真界中爆發出血劫的同時,S市人辦總部收到了一條驚天消息。
“一週之內將S市所有市民全數撤離,他媽的這不是開玩笑嘛!”柳如瑾一拳打在辦公桌上,額上青筋直冒。
黑日剛發生不久他桌上就出現了這張紙條,看樣子是從什麼咖啡店順走的留言便箋,甚至還是帶着濃濃少女風的粉紅色。而上面也就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連個署名的沒有。
柳如瑾拿起電話照着一個署名爲老流氓的號碼就撥過去了。
醫務室的惡魔醫生今天也是心情很好的坐在愛琴海里蹭咖啡,雖然剛纔的一陣黑暗讓不少人人心惶惶,但現代人都有一顆強大的心臟,特別是這些年輕人們,所以現在咖啡廳裡還坐着滿滿的年輕人,都在討論剛纔的奇觀。
他今天終於又蹭到了老闆娘親自泡的咖啡,可喜可賀,但是總有些人這麼不識情趣要在這個時候給他打電話。
他無奈地拿起來剛一接通,對面就傳來一陣穿耳魔音。
“姓雲的你給我這麼張紙條到底什麼意思!”但從柳如瑾的聲音中都能想象出他現在猙獰的表情,校醫身邊一個可愛的妹子被這聲音嚇了一跳,趕緊端着自己的杯子跑開了。文姐也是對他投來詫異的目光。
“字面意思啊!”校醫慢悠悠地啜了一口咖啡。
“說清楚!”
“真麻煩!”校醫唉嘆一聲道,“一週之後這裡會成爲最慘烈的戰場,到時候什麼都不會留下,成敗在此一舉。我們好歹朋友一場奉勸你趕緊捲款潛逃吧,醫生我就先跑了啊!”
他說完這句話果斷掛掉電話摳出手機卡掰成兩截揣進了衣兜。
他說的話文姐從頭到尾就沒明白,但她能感覺到他最後一句話是真的。
“你要離開了?”
“是啊,我要去找我那不孝的徒弟嘍!”校醫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
“這是你第一次說起這些事。”文姐今天並沒有在意他那牛飲的樣子。
“是嗎,但那肯定不是最後一次。”校醫拿起搭在椅子背上的白大褂,“梓潼,如果你相信我的話,離開這裡,越快越好,越遠越好。”
“那你呢,離開了還會回來嗎?”文姐看着這個她一直看不透的男人。
“當然,如果我還活着肯定會回來的。”校醫露出一個魅力十足的笑披上衣服離開了。
文姐看着座位上留下的一張粉色便箋,上面寫着兩個字:雲虛。
兩天之後,愛琴海突然就關門了,之後再沒有人看見那位美麗的老闆娘去了哪裡。而就在愛琴海關門當天,S市ZF發佈了特大地震預警,建議所有市民暫時離開。不少市民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就趕緊離開了S市,而一些不願離開的頑固市民在第四天的時候被ZF人員強行帶走。七天之後,S市及其周邊地區徹底成爲了一座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