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穢的綻放的薔薇,血之雙十字。】
“都給我安靜!!!”
那些妄圖突破風紀委員的銅牆鐵壁和夜間部成員有個親密接觸的日間部的花癡們被魯卡語氣中的殺氣震懾住,只能可憐巴巴的看着夜間部成員遠去的背影,泫然欲泣的模樣完全引不起魯卡的同情心。
“零,對女孩子要溫柔點啊!”黑主優姬忍不住埋怨道。
魯卡面無表情地回頭看了一眼,把黑主優姬和花癡們一起冰凍起來。
看着遠去吸血鬼們,尤其是那位領頭的純血之君邁着優雅的步伐遠去,魯卡微微擰了擰眉尖,得出一個無奈的結論:
玖蘭樞真的是在躲着他。
幾次三番的明着拜訪、暗着突襲,即使有黑主優姬在場,他也沒能擁有和這個尊貴的純血之君有談話的機會=。=
這樣的事實讓他倍感無奈。尤其是在他還知道自己是怎樣得罪這個驕傲的純血種的時候。——原因很簡單,當然是因爲兩天前的浴室事件。想到這裡,魯卡突然覺得自己的腹部又在隱隱作痛。
那次之後玖蘭樞恢復神志的下一秒,就毫不留情的給了自己一拳,這一下子用的力道可以在自己身上還保留着淤青這樣的證據看出。
懷着某種連自己都無法說明的心情和黑主優姬分開來到了教室,講臺上夜刈十牙的講課一如既往地被自己忽視,目光時不時地往玖蘭樞身上掃一眼——他該怎麼堵住這位一會兒呢?難道要用暴力手段?ORZ……
玖蘭樞覺得自己很是惱火。他現在是特別的特別的想把身邊這個男人給大卸八塊,但是無論從哪一個方面來說,自己都不能那麼做,所以只好痛恨自己當初爲什麼把這個人安排到自己旁邊的座位而不是把他弄到角落裡眼不見爲淨。
-_-#玖蘭樞表示,他很久沒有這麼生氣了。
畢竟,從來沒有人敢對他做這種事情。微微側了側頭,以前齊肩的髮絲現在是已經長達腰際,玖蘭樞想到自己這樣出來的時候夜間部那些小傢伙們驚訝加驚豔的表情,果斷地在上面加了一層幻術讓任何人都無法看見。——他當然試過把它剪斷,但是不得不承認的是,在因爲魯卡的血液而完全達到始祖時期鼎盛力量的自己這樣的代表着力量充盈到一定地步的頭髮還是沒辦法解決的。【其實是因爲我是長髮美男控==這個,大家不會介意吧?】
於是想到頭髮變長的原因的玖蘭樞不可避免的又想起了那天的浴室事件。
於是……
噼裡啪啦……
噼裡啪啦——
噼裡啪啦!!!
教室窗戶上的玻璃碎了一大片。
玖蘭樞皺了皺眉,放下了手裡的書,站起身來淡淡地道,“抱歉,請繼續上課吧。夜刈老師,我需要出去一下。”
“我也出去。”魯卡扔下一句連忙跟了上去。見玖蘭樞越走越快,魯卡倍感無奈的嘆息了一聲,“玖蘭樞,你等一下,我有‘重要的事’和你說!”
青年語氣中強調的四個字讓玖蘭樞停下了腳步,但是一向溫和的臉上是很不耐煩的冰冷,似乎魯卡就是一團垃圾。“什麼事?”
