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裡,她離開鍊金實驗室的次數屈指可數。個人衛生也不注意,邋遢的很。所以無論是僕人們,還是溫莎夫人又或者是愛麗絲,安妮。都不喜歡她。
當然,瓦雷德就不同了。在一開始,在歡迎愛麗絲的晚宴上,瓦雷德聽說了與愛麗絲一起來的,還有尼拉科契家族的另一個女孩,就奇怪的問爲什麼沒看見。之後就看到她的母親溫莎夫人神色不愉的說,她仍舊在地下的鍊金實驗室,叫了兩次也沒過來。
老實說,這的確是個非常失禮的行爲。難怪她的母親會不高興。這讓瓦雷德覺得很奇怪。那個女孩是真的一點人情世故都不知道,還是在她眼裡那些實驗和魔法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了人際交往?無論是哪一點,她都引起了瓦雷德的好奇心。
所以在吃過晚餐,又到愛麗絲的房間坐了一會兒,聽過她演奏的小提琴和豎琴之後。瓦雷德並沒有回房間睡覺,而是去了地下的鍊金實驗室。如果他估計的沒錯的話,那麼那位尼拉科契家族的女孩,恐怕現在還沒有睡覺。畢竟真正的科學家——我是說魔法師,沉浸在實驗之中,全都是廢寢忘食的。
而最終的結果也沒錯。他的確在地下的鍊金實驗室找到了那個女孩。
她穿着略顯得有些髒的黑色巫術長袍,帶着黑色的尖頂巫術帽子,銀白色的頭髮亂七八糟的撲到肩膀上,還帶着看起來很沉的黑框眼鏡。
這一會兒,這個女孩正在全神貫注的看着在酒精燈上加熱的玻璃試管。那裡面裝着的藍色溶劑正在不斷冒泡,看起來很快就要沸騰了。
“奇怪的女孩。不過皮膚不錯,相貌也是上等。如果稍微收拾一下的話會顯得很漂亮吧?”瓦雷德一邊這麼想,一邊靠近了這個女孩。而聽到瓦雷德的腳步聲,這個女孩猛地擡起頭,那雙眼睛竟然是罕見的金色。讓瓦雷德覺得有點意外——這個女孩的體制或許經過了某種改造。
不過這個女孩似乎並不在意瓦雷德審視的目光。而是將另一隻空閒着的手伸到嘴脣前面“虛”了一聲。示意瓦雷德不要干擾到她。然後就不管不顧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去了。
“這傢伙還真是……”瓦雷德有種被打敗了的感覺。之後繼續觀察那個女孩的實驗。在查看了一下她的實驗材料之後,瓦雷德推斷出來,這個傢伙似乎是想要給她手中的一柄魔杖進行充能。而充能的魔法,貌似是閃電球以及強酸球兩種。魔杖旁邊還有一些碎屑,上面雕刻的符文也很新,似乎是剛剛完成的。看起來她今天下午在忙這個事情。
“雕琢的技巧不錯,而且符文雕刻的很規範。完全沒有漏洞……這是銜尾蛇的結構啊。難得。”瓦雷德拿起了試驗檯上的魔杖端詳了一下。之後做出了較高的評價。
所謂銜尾蛇,就是連續兩個魔法的魔法符文序列一上一下,同時雕刻在一柄魔杖上,一個魔法結尾的符文,剛好能連接另一個魔法的開頭,兩個序列如同兩條蛇一樣,相互咬住對方的尾巴,形成一個環。
這樣一來,一柄魔杖所能儲存的魔法,就增加到了兩種,儲存的量也增加了一倍。在戰鬥中,也能任意的選擇兩種魔法其中之一,以達到最好的戰術效果。
只是,這種魔杖的加工技巧需要極高的魔法符文造詣,以及極高的鍊金術工藝。一般魔法師就算知道製作方式,也很少有能夠製作成功的。所以在舊世界,這種魔杖的加工方式就快失傳了。瓦雷德也只是聽崔西說起過一次,並沒有見過實物。
聽到瓦雷德輕聲說出了這根法杖的名頭,那個女孩這才擡起頭來正眼看了一下瓦雷德。並且順手將瓦雷德手中的法杖抽了回去。
“想不到,你知道的還挺多的。”她這樣嘟囔了一句,之後便不搭理瓦雷德了。
瓦雷德聳聳肩,基本已經認定了這個女孩,是那種一心投入到魔法研究中的笨蛋。於是也沒多說什麼,走到旁邊的材料架子旁邊,抽出一根精金合金的魔杖素材。又隨手從實驗臺上拿起一柄微雕用的金剛石刻刀。
手指輕輕揮動,吸血鬼天生的腕力加上後天的努力訓練以及刻刀的鋒利,讓瓦雷德能夠輕鬆的在精金上面雕刻出米粒大小的魔法符文來。不消片刻,瓦雷德便將一柄法杖加工完成。採用的技術同樣是銜尾蛇,不過並非閃電與強酸。而是冰火兩種。以此證明瓦雷德並非單純的仿製,而是同樣掌握着這門技術。
“誒?!”
於是,那個少女眼角餘光看了一眼瓦雷德手上的魔杖,之後就再也收不回去了——緊接着就是手一顫——之後就是BOOM!的一聲。那份魔法藥劑爆炸了,毀了半個實驗臺。
幸好了吸血鬼的體質不是蓋的。即使好像是尼拉科契家的少女那樣,看起來手無縛雞之力的傢伙,實際體質也能輕鬆比得過人類的冠軍鬥士。瓦雷德經過調養與鍛鍊的身體更佳。所以這一場爆炸不過是燻黑了他們的皮膚,並沒有造成更多的傷害。
只是這裡還有一點小小的問題。那個女孩調劑的強酸溶液隨着爆炸,被潑灑的到處都是。弄的整個鍊金實驗室都是一股刺鼻的味道。同時地板也發出了“滋滋”的,被溶解的聲音。如果再這樣下去的話情況恐怕會變得更糟糕。
“快點——快點把那些酸液都處理掉!”瓦雷德一邊這麼說,一邊跑到旁邊的藥劑架子上,找來了強鹼性的溶液,配合操縱以魔法之風分解那些魔法性的酸液。那個少女也皺着眉加入了拯救地板的行列。兩個人忙了好一會兒,纔將這些麻煩的東西解決掉。
在解決了這個事故之後,他們兩個都有點累了。就背靠着背坐在了坑坑窪窪的地板上。原本瓦雷德以爲她會生氣來着,埋怨自己壞了她的實驗,說出“你要怎麼賠償我?!”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