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的時候可以哭出來, 也是一種堅強。】
“今天人真少啊。”黑主優姬看着月之寮門口外零零散散的幾個人,感嘆道。
“畢竟明天就是考試日了呢。”魯卡心不在焉的應了她一聲。
“原來如此!“黑主優姬瞬間石化,一副被打擊的模樣, ”成績最差的班級到後臺跑腿, 舞蹈節都不能參加……“
看見她幾乎實質化的強烈怨念, 魯卡皺了皺眉, “那麼想參加嗎。因爲玖蘭樞?”
“啊……也不是!!你看, 我們還有站崗的工作!!”黑主優姬手忙腳亂,語無倫次的說道,臉上炸紅一片。“是因爲班長羅裡羅嗦的, 所以我只是在想該怎麼辦纔好!!……”
還沒等他解釋完,月之寮的大門已經緩緩打開, 爲首的棕發少年帶着溫和的微笑, 映着天邊的夕陽, 看起來高貴而優雅。
“早上好,優姬。”在裡面就聽見女孩侷促的聲音, 玖蘭樞的笑容顯得很是寵溺。心裡開始計劃應該送給她怎樣的禮服來參加舞會——就算是風紀委員,也得有自己的活動時間不是嗎。
“早、早上好!樞學長!”黑主優姬的臉徹底成了猴子屁股。
玖蘭樞微微揚了揚嘴角。眼睛餘光看見魯卡帶着嘲諷意味的神色,他皺了皺眉,壓下了心底的淺淡的不悅。——就算是不喜歡他的妹妹,也用不到這種表情吧。
但是他也只是皺了皺眉, 並沒有多說什麼。
“真安靜啊。要是一直都這樣就好了。“難得沒有了日間部花癡的尖叫聲, 架院曉什麼輕鬆得說道, 見身邊的人依舊是一臉嚴肅的表情, 他在心裡嘆息了一下, “還很在意嗎。”
目光往最後的紅瑪利亞身上掃了一眼。
“關心的……應該不知我一個人吧。”寶石藍的眼眸往旁邊的風紀委員身上瞅了一眼,但是看見某人根本毫不關心的態度時, 藍堂英突然就覺得有些憋氣:勝券在握神馬的,有樞大人一個人就夠了!你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奇怪的生物就不要裝了!!【藍堂小貓,其實你是在傲嬌是吧。。。】
走到黑主優姬面前時,紅瑪利亞露出了溫和的笑容,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臉頰。而不知道黑主優姬到底是怎麼了,竟然眼神空洞的看着她,沒什麼反應。魯卡隨手把她拉到一邊去,擋在了黑主優姬的身前,“一縷呢。”
錐生零的雙生弟弟應該是跟着這個女人離開了吧。
“呵呵,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喲。”紅瑪利亞捂着嘴笑了。真是可愛啊,零,竟然還在擔心那個“背叛”了的弟弟嗎。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零!”再次被強調不要接近紅瑪利亞的黑主優姬有點不舒服了,“瑪利亞同學是經過學校立誓以及樞學長的推薦才進入到學校裡來的,而且她看起來那麼溫柔的樣子,怎麼可能會是壞吸血鬼!?你不要總是一驚一乍的呀!”
“如果說這是玖蘭樞的意思呢。”魯卡冷冷的說道。雖然這是不是玖蘭樞的原話,他只是讓自己多注意一下保護這個聖母小姐,但是自己這樣強調一下可以吧。可以減少他的工作量,何樂而不爲。
“啊?樞……樞學長的意思?”黑主優姬紅了紅臉,那個總是在默默關心着寵溺着她的吸血鬼的意思嗎……“好吧,我知道啦!你也不用總是強調吧!”
“你知道就好。”魯卡面無表情的越過她離開。
“零!”黑主優姬伸手抓住他的胳膊,“你沒事吧!?”
“……”沒有應聲,魯卡回過頭看着她,見她不依不饒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心生無奈,只得淡淡地道:“你覺得呢。”
“總是感覺你在一個人面對問題啊,零。如果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和我說的!我們可是從小長到大的好朋友啊!”黑主優姬真誠的看着他,和玖蘭樞有些相似的眼睛裡是滿滿的情誼。
“這和你沒有關係吧。”魯卡扯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喂!”黑主優姬明顯的誤解了他的意思,也許是錐生零的性格就是這麼彆扭嗎,“零!要記得啊,我可是站在你這一邊的啊!”
“……”魯卡森森的想殺人了。
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走過森林,魯卡皺了皺眉,“誰在跟着我?出來!”
棕色風衣襯托着修長的身形,銀色的半長髮下,是一張遮住半張臉只露出嘴的面具,面具後同樣紫色的雙眼看着他,看不出表情。
“真是惡趣味的面具。是那個女人讓你這樣做的嗎。”
“好久不見了。我該叫你一聲哥哥嗎?——若不是和我一樣的相貌,我也許就認不出來了呢。”錐生一縷的聲音輕柔舒緩,和魯卡的冷漠完全不同,他伸手拿掉了面具,露出和錐生零一模一樣的臉。
伴隨着面具落地的聲音,武士刀破風迎面而來!