看着這樣的玖蘭樞,魯卡的嘴角不知怎麼就是想上揚,這個高貴的純血種優雅從容,高高在上,鄙睨蒼生,萬物不過他手中棋,執子落子,談笑之間,傾盡天下,現在卻因爲他露出這樣可以說是孩子氣的說是厭惡就是厭惡表情,實在是太……
“如果只是站着的話,我可沒有時間陪你!”玖蘭樞看着他臉上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心裡不知道已經把這個膽敢冒犯自己的人殺了多少次了,他冷冷的開口,覺得自己又開始頭疼了。
不知道該怎樣面對。
以前可以把他當做棋子,雖然知道這顆棋子沒有被自己完全掌控,但是至少自己不用頭疼於兩人的相處(?),畢竟勾心鬥角相互猜忌利用並不是他的短處,但是被這個人那樣對待之後——雖然並沒有做到最後,但是,看到這個人,就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
沒法忘記,那天在這個人手中的狼狽;沒法忘記,那天自己在這個人的撩撥下發出的那種聲音;沒法忘記,彷彿是被看透了的那種恥辱的YU望,到最後,卻發現,那個人根本就沒有情、、動的反應。
彷彿自己只是一個笑話。
那個人站在高處,用着蔑視一般的眼光看着他:玖蘭樞,你也不過如此。
不想想起來,不想面對,不想再見到他。這種的感覺壓在心頭很不安,而更不安的是,自己完全不能控制地在逃避。身爲純血君主的他,居然選擇了這樣的方式來面對,這是遜斃了。
聽他這麼說,魯卡整了整臉色。也許玖蘭樞的反應在一定程度上讓他覺得很有意思,但是他和他來說的事情可不是爲了看他的這種反應。
“你的棋局進行的怎麼樣了。玖蘭樞,我很快就會離開這裡。”魯卡淡淡地說道。這就是那天把玖蘭樞叫住卻因爲黑主優姬以及襲擊事件打斷的他要說的事。
“離開這裡?”玖蘭樞愣了愣,因爲是正事,他整個人已經恢復到平日裡的那種優雅的姿態。他皺了皺眉,“你的意思是……”
“我得找辦法離開這個世界。”魯卡給了他一個肯定的答案。心裡也不禁對玖蘭樞有點敬重——雖然會有所失態,但是在遇見重要的事情還是可以排除個人的情緒問題。不得不說,這個少年是一個算是合格的王者。
“我想這件事並不適合在大庭廣衆之下說。”玖蘭樞沉吟了一下,微微一笑,“請跟我來,我想我們可以找一個寂靜的地方好好談談,澤斯。”
“啊。”
玖蘭樞的宿舍中。
因爲夜間部的衆人還是在上課中,所以月之寮現在根本沒有人。
玖蘭樞走到沙發前,坐穩後右腿交叉放在左腿上,雙手交握定於腿上,身體向後靠去。整個人略顯慵懶又不施威儀地仰視着站在面前的青年,“請坐吧,澤斯。”
魯卡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有點不知道怎麼開口。其實如果不是答應過玖蘭樞會成爲他的棋子,他現在應該早就離開了,但是,難道真的要和一個外人說那些事情嗎。
“你說的離開是怎麼回事?”沉默了一會,玖蘭樞終於開口問道。
“有人已經開始在這個世界找我了——我原來的那個世界的人。我完全沒有想到過會發生這樣的事,但是事實就是這樣。最早發現那天在外面黑主優姬受傷那天,而兩天前你受到襲擊那次,則讓我完全確定了那個人的存在。”組織了一些思路,魯卡揉了揉眉間,有些頭疼的開口。
“你是說……現在偶爾出現的LEVEL E和其他吸血鬼的異變,是因爲……”玖蘭樞訝異地挑了挑眉。自己並不是沒有得到消息,最近尤其是LEVEL E中出現了異變,莫名的變得強大起來,而且,在被獵殺之後,原本會化成一堆塵土的吸血鬼們,會掉落一種紫黑色的、差不多有手指甲蓋大小的芯片樣的東西。
本來自己的調查顯示這些異變是由於元老院的動作,可是這個青年卻在說,是因爲他的緣故?“我想,你需要給我一個明確的答案了。澤斯。”玖蘭樞用着不容拒絕的語氣說道。“你究竟是什麼人?你又是怎麼樣確定那些事情是針對你的?”