“這麼久不見,這就是你和我打招呼的方式嗎?”魯卡身形後掠,只剩下黑色的校服在夕陽下留下的殘影。
夜風捲着幾片落葉在眼前划着圈落下。
“哼,和我打一場吧!”錐生一縷紫色的眼睛裡帶着莫名的執着,他朗聲喊道,握緊手中的刀,向魯卡衝了過去。
魯卡沒有再說話,屬於錐生零的樣貌顯得認真而冷酷,他抱着一棵大樹騰空而起,一腳踹向了錐生一縷的肩頭——沒有用上任何不屬於人類的力量。
“這樣就想打敗我嗎,零,你還是太溫柔了呢!”錐生一縷笑了,他迅速的向後俯下了腰,那種柔韌性讓舞蹈演員都自慚形穢,同時手中的刀以刁鑽的角度自下而上的往魯卡身上戳去。
“溫柔嗎?也許吧。”魯卡沒有躲開,只是身體高高的向上一躍,只見他雙腿倒掛在了樹枝之上,同時雙手合十,竟然迎着直刺而來的利刃緊緊地將它夾在了雙手之間。
銀白色的刀身在夕陽下反射着如同血一樣的光芒。
“你!”發現憑着自己的力量竟然根本沒法抽出劍來,錐生一縷有些惱羞成怒,他鬆開了握着劍柄的手,同時嗖的從懷裡掏出了一把槍,衝着魯卡就開了一槍。
槍上“HT”的標識表明這把槍出自獵人協會,魯卡將手中的劍挑起——這麼近的距離,憑着人類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躲開了——“鏘!”
“零!”察覺出自己幹了什麼,錐生一縷臉色大變,冒着輕煙的槍被扔下,如同紫色水晶的眼睛裡寫滿了惶恐,他慌亂的看向那個讓自己又愛又恨的兄長,看見他身上沒有流血的痕跡,一顆提到了嗓子眼的心臟終於回到了原位。
“這纔是溫柔啊,一縷。”從樹上跳了下來,魯卡扔了手中的劍,伸手摸了摸少年銀色的頭髮,淡淡地說,“如果是敵人的話,就要毫不留情地動手——可沒有給你出手在後悔的機會啊。”
“可惡!你不要用這種勝利者的語氣和我說這些!!”錐生一縷咆哮着,但是當他看見對方臉上帶着縱容的笑容時,他眼圈一紅,伸手狠狠地抱住了面前的人,“對不起!零!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我只是氣……爲什麼我還是打不過你!!我明明都那麼努力了!爲什麼!!你沒事就好……嗚嗚嗚……你沒事就好…… ”
少年帶着悽慘的哭聲在漸漸落幕的日間顯得有些淒涼,魯卡聽着他有些語無倫次的哭喊,眼睛裡有些懷念。“爲什麼一定要打得過我呢……一縷是一縷,我是我,我們是雙生子,不是對手啊。”
還有你啊……魯澤。爲什麼呢,一定要超越我?
“他們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我是沒用的廢物啊!!他們都覺得我沒用,都……都不如你……零,你知道嗎,那種被人輕視的感覺!他們擺着爲我好,不想讓我辛苦的心思,然後在背後裡說,身體那麼弱,他怎麼能成爲獵人!就是連廢物都不如!”錐生一縷抽泣着,“我明明已經很努力了……可是還是那麼弱……就連身體不舒服我都忍着訓練,可是依舊還是比不上哥哥……”
魯卡沒有再說話,他只是抱住了少年的背,任由這個人的眼淚甚至浸溼了他的衣服。
“我親眼看着閒大人殺了他們,甚至是,眼睜睜的看着你被閒大人咬了……哥哥,我是不是壞透了……你爲什麼還要這麼溫柔的對着我……爲什麼……”錐生一縷的哭聲漸漸的弱了下去,竟然就這麼靠着魯卡哭得睡了過去。
“因爲,不管如何,你都是我的弟弟啊。”魯卡低下頭,伸手輕撫少年緊緊皺着的眉頭,溫和地說道。
夜幕終於落下。
夜間部。
壁燈幽靜地亮着,落地窗半開,美麗的窗紗被夜風吹得輕舞飛揚,空氣中有種星芒般的香氣。
透過窗,輕紗一樣朦朧而讓人捉摸不透的月光灑到倚在紅皮靠背木椅的俊美的純血種身上。
“這個身體,這個名字……你特意改變了身份來到這裡……”玖蘭樞翹起長而直的右腿,隨心所欲地疊在自己的左腿上。他看了眼面前站着的紫發少女,又垂下眼,執起一枚白子擱在書頁上,明知故問,“你到底有什麼企圖?我現在還有些疑惑。”
“啊,爲了幫助你啊。”一身白色裙裝的紅瑪利亞微笑着,溫柔的表情,眼睛卻流露出冷漠與不屑一顧。
玖蘭樞一勾嘴角:“真是無聊的愛好啊。我卻覺得你只是想玩弄這裡。”
“只是想玩?呵呵,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良心地開始看待問題了,明明,和我是同類的。”紅瑪利亞的聲音甜美,說出的話語卻像刀尖一樣鋒利。
玖蘭樞沒有說話,在書頁上擺弄的棋子倒了下來,發出輕微的聲響。
“呵……”緋櫻閒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了。
靜靜的房間中,只餘下玖蘭樞一人。
他輕輕擡眼,看向窗外那猩紅的彎月。
屬於吸血鬼的夜晚……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呢。
黑色的夜晚瀰漫着一股妖嬈的氣味,淺薄卻又令人心神沉醉,冷清的月光揚揚灑灑的落在錐生零銀白色的發上,絕美中透着令人絕望的薄寒。
魯卡推開眼前紫棠色的門,腳步平穩的走了進去。
“沒錯,你能感覺到我。因爲我們之間存在着羈絆,現在只有【那個】能填滿你心中的空洞了。”紅瑪利亞一改往常天真浪漫的模樣,直直的看着眼前銀髮紫眸的少年,精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這是純血之君,緋櫻閒。
下一夜,我也會給你一個甜美的夢
I will also give you a sweet dream next night.