如果是真的,那該是怎麼樣的力量才能夠滲透時空的距離,甚至和元老院達成一氣。玖蘭樞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我的名字不是布蘭德•澤斯。”
青年一向是帶着些許冷漠味道的聲音響起,玖蘭樞雖然心裡有些驚訝,但是並沒有表現出來。他酒紅色的眼睛裡帶着些許的探究的意味,只是發出一聲淡淡地疑問,“嗯?”
“我的真名,是魯卡。澤斯只是通稱。在魔界,‘澤斯’被譯爲‘罪孽深重的人’。我的祖先,曾經做出過背叛魔界的事,所以,我們這一族的孩子,在出生的時候就會被烙下黑色雙十字的烙印,是整個魔界最爲低賤的存在……”猶豫了一下,魯卡向玖蘭樞介紹了自己的身份,“而魔界又是以實力決定強者的地方,所以,身份不代表實力。因爲某些原因,我在一萬年前重傷了魔界之王,蘭澤•洛克西斯使其陷入沉睡才能恢復往日的力量。從那時我就已經和魔界決裂,因爲另一個人的原因,算是站在了人類的那邊。——所以,我在魔界,一般被稱爲背叛者。同時,是唯一一個擁有魔王之血的上級惡魔。”
這樣說着,魯卡脫下了外套,將手臂上的血色雙十字露了出來。屬於錐生零的脖頸處的那個紫色的繁複花紋已經消失不見,左臂上的血色雙十字帶着一種莫名的殺戮的氣息。
“你們在吸血鬼身上發現的那個暗紫色的芯片類的東西,是魔界用來追蹤以及控制他人的物品。而有這個能力跨越時空的限制做到這也一步的人,只有蘭澤•洛克西斯了。”
“所以說,你說的那個人被你重傷而導致沉睡的人是要找到你,來報復的?”玖蘭樞沒有錯過魯卡說到蘭澤•洛克西斯這個名字時銀色的眼睛裡流露出的厭惡和恨意,他換了個姿勢,單手撐着下巴,問道。
“……”魯卡沒有出聲。當然不只是報復。如果被那個人再次抓到,絕對不會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如果只是報復什麼的,還算是美好的了。但是這沒有告訴玖蘭樞的必要。
“你的意思是要離開這裡,來逃避那個人的追蹤?你覺得這樣會有用嗎?他可以找到你一次,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也會再次被他找到。我很懷疑,你當年是怎樣重傷他的,甚至還讓他沉睡了萬年才能使其恢復原來的力量,而現在,——可以叫你魯卡嗎?他剛剛覺醒就能把你嚇得落荒而逃,我同時在懷疑你的實力,魯卡。一個膽敢毫不猶豫的說自己能成爲直接將軍的棋子的人,卻說出了這種連普通人都知道的逃避沒有可能解決事情的話來嗎?”
玖蘭樞嘴邊扯出了涼薄的弧度,酒紅色的眼睛裡帶上了淡淡的鄙夷。“如果說,你是在擔心我的棋局會耽誤你的逃跑,那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因爲,就算是失去了錐生零這顆棋子,就算是沒有了可以將軍的騎士,就算是棋盤上最後只剩下我自己,到最後我依舊是這場戰爭的勝者!”
銀色的瞳孔錯愕的睜大。魯卡看着玖蘭樞,半晌大腦裡都是一片空白。
這就是纔是真正的玖蘭樞。
世間沒有任何人或事能夠毀掉這個高貴驕傲的純血之君。
他就這樣優雅高貴、甚至是自信到了狂妄的地步。談笑風生之間,志在必得。
他酒紅的雙眸如陳年的美酒顏色越發深邃,也就越發香醇,令人癡迷沉醉於其中,不可自拔。
魯卡微微笑了。
他走到玖蘭樞身前,單膝跪下,在那人的手背上印下一個輕吻,“我想你是對的,尊貴的殿下。那麼,就讓我繼續待在你的身邊,直到最後你的一聲令下。”
下一夜,我也會給你一個甜美的夢
I will also give you a sweet dream next nigh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